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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松应下,有一句话他始终没说出来,便是他那个糊涂弟弟悄咪咪告诉他,九姑娘就是夫人。常松觉得,这当真是天方夜谭。也就只有常鸣那个傻子才会信以为真。主子是何许人也,岂会相信这种三岁半的把戏。****顾九年又去了梅苑。庭院中还挂着大红色绉纱的灯笼,房中的一切摆设皆是大婚时候的样子,就连鸳鸯喜被也没有更换。顾九年重新立在了院墙处。金陵一行归来,蔷薇花都谢了。月华如练,他又想起那年初春,他去太学后山寻她,那时微风轻柔,她眠在花中,像是随时要羽化而去。顾九年一直都很怕。她就像是断了线的纸鸢,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他拼命往上爬,总想着有朝一日,有能力紧紧抓住她。可最终,她还是走了。这些年,不少人送来阿言的替身,顾九年没有收过一人,他还梦见过阿言。梦里的阿言甚是气愤,还警告了他:“顾九年,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你这辈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他知道她霸道。彼时,就不允许他多看其他女子一眼。她真傻,珠玉在前,他眼里哪还能容得下旁人。阿言对这事一贯小心眼,顾九年担心日后在轮回的黄泉路上,阿言会与他置气,遂一开始就弃了找个女子传宗接代的念头。“阿言,你放心,我顾九年这辈子,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人,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你的位置。”顾九年对着爬满院墙的蔷薇花藤说道,喑哑的嗓音低沉到了极致。****夜色苍茫。施言一步步从废墟中走出,在青桐巷子口呆立片刻,她抹了泪,突然又是一路狂奔。此时的朱雀大街,人声罕见。施言仿佛眼中无物,又像是毫无目的走在长街上巡视,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最佳的机会,她的身子娇软没有武功,但还记得当年的武功招式,她身上藏着一把匕首,直接摁住了醉酒的汉子,威胁道:“说!冠军侯究竟发生了什么?!”那醉汉原本还神情迷糊,一听见“冠军侯府”四个字,像是被人突然浇了一桶凉水,身子打了一个激灵。脖颈传来痛感,醉汉意识到对方不是闹着玩的。“……我、我说!我说!女侠饶命!”醉汉絮絮叨叨,施言每听一个字,她的心口就像是被人生生刮了一刀。夜风从不知何处的地方飘来。施言身子晃荡。醉汉已逃之夭夭。施言继续往前走,脚步虚浮。她手中的匕首还滴着血,一滴滴落在青石地面,没入夜色。冠军侯造.反,被诛杀……长公主殉情……两位郡主,一个难产血崩而亡,另一个刺杀帝王未遂,又畏罪自尽了。施家唯一剩下的一个男丁,还是皇帝念及血亲的份上饶了他一命,虽在朝为官,但再也不是皇亲国戚,也无法继承施家数百年沿袭下来的爵位。呵呵呵……造.反?施言只知几位伯父战死沙场,小叔为了大周英年早逝,死时才将十八,尚未娶妻。施家满门忠烈,每一代人都为了大周流血流汗。何来造.反?!长姐自幼习武,怎会轻易难产血崩?而她自己又岂会自戕?!所以……最宠她的皇帝舅舅,灭了她全家?!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施言继续往前走,身后的影子拖了老长,她背影消瘦,却又有一股子决然不服输的傲气。施城尾随在她身后,无声的走了良久。直至发现有人跟踪上来,施城悄然隐藏了起来,而此时,施城就看见,二姐像是已经恢复了情绪,她收好了匕首,又从角门入了顾府。二姐……我定将你接到身边来。他真的一无所有,只剩下二姐了。****“定北侯府?此话当真?”施城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查到九姑娘的身世。锦衣卫如实回禀道:“定北侯府虽是领养了一个女孩儿,但这些年一直在找十年前走失的那个孩子,属下原本也不敢笃定,但九姑娘与侯夫人当真相似。另外,不知大人可还记得,定北侯的夫人,是您的表姨。”施城猛然惊觉。难怪九姑娘会像二姐,原来是这层关系。定北侯的夫人是已故的康王之女,与母亲是堂姐妹,容貌上略有几分相似。“可还有信物作证?”施城又问。锦衣卫取了半块玉佩出来:“大人您看,这块玉佩便是在扬州那会,从九姑娘身上取下来的,此物正是定北侯府所有。”定北侯府乃当朝权贵,若是二姐去了侯府,他便少有机会接触。然而,更重要的是,定北侯与顾九年不对付!施城沉吟半晌:“暂时不要泄露出去,本官再想想。”“是,大人。”施城几乎彻夜未免。将二姐送去定北侯府,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他更想将二姐留在自己身边。****次日,施言醒来时,脑壳发胀,但这不影响她的行动。她知道长姐留下了一个孩子,她上辈子没有死之前,还给未出生的侄儿准备了见面礼,只可惜,那份礼始终没有送出去。顾府已经分家,顾九年得势后,嫡出的几房都被迫搬出了顾家祖宅。故此,眼下府上的人员关系十分简单。唯有顾九年一个主子。施言要出府,无人阻挡。扶柳跟在她身后,她是初次来京城,从未见过京城的繁华,难免震惊所见到的一切。“姑娘,你快看,京城的包子都格外大呢。”施言艰难一笑。京城何止包子大,水也格外深呢,稍有不慎,阖家覆灭。长姐当初所嫁之人,是高太傅的长孙,但施言无法直接去高家,她得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然而,就在主仆二人在高家附近转悠时,施言后脑勺突然一痛,她意识到危机的那一刹那间,已经为时已晚,下一刻,她便失去了意识,朦胧之中,她听见有人在说:“这婢女也一并带走。”声音有点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见过……****不知过了多久,施言幽幽睁开眼来,一入眼是黄花梨的千工大床,床幔是玄色暗纹的,一股子淡淡的龙涎香的气息。像是男人的床榻。“醒了?”顺着声音望去,施言看见弟弟正坐在圈椅上,他今日穿着常服,是一袭石蓝色的杭绸直裰,身上少了戾气。施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