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3
口热茶,闻言温声道:“暗一,御风,都放下兵刃,勿要为难驿长。御风,你过来,随我上楼。”暗卫和龙卫们收起兵刃,却都还仰着脸,用鼻孔表示对对方的不屑。小桃将陈昼夜扶着上楼,奶娘抱着宵儿紧跟。御风进屋后朝陈昼夜一抱拳,说:“请夫人直言。”“不瞒你说,我确实是要离开京城,目的地是滇越。世子失踪,我活着也觉了无生趣,不找到他,我心中实是寝食难安。”御风为难地看了眼奶娘怀中的女婴:“可是少夫人,滇越险峻,您带着小姐一同南下,太过危险。无论如何,属下定要禀报给陛下定夺。”陈昼夜让奶娘把女儿抱到自己怀中,纤纤素手轻轻抚过她柔软的脸蛋:“无妨,你明日便带着龙卫们,护送宵儿回去。请你转告陛下,若是世子遭遇不测,我已做好同宵儿诀别的准备,宵儿就拜托陛下了。”她本就常年迷蒙的眼睛里已是热泪盈眶,泪珠簌簌滑落,洒在女儿脸上,被她好奇地挥舞着手去抓。陈昼夜又低头亲了下女婴的额头,将她还给奶娘。再抬头时,她满脸的泪痕仍然鲜明,脸色却变得无比坚定:“我意已决,有暗卫陪着,成与不成,我总要求个结果。”御风听完,果然大为触动。往残酷了说,陈昼夜这个人本身对皇帝来说确实无用,若是世子不幸遇难,泰和帝定会将世子的女儿带入宫中抚养,届时陈昼夜的身份反而有一丝尴尬。如今她如此决然地前往滇越阵前寻找世子,陛下也会感念其深情的吧。“夫人放心,属下一定安全护送小姐回去,向陛下禀明一切。”翌日再出发时,陈昼夜和女儿短暂告别,又让暗卫们在驿站中做了补给,与龙卫分道扬镳,坐上了前往滇越的马车。御风观察得不错,暗卫队伍中确实多了几人,是七王爷特地派来的,对滇越熟悉的老兵。生下女儿似乎无形中为陈昼夜挡掉了不少危险,原本预计的暗算统统没来,她一路顺利地到达益州,越过护国公的军队驻扎的谷昌。如今的护国公是皇后的哥哥,他们在谷昌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前往滇越王如今占据的勐掌地区。“夫人,过了永昌府,后面的路可就难走了,要不您就留在永昌府听信,我们联络神枢营在这边的人,派出去寻找。”陈昼夜被小桃扶着往客栈楼上走,摇头道:“他们在这儿找了这么久,也未有音讯,我看是方向错了。”陈昼夜不相信苏景这个主角会这么容易挂掉,再说了,假如他在这个服务器里挂掉,那群想要把他唤回人世的研究员肯定会判断任务失败,把她拉回去寻找下一个意识碎片流亡的目的地。所以,苏景要么是失忆了,要么是正潜伏在哪儿等待击破滇越王的时机。“夫人说得是。”暗卫统领这么久以来默默观察陈昼夜的行事,对她的意见已然重视起来,“那您的意思是?”“暗一,你将世子失踪前同他接触的人都带到客栈来,我一个个询问。”“谨遵夫人吩咐。”暗一恭敬地答应下来,和面对执掌龙卫大权的御风时判若两人,他还提议道,“夫人,客栈耳目众多,不如我们去永昌府指挥使司暂住。聂统领如今便暂住在那儿,他也在寻找世子的下落。”陈昼夜眉头一挑:“哦?那自然是极好的,我也早想见见这位聂统领。”京城禁宫之中,泰和帝抱着呀呀痴叫的宵儿,笑得合不拢嘴:“小宵儿要什么?指给皇爷爷,皇爷爷拿给你。”福全把御桌上的玩具一字排开,手上拿着帕子,随时准备擦拭。小宵儿被放到御桌上,慢慢地爬动,也不着急,吭哧吭哧的,手啪嗒一下扣住了一块钟乐形状的红檀木。“恭喜陛下,小姐喜爱洪崖乐,将来定是能歌善舞,聪明活泼。”福全说了句吉祥话,却瞥见泰和帝眼睛发红,把小宵儿抱回怀里,轻轻掂着。福全正担惊受怕,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却听皇帝喃喃道:“朕的小宵儿,和你奶奶真像……”世子的盲眼通房22永昌府的指挥使司建在一处山顶的斜坡上,虽说永昌府不在两军交战的最前方,但这里长期为前线输送兵员,且作为补给的后方,指挥使司里显得甚为忙碌和杂乱。暗一他们护送陈昼夜进入院落时,匆忙往来的士兵们频频向他们抛去目光。聂穹收到通报迎出来,怒气冲冲地骂道:“简直是胡闹!谁让你们把世子夫人带过来的?”“聂统领,夫人执意要过来。世子爷走前也说,叫我们一切听夫人的吩咐。”暗一神情无畏,对聂穹的怒骂不以为意。聂穹气得要命,可是想到这群人是他那护短师父交给苏景的,便也没办法摆将军架子。“聂统领安好。”陈昼夜打了声招呼,聂穹又转过来劝她:“夫人,这里实在不是您来的地方,我派人送您回京城吧。”陈昼夜抬手,用手背抚了抚额头,虚弱地说:“舟车劳顿,聂统领准我入内休息可好?”聂穹没办法了,只得带他们下去安置。整个指挥使司就陈昼夜和小桃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又是如此身份,聂穹担心碰了折了,把整个指挥使司里最好的房间清出来整理打扫了一番。陈昼夜也就歇了一晚,翌日就开始连续见曾经跟过苏景打仗的兵,对聂穹的劝说置若罔闻。士兵们一个个都对盲眼的世子夫人很好奇,答话的时候,忍不住偷偷瞧她。“这么说来,世子带兵进丛林之前,让你们回永昌府办事?至于具体办什么是机密,我也就不问了。”陈昼夜若有所思地挥挥手,“你下去吧。”暗一问:“夫人,还要叫下一个人吗?”陈昼夜起身道:“不必,咱们先出去逛逛,然后再去找聂统领谈谈。”城中气氛紧张,百姓们都是行色匆匆,陈昼夜让马车缓行,慢慢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个汉子带着他的婆娘,嘴里数落道:“房子房子,咱那土棚能值几个钱?等到大军压过来,你就跟着那房子同归于尽去吧!”婆娘哭个不停,两人走远后,一个老爷爷边用拐杖杵地,边叹气:“哎,不行咯,不行咯,这世道要乱了。”陈昼夜在马车里听得分明,问暗一:“这里有人稍多些的茶馆么?我们去坐坐。”很快就有暗卫打点好回来,陈昼夜跟着被领进茶馆大堂时,并未听到台上有说书先生说书。说是永昌府最有名的茶馆,但人声却不如想象中那么嘈杂,只有三三两两的茶客散坐着闲聊。她听见一个男人问同伴:“你还不动呢?我可听说这滇军快打到咱永昌府来了。”同伴叹气:“我儿子还在矿上做工呢,哪里走得成?”“哎,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你得想清楚了!”“我那糟心儿子说矿上做工有前途,我拗不过他……”天黑之时,陈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