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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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川开车走后,肖暖冰叫了辆车,直奔徐箔雨所在的位置。 到场时,徐箔雨正在左拥右抱,蜜里调情,周围有六七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人。 肖暖冰的大脑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还来不及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徐箔雨大大落落地招呼道:“来,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这位,是我的小助理,你们都要叫声冰姐。”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冰姐”在耳畔响起。 徐箔雨拍了拍旁边女生的屁股,说:“月月,给你冰姐让个座。” 那个女生蹭了蹭徐箔雨的手,媚叫道:“讨厌~~~” 肖暖冰翻了个白眼,当场去世。她并不打算和徐箔雨坐在一起,便在沙发角落坐了下来,沉声道:“不是醉了吗,我带你回去吧。” 徐箔雨喊道:“你说什么?听不清。坐过来说。”音乐声确实太大,无法,肖暖冰只好坐了过去。 徐箔雨调侃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说着,顺嘴喝了旁边的人喂的酒。 肖暖冰担忧地说:“别喝了,你还感冒着呢。” 徐箔雨嘲讽道:“这岂不是正合你意,你怕是巴不得我生病,好和姜川卿卿我我吧。” 尽管肖暖冰听到这话很不舒服,但她不愿落了下风,添油加醋道:“我和姜川随时随地都可以在一起,何必需要什么借口。” 徐箔雨闻言果然脸色变得极差,肖暖冰不想在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你都喝醉了,咱们回去吧。” 喝醉?开玩笑,她徐箔雨可是千杯不倒,她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喝酒,一旁的女人手不老实,在徐箔雨身上摸来摸去,还有一位半个身子躺在徐箔雨的怀里。肖暖冰不得不怀疑,这真是朋友吗? 徐箔雨也不避讳,直说道:“我告诉你一个道理,有钱可以大胆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每天换女朋友。我睡的人比你吃的饭都多。” 肖暖冰哼笑:“ 那你可真是心大,也不怕染上病。” 有个女人接话道:“我们可健康了,冰姐可以看看我们的证,箔雨开了间房,一起来吗?” 一起来个屁!肖暖冰受不了这些幼稚鬼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 “你是我助理,我没玩够,你就要在旁边等着。” “等什么?等你们上完床?” “你想让我走也可以,喝一杯酒就能解决。”本来只是打算惩罚肖暖冰,只是一杯酒而已,她没想到肖暖冰会为难,毕竟,纵使是烈酒,对徐箔雨来说也是小儿科。 肖暖冰从来没喝过酒,此刻为了尽早回去休息,也为了徐箔雨的身体着想,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徐箔雨这才和她一起回去。 车上空调开得很足,肖暖冰一直不吭声,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酒吧离徐箔雨家很近,司机很快将她们送回了家。徐箔雨和肖暖冰坐在后座,见人迟迟没有动静,徐箔雨开了口:“到家了,下车吧。” 肖暖冰睁着眼睛,眼中无神,仍是没有任何反应。徐箔雨只好凑近又说了一遍,没有效果后她倒是仔细端详起肖暖冰来。 肖暖冰长得真的很漂亮,典型的中国美人,她的那双双眼皮是徐箔雨见过的最美的,浅棕色的眼球看人总是很温柔,饱满的双唇让人忍不住试探,徐箔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肖暖冰唇上点了一下,迅速收回了手。 肖暖冰仿佛失去了知觉,对徐箔雨的冒犯浑然不知。徐箔雨暗想:这人酒量怎么这么差,还有,这人喝醉了怎么这个反应?想着想着她便笑出来声,大着胆子抚摸肖暖冰的脸。她从未见肖暖冰用过任何护肤品,想不到肖暖冰的脸竟如此光滑细腻,她越摸越上瘾,直到司机没忍住咳嗽了两下,也可能是故意咳的。 