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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黎明的微光,而我茫然地望着云层下的人间,心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我分明是……我是藤丸立香。“朱鹮你个混球你又干什么了啊啊啊啊啊啊——”我扒着金马车的边边慌得头发全都竖了起来,“我现在这是在厄俄斯身体里吗?怎么回事,这是换家?!我不会驾马车、我什么都不会啊!!”等我回去了一定要把朱鹮这臭鸟的毛全部拔光!!!说实话,驾车是个技术活,尤其还是在天上驾车。我抓着缰绳非常紧张地试图控制飞马的路线,但是不知道这几匹长翅膀的家伙是怎么想的,可能是专门逮着我欺负,原本还好好平稳向前飞奔的几个家伙开始你撞我一下我踩你一脚,挤挤挨挨眼看就要失控。而我气急败坏,抓着缰绳徒劳地冲它们嚷嚷:“跑直线啊,我说你们没训练过吗,跑直线啊!就你们这样的奥林匹斯马术训练场是怎么让你们毕业的?你们的驯马师是谁,让他出来见我!”飞马们:不屑地喷鼻子马车歪歪扭扭地飞,我歪歪扭扭地在车座上瘫了下来。这种情况和以前经历过的很多小型特异点类似。都是没经过什么预兆,一觉醒来我就到了奇怪的地方、被奇怪的事态裹挟进去,糊里糊涂地带着当地的新活动从者一起打穿这个活动主线剧情,拿了赠送的四星从者和圣杯(如果复刻的话那就是结晶)回迦勒底完事走人。但是此次更加奇怪,毕竟以前就算是来到奇怪的小型特异点,我也还是我,藤丸立香。这一次我似乎成了厄俄斯,直接使用了她的身份,还有身体。我望着云层下方若隐若现的地表,看到了海岸线,山谷,树林,还有星星点点的人类城邦。……擅离职守一天,应该也没事吧?毕竟看起来这辆车好像是全自动驾驶的……我尝试着从马车上站起来,拎起裙子,向驾驶座外探出一只脚。马儿们没有任何反应。振动双翼,我慢慢地从马车上飞起,悬停在半空中。马车毫不停歇地继续向前奔驰,将停留在空中的我甩在身后,沿着既定路线继续向着晦暗不明的天际飞去。显然神代的东西挺好使,马车都用上了自动驾驶,比特斯拉还顶用。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摇椅晃向下俯冲,展翅向那个视野中唯一的人类城邦飞去。不管怎么说,先找点能够通关这个特异点的线索吧。清晨的风仍然有些冷,俯冲的时候我被迷得睁不开眼睛,寒风像小钝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有些疼。我尽力将眼睛撑开一条缝,瞄准那座人类城邦,心怀希冀地向着同类的聚居点飞去。渐渐地,我开始能看清平原上的树木,城邦高耸的城墙,城外驻守巡逻的士兵,还有一队从城门内策马而出,背着弓箭,看起来就像是要去打猎的一行青年男子。从服饰上来看,确凿无疑地,这些都是古希腊时代的人。难道我真的变成厄俄斯,来到神代了?!天上飞着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事情,那一队出城打猎的人估计本来也想猎点大雁,他们看到我投在地上的影子之后,还很兴奋地以为我是某种超级大的鸟类。为首的那个从后背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羽箭,张起弓就对准了我。不、不是看清楚一点,不要什么野味都打啊!这时候我被迫开始自学“空中飞行特技规避动作”,从“s”形到蜜蜂的“8”形都试了一遍,试图让他们意识到我也是智慧生物。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听到了地下那帮人里头有人喊:“王子,这鸟够聪明的,还会跳舞呢!快打下来当宠物养着吧!”养你个巴巴托斯啊!!为首那人将弓拉满,锋锐的箭头笔直指向了我。清晨的天光照亮了他的脸,在羽箭飞出的那一瞬间,我认出了他。是承太郎。第116章113:太阳神他射中了我的翅膀。羽箭的速度太快,即使我已经竭力收翅闪避,但眼尖的猎手还是果断地松开了弓弦。锻铁的箭头被打磨得十分锋利,它擦穿了我翅膀上可以称之为是“肘部”的地方,在感受到痛楚的那一刹那,我开始下坠。鲜血和羽毛一同在空中纷落,王子的随从们抬头迷惑地望着我这只似乎过于庞大的“鹰”。有一个看起来憨了吧唧的银发随从抬手指着我说:“哇,这鸟出了好多血啊,你看它的羽毛都被染红了!”另一个黑发随从:“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只鸟本来就是红色的?”骑马的红发随从:“……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不是鸟呢?”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说实在的,从空中坠落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尤其是在并没有一个玛修能够拉住我的手为我保驾护航的情况下,我只能依靠这对并不靠谱的受伤翅膀进行缓冲。努力挥动翅膀,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长着承太郎脸的偷猎犯罪分子越来越近,同时也距离没有任何气垫软衬的坚硬地面越来越近,绝望的我此刻心里只有一首歌在循环播放:!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天上,掉下来看着一边胡乱挥动翅膀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唱着什么的我,那位王子却做出了十分果决的应对行动。他将手中的长弓向身后一挎,双脚猛然一夹马腹:“起!”黑色的高头大马被踢了肚子一时吃痛,扬起两只前蹄“咴——”地就以后肢为支撑高高立了起来。稳稳坐在马背上的猎人向天空伸出双臂,直直迎向了坠落的女神。此时,我脑中恍惚闪过几帧相似的画面,就好像曾经在什么时候,也许是很久以前,又也许是在哪天午睡的梦中,也有过这样一个模模糊糊的王子在马背上向我伸出了手。是谁呢?这个正在坠落的“我”,又是谁呢?当王子的双手牢牢地将我接下,滴血的双翼也好好地收拢在他怀中后,我突然明白了此刻怦然心动的来由,也明白了自己身在此刻的某个使命。“你是谁?”我颤抖着声音问。发抖并非是因为害怕这个人,而是对于这个古怪现实荒诞却又实际存在可能性的战栗。隐隐地,我已经在心中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但是当猎人开口,给出了那个确凿无疑的答案之后,我的心还是猛地向下一沉。“特洛伊王拉俄墨冬之子,提托诺斯。”承太郎……不,提托诺斯俯视着我,全然陌生却好奇地打量着他射下的猎物。他只是长着承太郎的脸,我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人只是长着承太郎脸的另一个人,他是厄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