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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有些无力的把额头贴在门上,“阿引,开门好不好?”“我们好好谈一谈。”门里很安静。可雷镜知道,她一定在门后,挨着自己很近的地方。“阿引,”他声音很低,从门缝里传进夏引之的耳朵里,有蛊惑人心的哄诱,“好不好?”夏引之低头瞧着面前的实木把手,恨不得双眼喷火,烧穿它,安静片刻,闷声道,“谈什么?”谈刚刚她没志气的被他迷了心智,令她心烦意乱懊恼不已的情不自禁吗?“把门打开好不好,”雷镜听见她回话,柔声给她打商量,“让哥哥看着你。”“……”夏引之闻言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兀自摇头。不可以,不能开门,以前的雷镜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危险,而刚刚…刚刚在楼梯上发生的事,更是对她的一个警示。她比她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没用,还要更喜欢他。“雷镜,你离我远一点吧,”夏引之用手背抹掉眼泪,小声道,“求求你了…真的。”“我太没出息了…我怕了,你赢了,所以你离我远一点吧,求求你,真的求求你…别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对我……”不喜欢她已经足够折磨她了,如今他竟然还要假装喜欢她。太悲惨了。夏引之已经不知道把自己沦落至此的人是她还是他了。听见门里的哭腔,雷镜一下急了,用力压了两下门把,“阿引乖,把门打开好不好?”“别哭,你别哭,你想听什么,哥哥都说给你听,把门打开好不好?你想知道什么,想谈什么,我都告诉你,你把门打开…”门里的夏引之听见他的话,吸吸鼻子,深吸口气,用掌心抹了把脸,喃着鼻音道,“好,那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要是老实回我,我就把门打开。”“好。”雷镜应的很快。“五年前,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夏引之在门里轻声开口。雷镜安静了一瞬,随即低声回道,“这个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只是病了…怕你担心。”夏引之顺势问,“好,那你生了什么病?”“我眼睛当时出了问题,”雷镜拿早准备好的说辞回她,“医生不确定能不能治好。”“所以,如果你的眼睛没好,你就打算…一辈子不回来了吗?”“当然不是,”雷镜不假思索道,“就算眼睛治不好,我也会回来找你。”夏引之不再说话,长久的沉默让雷镜在门外忐忑不安起来,因为不知道她是信了自己还是没有信。按理说,应该是信了,他的解释,再加上他懂盲文的事…应该是没有什么纰漏的。就在他焦灼的甚至想去给徐静宜要备用钥匙时,听见门里的她又开了口。“刚刚…你说你喜欢我?”雷镜声音放轻,“嗯,喜欢。”他再强调,“是很喜欢。”看不见他,夏引之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闻言轻笑一声,“既然如此,你不觉得很矛盾吗?”雷镜因为她这声笑,蓦地不安起来。“如果你一开始就打算回来,那为什么在你走之前就非要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你是不相信我,觉得我会不懂事的给你无理取闹不让你去?还是觉得,我会任性到不分轻重,非要跟着你一起走?你甚至连一句让我等你回来的话都没有……”“雷镜,就像你说的,我已经二十岁,是个大姑娘了,我可以看清楚很多东西,也可以想明白很多东西,”夏引之说,“我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十五岁小女孩了。”“所以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也不会再让自己听你说什么,就信什么。”“既然你不想说,我不逼你,”夏引之道,“你走吧。”说完,转身进了浴室。开了水,外面的声音,再听不见。夏引之洗了时间最长的一个澡。从浴室出来,门外已经是一片寂静。楼下情况如何,她也不知道,丢下刚刚糟糕的一团。巍然爸爸他们应该是走了。桥桥应该也被带走了。至于雷镜,夏引之想他应该是放弃了,反正…他也不是没有放弃过。夏引之看着安静的门板,抿了抿唇,把手里擦头发的毛巾用力砸在了门上。她连头发都懒得吹干,从包里翻出来两片安眠药干吞进肚子里,拿床上的被子抱到沙发上,关灯,埋头睡过去。……夏引之头重脚轻的从睡梦里起来,本以为早已天光大亮,却发现房间内还是昏暗一片。天还是黑的。怎么回事?自己睡了一天一夜吗?不应该。天亮的话,静mama应该会来叫她吃早餐的。所以,这一晚上还没过去吗?这漫长的一个晚上,竟然还没有过去。好难啊,每天这样生活着。两颗药也已经让她睡不了一个完整的夜了。夏引之想翻个身继续睡,身子一动,一阵难以忍受的恶心忽地从胃里翻涌而上。她来不及起身去卫生间,趴在沙发边上便干呕起来。可昨天晚上她基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甚至连水都没喝,胃里哪有东西给她吐。干呕了半天,也只是吐出来点酸水罢了。门里的干呕声即使隔着一道门,也清晰的从门缝里传到始终没离开过她门外分毫的雷镜耳朵里,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更是让人心生可怖,随后——是整个世界令人窒息的安静。雷镜抖着手拍门叫人,可没人给他回应,他没再浪费时间,卯足力气用身子狠撞上门,几下撞到门头松动,又往后疾退两步,像个发狂的野蛮人一样,抬脚使力踹在门锁上——将近百十斤的实木门“砰一声”瞬间弹开。雷镜冲进屋子里,本能往她床的位置跑过去,却被余光下的一幕惊在原地。门外长廊的光透进昏暗的房间里,直冲着房门的软皮沙发上,夏引之紧闭着眼侧趴在上面,长发凌乱不堪的散在脸旁,露出来的小半张脸,在如此暗沉的光线下,都漾着瘆人的白色。这一刻,静的吓人。第60章大和硬。-雷镜被眼前这一幕催红了眼睛,也骇没了心智。是走过去还是爬过去的,已经完全没了印象。他跪在沙发边上,把上面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孩子抱到怀里。怀里的身子是吓人的软。夏引之眼睛紧紧闭着,唇色和脸色一样,渗着可怖的白色,雷镜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拿指摸她颈下,有一瞬间,他什么也没感觉到,接着下一秒,微弱的跳动很轻很轻的撞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