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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医院走出来,手里捏着诊断书,三月初天冷得吓人,冻得骨头都在抖。医院外冷清得吓人,也对,刚出了年关,谁会闲的没事来医院。手机在裤兜里震,丹恒掏出来看,上面显示不到一公里的餐馆有单子,丹恒叹了口气,把诊断书揉了扔进垃圾桶,然后在屏幕上戳了半天,天冷手都是木的,好在过年骑手少,他能顺利接上单。 戴墨镜的女人盯着他看了许久,待他走后翻了翻垃圾桶,拜过年所赐,街上没人,垃圾桶里比兜干净,她很容易的找到了那张揉成一团的诊断书,把纸抹平展开,看着字笑出了声。 失熵症。 这病可耗钱,罗浮还没推行到人人看病不花钱。 她把那纸收好,开车追上骑着小电驴去餐馆的丹恒,看着人进餐馆,不多时提着个保温袋子出来,他又上车准备走,乱红适时下车喊住他:“丹恒老师?” 丹恒握着车把的手一顿,看向对面站着的女人,墨镜把她锐利的目光挡的严严实实, 丹恒只见得她在笑,笑得春风化雨令人毛骨悚然,女人朝他走过来,丹恒很想转身就走,不知道为什么就定住了,到最后也没走开。 “久仰哦,我是乱红。”她向丹恒伸出只手,后者不出所料的没有接,她也不恼,收回手摆了摆“丹恒老师,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我看过你演的戏,有兴趣加入我们吗,我在拍一部片子,你来演男一,一个小时三万起步。” “什么?”他怀疑自己是因为生病的消息打击太大失心疯出了幻觉,演戏绝非易事,他跑了六年龙套,六年之后还有六年,男一号的机会怎么会那么幸运落到他头上。 “你不信我?”乱红摘了眼镜,露出棕黑的眼珠,那眼睛里的兴奋不疑有假“我现在就把钱打给你,卡号!” “不……”丹恒摆手拒绝,却被她抓住了手。 “我现在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但是你相信我!我这个本绝对爆!”她眼睛里染上哀伤“求您了,您真的真的很契合这个角色!您不想演一部好电影吗!” 他被她说动,轻轻嗯了一声,表示他想,然后又问:“我有单外卖……!” 乱红直接拉他上车,顺带从车上装着的支架上拿走了手机,三两下解决了单子,把手机扔还给丹恒,拎着那个保温袋一脚油门驶离了巷子。 她带丹恒到市里最大的五星级酒店,罗浮是大城市,所以丹恒才会来这里讨生活,这样的酒店他平日看都没机会看,如今被乱红领进来是巨大的无所适从。乱红一手拎着保温袋一手打电话,示意丹恒帮她按十七楼,丹恒按了,垂着手站在一边,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怯场了,但如今还是紧张得冒汗。 乱红一直在打电话,居然在电梯里也有信号,她好像在让什么人过来:“你过来吧,嗯,哈?我白让你吃分红!?想的美!赶紧过来,什么人,你挑拣上了是吗,什么人你都得过来,听导演的安排!”她喊着,却还是拉着丹恒自拍了张照片,丹恒尴尬地看向镜头比了个耶,她低头把照片发给对方,然后沉默了半晌,对面说了什么,她才开口“……算你识趣。” 电梯到了十七楼,她直直往外走,刷卡进了门号17093的房间,丹恒跟着进去,屋里装潢实在是漂亮,丹恒看着,不像是酒店原来的布局,反倒像重新装修过一样,他偷偷打量导演,这得是多有钱的主,这酒店单是住一晚上都不便宜,更别说改装修了。 他跟着乱红走到床边,周围摆了一水的摄像机和灯,使得他也拘谨起来在床边坐的笔直。