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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入深闺

    至此,钟离无夜探红玉的厢房就成了一种习惯,隔三差五地变去红玉房中缠着与红玉同睡。

    为什么不是日日去呢?当然是红玉不允。

    刚开始钟离无深夜串门的时候与红玉的作息不搭,时常吵到红玉,惹红玉不愉,所以这一年多来,钟离无变得很会看红玉的颜色,知道什么时候该去,什么时候不该去,也知道在红玉面色不好的时候该如何救场。

    钟离无总是在夜深时去,那时山庄的人都歇息了,没人会看见他,第二日酉时不到便醒,醒后又赶着回集枫院。

    刚开始红玉见钟离无老是偷偷摸摸的样子很无奈,于是就给了他一部轻功功法,名叫无波步法,若练到极致,可以比马还快,步法比燕还轻,甚至能做到踏水无痕,泛不起一丝涟漪。

    得益于钟离无这两年多的勤加练习,现在的无波步法已经练到了第六层,可做到藏匿无踪了。轻功深进后,钟离无就起得晚了,总是天快亮时才起床。

    这天起床,红玉还没醒,钟离无听见屋外蝉鸣时就醒了,准备下床时无意见着红玉身下有一滩血迹,当下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钟离无没吵醒红玉,轻手轻脚的下床,从柜中拿出干净床单与女人月事时用的东西。把红玉抱起后把干净的床单换上,还拿了一条软布垫在红玉腰下。

    红玉每次来月事都会睡得沉一些,加上钟离无抱她的动作轻柔,没把她吵醒。

    钟离无把沾了血渍的床单拿去后面泡进水盆中,而后又走去厨房烧热水。

    钟离无干活的动作很快,试完水温后就端着水盆进屋给红玉擦拭身上的血渍,还给红玉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服。

    收拾好一切后,钟离无就去后院洗床单跟衣服。他此刻这么熟练乖觉的缘故还是因为之前被红玉收拾过一顿。

    当时他还不懂什么是月事,晚上闻到血味时一阵慌张,慌忙地就扒红玉的裤子查看伤口。最后,这裤子当然是没扒成,还被红玉打了一掌。此后几天,他都没能再进落枫阁的门……

    钟离无力道大,洗衣服也熟练,没多久就洗完了,此时天才微亮……红玉还没醒,钟离无在厨房煮好姜汤放在红玉床边才离开……

    红玉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困倦,身上有些酸软,迷糊中感觉有人在触碰自己,但因实在困倦,没能醒来。

    睁眼时已是辰时,醒来后见旁边的姜汤,暗道,“我这恐不是救了个田螺姑娘……”

    钟离无这两年多来长高了不少,之前还矮她一头的,现在反倒比她还高了。

    再过几日便是红枫山庄的院子比试大会,当然这个会红枫是不参加的,若要参加会有以大欺小的嫌疑。这回比赛的前三甲可以跟随红玉去参加武林大会,庄主至今还未归,红枫山庄的一切都是红玉在cao持。

    “阿姐~”红玉正在树荫下练鞭,红琢欢快地跑了过来,过了两年多,红琢也跟钟离无一样,都比他高了。不过红琢脸上依旧是那张精致的娃娃脸,没什么变化。

    不过红琢自从去年看到他跟微生时在树下接吻后,虽然现在同她关系也亲切,但倒不如以往黏她了,往常跟在她后面就像跟屁虫一般。

    “比试大会七日后便开始了,你不好好练剑,这会在疯玩什么?”红琢笑道,“若是输得难看,可不能跟我一块去星南山庄了。”

    “阿姐,难不成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么?我的风游剑法已经练到了四层。”红琢仰着头,说得高傲。

    “哦?”

