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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便先被王夫人嫌弃给赶了出去。王夫人勉强温言道:“你来这,可是宝玉那儿有什么事?”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袭人来找她的缘由,怕是宝玉那儿有什么事了。袭人恭敬的给王夫人磕了一个头,“奴婢是来恭喜太太的。”“哦!”王夫人微微挑眉,“喜从何来?”袭人笑道:“奴婢听说太太娘家兄长在辽阳府立下了大功,眼下都成了将军了,自然是件喜事。”王夫人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当真!?”袭人笑道:“这事全京城都传遍了,岂能做假。”王夫人心下大喜,怪不得那老太婆会突然把她给接了回来,原来是因为她二哥升了官。不过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是由外人说的,也着实没脸,王夫人瞧了左右一眼,嗔道:“这么大的喜事,你们竟然半点口风都不漏。”几个管事嬷嬷尴尬的对望一眼,老太太吩咐了,说是这种事情犯不着让王夫人知道,她们那敢说呢。众人垂下了头,不敢和王夫人冷凝的眼眸对视。王夫人冷哼一声,知道这些人毕竟不是她的人手,自然不可能跟她一条心,不过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暪着她,也着实太过了。王夫人冷声道:“进了荣禧堂之后,你们便是二房的人了,这府里向来容不得背主的人,以后该怎么做,你们自然该明白。”那怕不是她的嫡系,但进了荣禧堂,大伙便是一条绳上的人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她不信这些人不明白。几个仆妇对望一眼,无奈的低声应了声是,她们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想着要伺候二房,多少有些不甘罢了。王夫人趁机敲打了屋里的仆妇一顿,又有些失望的开口问道:“就这样?”如果就只有她二哥荣升一事,也着实没什么好说的,这么大的事儿,那怕袭人不说,她早晚也会知道。袭人一咬牙,突然轻声开口道:“还有一事……”她下意识的抬头瞧了王夫人一眼,低声道:“是关于珠大奶奶的。”说起来也是极巧,她被贬做粗使丫环,人人都嫌弃着她,最后她被打发到了全府上下最不受重视的珠大奶奶那里,倒是让她无意间知道了一些事儿。一提到李纨,王夫人眼眸微眯,冷声道:“她做了什么?”虽然李纨是她的长媳,但王夫人对于李纨这个媳妇着实不喜欢。她当年本打着亲上加亲,想让珠哥儿娶了凤丫头的心思,别看凤丫头父母双亡,但她自幼在她二哥膝下长大,她二哥待凤丫头可不比鸾丫头差了,而且凤丫头的身子骨可鸾丫头挣气的多,要是珠哥儿娶了凤丫头,要钱有钱,要人脉有人脉,那一点不比娶了李纨强。偏生贾政一心想让儿子搭上李家,硬是让珠哥儿娶了李纨,也不想想李家不过是个普通的京官,没多少家底,李纨的嫁妆也不怎么样,不过才堪堪二千两银子,在这荣国府里着实不够看的,平白让珠儿失了脸面。这样罢了,她才进门没多久,就把珠哥给克死了!一想到这事,王夫人就恨不得把李纨给扠死,要不是那时李纨的肚子里已经怀了兰哥儿,看在孙子的份上,王夫人这才勉强留下李纨的性命,不过虽是如此,王夫人也嫌两人晦气,平时猫不是狗不是的挑刺儿。一听到袭人有李纨的事来报,王夫人心下一紧,连忙问道:“那贱人做了什么?”袭人一望左右,露出几分为难之色。王夫人会意,当下便把房里的丫环仆妇给打发了出去。袭人这才膝行靠近王夫人,在王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袭人说的极小声,那怕屋外的下人拉长了耳朵也听不见袭人的话,只见王夫人的脸色越发洌,隐隐有着恼怒之色。“好!很好!”王夫人冷笑道:“我倒是小看了她了。”王夫人一生气,大伙都不由得心下一紧,下意识的退了一退,虽不知珠大奶奶做了什么,不过瞧着王夫人的神情,只怕是真恼了。王夫人恼过之后,瞧着袭人的眼光略略和善了些,“好孩子,你做的不错。”要不是袭人过来说了,只怕她还被李纨那个贱人给暪着呢。她顿了顿道:“来人,赏袭人一两银子。”一听到王夫人只是赏银钱,袭人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失望之色,好在王夫人下一句话又鼓舞了她,只听王夫人笑道:“你且在李氏院子里再待上一阵,过阵子宝玉回来了,你再过来伺候他。”袭人大喜,立刻应了声是。本来对王夫人而言,赏个一两银子着实不算什么,不过自她去了家庙之后,她的私房被贾政挪用一空,虽然下了赏袭人一两银子的命令,不过管事嬷嬷尴尬的应了声是,却说什么不肯动。王夫人微微皱眉,不悦道:“怎么了?难不成我还使唤不动你们了。”“太太。”管事嬷嬷舔着老脸道:“现在都晚了,开银箱着实麻烦,不如明儿再开吧。”王夫人脸色一沉,“有什么麻烦的。”以她王家之富,那缺那一两银子。众人面面相觑,着实不敢说,就连袭人脸上也露出了一些尴尬之色。王夫人瞧着大伙的神情,心下一紧,冷声道:“说!”管事嬷嬷无奈之下,只能低声道:“回太太,没银子了。”王夫人大怒,“这是怎么一回事?”管事嬷嬷低声道:“银子都被二老爷拿走了。”王夫人咬牙切齿,“果然是他!”夫妻多年,她早就知道贾政这厮不是什么好鸟,她一走一年,怪不得贾政会把她的银子全收了去。跟贾政算帐也不急于一时,不过眼下赏人却拿不出银子出来,倒是着实有几分尴尬。王夫人微一沉吟,直接摘下了手上的戒指,虽是微感不舍,但还是强装大方的抛给袭人道:“好生当差,以后自有你的好处。”袭人喜滋滋的接过,低声的应了声是。王夫人随口打发掉了袭人,袭人一走,王夫人脸色一沉,直接道:“去!让人点点库房,我要瞧瞧,贾存周这厮究竟拿了我多少东西。”王夫人是个明白人,所谓的丈夫、儿子、孙子,到了最后,还不如银子来的安稳。她是真的有些担心,她先前没想到毒害碔哥儿的事情会让人发现,也没有事先将自己的私房收拢收拢,被罚去家庙跪经的时候,她也只能带着一些简单好带的银票现银,再将自己私房中的珍贵之物收拢了几箱子,让人送给宝玉便罢,旁的都没法子带。她素知贾政性子,这么长的时日,要说贾政不对她的私房伸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