有不少工作人员在调试设备,见他进来只是看了几眼就继续低头工作,乱红也蹲到镜头后面,抬着架子换了好几个角度才满意,又低着头摆弄手机,大概十分钟后,门滴滴响起来,另外一个清瘦的男人刷卡进了房间,他戴着流苏耳饰,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黑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挡不住清亮的眸子,他看了丹恒一眼,丹恒不知道为什么心慌着低下了头,他又和乱红交谈:“就他?” “嗯,丹恒老师哎!这位是丹枫,你一会和他演对手戏。” 丹恒慌张应下,心里的不安愈发放大。 “‘对手戏’?你是会说话的。”丹枫皮笑rou不笑地对上乱红心虚的目光,后者的心虚也只是一瞬,然后变回了唯利是图的商人模样,大写的“jian”。 “行了,你还想戴着口罩拍吗?别给我出这个洋相。”她举起双手伸向右上方,重重拍了两下“调完了就出去,场务!加个灯照床!” 场务听她的把柔光灯搬到地方,丹枫摘了口罩,露出来棱角分明的脸,很好看,丹恒看着,想来也许是某位他不认识的前辈,尊敬些总是好的,他看见丹枫也在看他,抬手轻轻挥挥打招呼,丹枫看着他歪了下头,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都撤干净了。”乱红掏出蓝牙耳机,一只递给丹枫,另一只递给丹恒,然后用自己的手机给连着耳机的手机打电话,接通后丹恒听见耳机里传来乱红的声音,她喂喂试了一下,发现好用,从兜里掏出来糖递给丹恒“直接吞,床头柜抽屉里有水,你耳坠摘给我。”丹恒按她说的做,咽下水摘了耳坠递给她,她把耳坠放在手心颠了两下,看着丹枫晃了晃头“机子都开了,镜头在那,尽量把脸对着机子,脱衣服吧,东西柜子里有。” “什么?”丹恒想问清楚,准备起身追乱红,她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之后反锁了房门。他又看向丹枫,丹枫在解衬衫扣子,他咂摸出点恐惧来“导演她是什么意思?前辈?” 丹枫慢慢靠近他,上衣脱掉随手扔在地上,露出肌rou匀称的上身,丹恒想往后躲,却发现使不上力了,刚刚的糖有问题,他不难想到,然后恐惧到声音颤抖:“这是要做什么,前辈?丹枫老师?耳机,导演你听得到吗?这是干什么?导演?” 他惊叫出声,因为丹枫抓住了他的手,就直直把人压倒在床上,两腿卡到他腿缝之间,很轻易的分开了他的腿。 “嗯,对,压他手,可以再稍微往左偏点,现在挡他脸。”乱红的声音不带感情,机械地发布指令。 冷静下来,丹恒默念着,冷静下来,可能只是床戏呢?导演该提前跟他说一声的,冷静不了了!丹枫温热的手伸进他衣服下摆,轻易地摸到了挺立的乳尖,用带薄茧的食指轻轻打圈地揉,他何曾受过如此刺激,身体动不了半分,丹枫感觉身下的人在颤栗,抖如筛糠般,眼睛里全是恐惧,直直盯着丹枫的眼睛,像只袒露脆弱脖颈的兔子。丹枫冷笑出声,知道乱红那副穷德行,指不定用了什么法子把人领过来,他贴近丹恒的脸,鼻尖几乎挨到一起去,他说:“你好大的能耐啊,还想躲去哪?”这话是说给乱红听的,录进影片里却像和丹恒调情。乱红在隔壁的房间盯着显示器吃面,正是丹恒要送的那份,排骨面,味道不错,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在吃面,听到丹枫点她,她也不急,咽下一口好整以暇盯着屏幕:“进度有点慢啊,男主演在跑什么神?” 丹恒彻底慌了,哽咽着求丹枫停手,丹枫充耳不闻,生生扒了他衣服,房间开了空调,很暖,丹恒冻得颤抖得更厉害,有眼泪划过脸颊,丹枫压着他的手好痛,他甚至不能用手擦掉眼泪保持一点荒谬的体面,他在哭,声音小到尘埃里:“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求你了丹枫前辈?别这样……!” 