徐箔雨改为紧紧握住肖暖冰的手,将人从车里拖了出来,司机忙问需不需要帮忙,徐箔雨摇摇头,搂着肖暖冰回了别墅。 翌日早晨,肖暖冰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浑浑噩噩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火急火燎地说起了工作内容,中间还夹杂着不少埋怨她的话,口气很不耐烦。 肖暖冰头疼得厉害,起床洗漱后下了楼,看到徐箔雨正在厨房摆弄买来的早餐,两人都默契地不提昨日的尴尬,气氛有点怪不要紧,只要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她们就能继续相安无事。 两人匆匆吃完早餐就赶往工作现场,经纪人王哥正在和一个看上去颇有地位的男人聊着天,男人看上去很不高兴,脸拉得老长。王哥看到她们来了,简单打个招呼就让徐箔雨去试下歌,那个男人随后也离开了,王哥便把肖暖冰叫到身边,看样子是要发火。 “小肖,我知道你是新手,但是我万没想到,你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王哥语气很不友好,“已经不止一次了吧。”肖暖冰羞愧到不敢抬头。 王哥毫不吝啬地批评道:“你知不知道迟到会给一个艺人带来什么!作为助理,你应该二十四小时都在线,不能让人联系不上。就是因为你,箔雨这次稳cao胜券的主题曲恐怕是保不住了,你知道这首歌对箔雨有多重要吗?如果不出意外,她马上就要红了。可是你,你做了什么呢!” “对不起。”肖暖冰无地自容。 王哥很不客气地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别干了,我不管箔雨怎么想,反正在我这里,你一点都不合格。” 肖暖冰倒是巴不得不干了,可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被公司踢出来,她是个很要脸面的人,就算是要辞职,也是要自己主动离开。 徐箔雨出来后,肖暖冰急忙上前询问情况。徐箔雨摸摸肖暖冰的脸,关心道:“脸色怎么这么差?” 肖暖冰继续追问:“主题曲保住了吗?”如果没有保住,肖暖冰会很自责,因为醉得不省人事而导致徐箔雨失去了这一大好机会,她无论如何无法原谅自己。 谁知徐箔雨一脸轻松,浑不在意:“保住保不住有什么关系。” 肖暖冰急得团团转:“可是王哥说……” 徐箔雨打断了她:“你不会真听他瞎胡说吧,什么事儿都没有,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肖暖冰彻底懵圈了:“心怎么可以放在肚子里?” 徐箔雨大笑:“暖冰,你太可爱了。” 往后几天,徐箔雨一直在琴房练歌,肖暖冰就在一旁守着,负责她的一日三餐。琴房并非只有她们两个人,有老师会在一旁指导。 肖暖冰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旁边放了不少吃的用的,都是给徐箔雨准备的。她刚才只是想眯一会儿,不料睡着了。 肖暖冰揉揉眼睛,正要起身,徐箔雨拿着吉他在她身边坐下,一脸期待地问:“想听歌吗?” 肖暖冰其实一点都不想听,她这几天已经听了够多了,但是看到徐箔雨满怀期待的眼神,她就无法拒绝。 徐箔雨像孩子得到糖果般露出甜甜的微笑,她的手指洁白细长,因为弹吉他带着老茧,看上去分外性感。 悠扬的曲调在小小的房间回荡,时间仿佛停滞,徐箔雨唱道:“阳光洒在你的脸上,我望向夕阳,轻轻对你唱……” 这是首舒心的慢歌,肖暖冰闭上眼睛,做一个安静的听众,歌声仍在继续: “眷恋你陌生的温柔,期待下一次相遇。我在街道徘徊,只为等你。你还会来吗,又会在哪里,我想唱给你听,只唱给你听。” 歌声渐渐消失,肖暖冰睁开双眼,正对上徐箔雨眼中化不开的深情,那一瞬,她呼吸一滞,心跳仿佛突然停止。她扭过头不愿再看,仿佛只要不看,一切都不会脱离轨迹。 徐箔雨不为所动,仍旧看着她:“好听吗?” “好听。”肖暖冰不打算撒谎。 徐箔雨起身:“走吧。”肖暖冰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同离开。 车上,肖暖冰艰难地开口:“刚才那首歌有名字吗?” 徐箔雨看着窗外的灯火,说:“有。” 肖暖冰追问:“叫什么?” “归如有期。” 曾经,徐箔雨参加歌唱比赛,在偌大的舞台上唱了这首歌,期盼那人能听到。她从十七岁等到了二十二岁,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等到了,也终于把这首歌唱给她听,算是……圆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