    “自然,阿姐可愿来领教一番?”红琢对红玉出剑。

    双剑相击,发出清越的碰撞声,红玉在红琢挥剑时侧身隔档。剑身每碰撞一次便过了一招,十招过后,红琢的青白剑狠狠地飞出,钉到了木棉树上方。

    红琢心中懊恼,还是在阿姐手下过不上十招。

    “不错,算是大有长进。”红玉夸赞,揉了揉红琢毛茸茸的脑袋。

    “那是。”红琢被夸赞后,心里又得意起来。

    “阿姐,你等着,七日后的比试大会我拿第一给你看,那些师兄跟钟离无都不是我的对手。”红琢说着又跑回去练剑了。

    这几天红玉去练武场去得很勤,因为找她指点的弟子多了,所以白天自己练完剑或者练完鞭后,会去练武场坐上一个时辰。

    红玉坐在练武场外围的廊道内,手上卷着一条红鞭,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场上的师弟门练武。

    因为现在五月,天已经热了,所以场上的师弟门上身都穿得清凉,露出一大片精壮的胸膛和褐色肌肤,看着极有力量感。

    “大师姐,你看我这招如何?”排行第二的谷师兄给红玉演了一剑。

    “有待长进,手腕力气不够,你再朝我出一招。”红玉懒洋洋支着下巴道。

    谷清羽闻言从场上飞身而出,尖锐的剑锋对准红玉。红玉抬眼,手腕一翻,红鞭凌厉挥出,打到谷清羽手中剑柄,长剑在谷清羽吃痛松手时落下。

    “第一,你的手握剑不够紧;第二,你灵活度不够,闪避不及时。”

    “谨遵师姐教诲!”谷清羽捡起来,拱手而立。

    “去枫狭道练练,刺中两百枚树叶,你今日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枫狭道是枫林附近的狭道,有几座大假山围着,狭道的风很大,时刻有落叶被风吹落。

    “是。”

    谷清羽走后,红玉又在场内扫视了一圈,“阿无哪去了,怎不来练剑?”

    “不知道这小子在忙什么玩意,晚上晚上一向找不到人,白天倒是常常来练武场练剑,但是这几天都没见人影。”

    “是啊大师姐,你可得管管他,我们晚上去找他喝酒他从来不在,也不知道他都到哪里野去了,要是学坏了可怎么好!”

    “不会是去花天酒地了吧!”

    “不会是去偷鸡摸狗了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我看阿无像是晚上偷偷练剑去了,想卷死我们!”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练武场闹成一团。

    正被众人猜测的钟离无正坐在西市兵器坊的一处底下阁楼中,带着一张黄金面具,宽大的黑袍将他整个人完完全全地遮盖住。

    “主上。”一位黑色劲装的男子跪在下首,“京城有信!”

    钟离无接过属下地上来的薄纸,纸上写“大皇子南下剿匪失败,惹陛下厌弃,二皇子近来在宫中为陛下侍疾,陛下为孝心所感,特封为贤王。”

    “呵呵~”钟离无冷笑两声,“看来本宫这二皇兄倒是一片赤诚之心呢?”什么不愿博得剿匪的功名,只愿陪伴在父皇身侧愿父皇安好,设计诓骗大皇兄去剿匪,大皇兄在父皇眼中便成了有意谋权的臣子了。剿匪成功了是有意争权,失败了就是没用,对于皇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父皇寿辰快到了吧!本宫虽是远在千里之外,但也欲为父皇献上一份薄礼……”钟离无轻声说,而后丢给隐一瓶药,“跟宫中的人联系下,一日两次,放进父皇的膳食中。”

    “属下遵命。”隐说着便离开。

    这个地下势力,是自己在来到江南的第三个月建立的,如今不过两年,也隐隐能够同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听雨阁分庭抗礼。不过暗阁不止接杀人的任务,还接打探消息的任务,现如今江南和京城最大的销金窟逍遥楼便是他的产业。

    钟离无给隐的不是毒药,是老孙制成的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怎么服用都无碍,但服用超三个月后,再加上一味引子,便可成为夺命的毒药,且是无解之毒。

    其实他很早之前就感觉老孙夫妇不像正经大夫,后面得到下面禀告的消息,才知道老孙他们原是毒障谷的弟子,后面不知为何叛逃出来,藏匿身份进了红枫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