丹枫一口咬到他颈侧,然后是细细密密的吻,从颈侧到锁骨,舔舐,啃咬,酥麻得痒,丹恒的心从未跳的如此之快,恐惧刺激还有他更恐惧的快感让他分外清醒,他试着和丹枫交涉:“前辈?放了我好不好,你不要不说话前辈,我,你们这是强jian啊,你,那个导演,”他就是再傻也反应过来的,确实是拍电影,能不能播是另外一码事了“放我走我就不报警好不好,你们真的违法了……” “堵住他嘴,这句不能录进去,后期还得剪,堵住他嘴。”丹恒听见乱红在喊。 “不要……!唔!” 丹枫吻上他的唇,准确来说是咬,丹恒的嘴角被咬破,血珠渗了出来被丹枫舔食干净,好近,真的好近,丹恒的呜咽被堵在喉咙里,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不应该这样的,怎么会这样,这是在干什么,这是,zuoai吗?为什么,明明今天之前他都不认识丹枫,为什么要这样。 乱红急得跳脚,猛地砸了下桌子冲丹枫吼:“谁他妈让你亲他的!职业cao守,道德!被狗吃了吗丹枫!你他妈在干什么!” 丹枫放开他,两人唇齿间拉出条银丝,他勾着唇角笑,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贴着丹恒的耳朵说:“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阿恒乖,不哭了啊。” 丹恒很想骂他,过度紧张的状态下失熵症的症状开始冒出来,头晕得厉害,眼泪挂在脸颊上,唇角是晶莹的水渍,双唇被蹂躏得红肿,缺氧,嘴微微张着呼吸,露出点牙来,唇红齿白,在镜头里看像是被亲懵了,可怜可爱的紧。乱红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能原谅丹枫这种私自加戏的行为,低下头去吃自己的东西。 他伸手掰开丹恒的臀缝,不用刻意找就探到了那个xue,丹枫轻轻伸手指进去,只是个头,丹恒尖叫着猛烈挣扎起来,他哭不出声了,只是哀求:“不要……别这样……不要……把摄像机关掉好不好,你要cao我cao就好,不要录了,求你们……” 丹枫居然真的停了手,甚至束缚住他的双手的那只手也松了下来,轻轻给丹恒擦掉眼泪,那满眼柔情的模样当真像极了什么事后温存,丹恒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丹枫的手,用他那只冰凉的手抓着,贴到自己脸颊上,嘴唇颤抖了半天才吐出成句的话:“求你,把摄像机关了好不好,我怎么样都可以,我……我给你玩。” 他说得极尽恳切,眼里的哀伤与恐惧几乎化成水,丹枫给他理了理头发。他不得不承认乱红的审美,尽管乱红人品很差,但她的审美整个业内没有几个能与之匹敌的,丹恒的眼睛漂亮,雾蓝色的,像山间湿冷凌冽的风,漂亮,但是疏远,被这样的眼睛盯着看,以那样恐惧的神情,绝对臣服投降的意思,乱红说的对,这部定然是要大卖的,没人能在这种仙人被拉到泥潭里般的反差下把持住不缴械投降。 丹枫不介意他哭得更厉害一点,他哭得真的很漂亮,乱红大概要评价为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丹枫挺赞成这句话的。他压住丹恒的左腿,把腿心掰向自己,然后猛地挺腰,整根性器插送进去,丹恒喊哑了嗓子,没有快感,只有撕裂的疼痛,很痛,痛到耳鸣。他握住拳,指甲抠进手心的rou里,分走了些下身的疼痛,但也只是一瞬,丹枫也只给了他一瞬时间适应,然后就是无规律的抽插。 很爽,对于丹枫来说的,xuerou湿软,紧紧贴在yinjing上,明明不是用来交媾的器官也能让人如此快乐。xiaoxue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此刻死绞着rou刃不松口,丹枫拍拍他的腰:“放松。” “你们这是强jian。”丹恒死咬着牙,口腔里血腥味顶得他想吐,他必须死咬住,仍旧有破碎的呻吟从牙缝里冒出来。 丹枫动作不停,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下一下顶到最深的位置,挨过了最初的疼痛,在yinjing磨到某个地方时丹恒终于卸了力,一摊春水般没骨头似的瘫在床上,任凭丹枫磨那个敏感点,终于崩溃般叫出声:“嗯,啊,别这样,我,哈,啊。”感觉颅内在放烟花,眼前灿白一片,就这样也会高潮吗?好恨,丹恒失神地盯着天花板,打心底唾弃自己。 好可爱。jingye溅在丹枫小腹上,当然更多的在丹恒自己身上,丹枫爱惨了他这幅失神破碎的模样,眼底无光不聚焦地盯着天花板。好可爱。他是那么青涩,他连叫床都不会,但他只要躺在那,不克制地惊恐尖叫流泪,就是别人一辈子学不来的万种风情。手底下的皮肤细腻柔软,丹枫轻轻抚摸他光洁的小腹,被顶得凸起来,好想灌满他,他会哭吧,他哭起来好美。丹恒不再挣扎,也许是累了,睫毛垂下来挡住半只眼睛,沉默着流泪,像只破碎的性爱娃娃。 他不知道丹枫到底做了多久,丹恒从未如此深刻感觉到他活着,又从未离死这么近过。他好想捂住耳朵,只是捂住耳朵不要听见自己堪称屈辱的呻吟都会让心里好受一点点。 丹枫喘息着伏到丹恒颈窝处,他身上好香,石榴味的沐浴露。丹枫承认他不算合格男优,不该对同事动感情,只是他身子好软,很想抱,很想看他哭得更厉害一点是什么样子,很想,听他娇喘着柔媚地叫床是什么声音。 “卡!”乱红终于吃完了面,喊了一嘴开始收拾筷子。 喊停立马停是职业素养,多动一下都算强jian,虽然已经算了。丹枫从丹恒身上起来,丹恒仍失魂般躺在那里,丹枫向他伸出手想拉他一把,被丹恒偏头躲开,意思很明显。丹枫无奈,自己穿好衣服,给挣扎着爬起来坐着的丹恒披了件外套,外套堪堪盖住大腿,整个白皙的胸膛都露在外面,星星点点布满瘀血和牙印,yin靡漂亮。 乱红开门进来,看见站在床边的丹枫劈头盖脸一顿骂:“人跑了我跟你没完,你他妈当我这嫖娼妓院呢,谁让你亲他的,谁让你亲他的!”她过去看丹恒,丹恒悄无声息地坐着,床单上好几处血迹,分不清到底是哪里流的。乱红喊不动他,抓着他的手签了合同盖手印,印泥粘在手上黏糊糊的,丹恒翻过来看向掌心,刚刚这里被自己的指甲抠碎也流了血,坐了许久,他以为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想站起来,却扑腾一下跌倒在床边,幸好有地毯,不痛,或者说远没有腿心痛得厉害。两双手急急忙忙要扶他,被他推开,他撑着床边站起来,走到丹枫面前,丹枫比他高,他需得抬头看他,丹枫低头看他,因为他要说什么,然后丹恒用了能用的最大力气,死命往丹枫右脸扇了一巴掌。得手后他直直出门,就裹着外套赤脚跑了出去,甚至来不及穿衣服。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应该是互相喜欢互相爱惨了才可以做这种事,明明应该互相尊重不会受到伤害,明明应该,拥抱,亲吻,然后是耳鬓厮磨“我好爱你”。他蹲在楼梯间哭,入春了大理石的地面冰冷刺骨,丹恒不是没想过就这么死掉,可是,好恐惧,就如同丹枫按住他时那样的恐惧,做不到。 丹枫挨了巴掌怔愣在原地,乱红拍着巴掌笑出声:“哟,不能是cao人家爽了食髓知味想发展感情吧?导演我很欢迎哦,拍出来绝对有意思。”见丹枫不为所动,乱红又笑“不去追追啊丹大少?夫人他已经三天没有回来啦~”她夹着嗓子学,蹦蹦跶跶去关机子拿卡,心情很好。 刚刚该抱他一下的。 不知道为什么丹枫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