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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无洙赶忙郑重申明,“jiejie劳苦功高,我是怕倘若一直强留jiejie,会累得jiejie错过自己的好姻缘,那岂不罪过了。”“殿下就算有这个意思也无妨,”云归抬起脸,似笑非笑道,“这种事,又不是奴婢可以做主的,殿下若有想法,自与贵妃娘娘说去。”——宓贵妃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的,裴无洙哀嚎一声,又瘫倒在了被窝里。“殿下若真计较奴婢姻缘,倒也简单,”云归伸手拉裴无洙起来,含蓄笑道,“按贵妃娘娘的意思……”“不不不,不可,绝对不可!”裴无洙当然知道她娘什么意思,云归是普安寺时期的老人,知道的秘辛太多,以宓贵妃的打算,自然是让裴无洙直接纳了她做小最合适。——可云归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情况!还偏开这种玩笑来取笑她!裴无洙火速起床洗漱更衣用早膳,却依然架不住云归难得起的一回逗弄心思,七皇子到华央殿来拜访时,云归正笑意盈盈地故作不解道:“殿下莫不是怕郡主娘娘吃醋?无妨,奴婢可自寻郡主娘娘说去,纵是郡主不愿,奴婢也会说清,是奴婢自请做小,非殿下指使……”“你一个姑娘家,敢不敢稍微矜持点!张口闭口‘纳妾’、‘做小’的,像什么样子,”裴无洙恨不得扔了筷子捂住耳朵大喊“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看云归笑意更甚,毫无收敛之意,不由躺平认输,哀嚎道,“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求求你饶了我,让我吃顿轻省饭吧!”云归抿唇轻哂一笑,见七皇子过来,微微一福身,也就提前告退了。裴无洙抬头一看来人,食欲顿时减半,停了筷子招呼道:“小……啊,你过来了啊,这么早。”偏偏七皇子还毫无所觉,一点没有正被人讨厌的自觉,还微微皱着眉,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你这是什么表情,”裴无洙现在看着他就心烦,一闭眼就是梦里他最后对着自己痛哭流涕的道歉,火一阵一阵往上冒,鸡蛋里挑骨头地找茬道,“大早上给我哭丧个脸。”“不,没,我,”七皇子一愣,赶忙调整好表情,对着裴无洙明媚一笑,然后欲言又止片刻,小小声嘀咕道,“我就是觉得,云归姑娘方才有些话……似乎稍显轻浮,不甚庄重。”七皇子的本意倒还真不是说一个丫鬟如何,那又与他无干,他只是想委婉提醒裴无洙与下人玩笑时也要稍微注意些分寸。却不知这好巧不巧,正正踩在裴无洙现在的雷点上。“啪”地一声,裴无洙重重地扔了筷子在案上,顿时没有分毫用膳的心思了,冷冷望着身边人,寒声警告道:““云归再如何,那也是我华央殿里的人,好像轮不到你七殿下来越俎代庖地指点管教吧!”七皇子错愕地僵立当场,呆呆地望了裴无洙良久,像是没有想明白对方突然生气的点在哪里。气氛凝滞片刻后,也还是七皇子率先打破沉寂,动手过来收拾桌上的杯碗盘碟,边收拾边悄声道:“五哥今日似乎用的不多,要不要传人再添点合胃口的……”“你这是做什么,”裴无洙一看他这作为顿时更无力了,捏了捏眉心冷然道,“你一个皇子,又不是我宫里的下人,这要传出去是等着人说我不知友善兄弟、故意苛待你么?”“我宫里这么多宫女内侍都是死人么,什么时候要等着你来做这些了!”周围侍立的宫人们一看裴无洙发怒,赶忙抢着过来收拾了,七皇子尴尬地被挤到一旁,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好像做点什么都不合时宜。裴无洙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少犯贱犯圣母病,匆匆漱口罢,干净利落地起身走人。见七皇子跟过来,更是不留分毫情面地不耐道:“你自去向母妃请安,我今日另有要事,得出宫一趟,不用你跟着。”结果七皇子犹豫了片刻,竟然还是跟了过来,见裴无洙不满地站定回头,七皇子吞吞吐吐地解释道:“贵妃娘娘那里,可以回头补上,五哥,你要出宫,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不放心什么?”裴无洙就纳了闷了,难掩烦躁道,“什么时候我要做点什么事,都得先通过你允许了是不是?父皇都没有你管的宽呢!”“我不是这个意思,”七皇子的脸白了白,被裴无洙恶劣的语气弄得有些伤心般低下了头,喃喃道,“我就是想着,宫外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五哥又是一个人出去,万一遇到什么心怀不轨之人……”“万一遇上了,还指望你来保护我么?”裴无洙听得越发可笑了,别不是再把人都全弄死了再哭着说对不起的那种保护吧?那还是别了,她可真是要怕死了。七皇子难堪地握了握拳,抿着嘴不发一语。“好,我成全你,”裴无洙看他这都不走,莫名更来气了,冷笑着领人到宫内单独辟出来的演武场,指着那上面齐全的一百二十八般兵器道,“选一样趁手的,和我打一场,打赢了就算你说得对,我以后出门还得指着你‘保护’了。”两个时辰,只用了不过区区两个时辰,裴无洙已接连挑破了七皇子手上三十三种兵器。刀枪戟斧、钺钩叉鞭噼里啪啦地铺了一演武场,最后一对重锏失力脱手后,七皇子僵立当场,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半天没有动作。裴无洙一挑青崖剑尖,摸了把汗湿的额发,一如之前每一次一样,不耐烦地催促道:“再来。”七皇子却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换新的兵刃来,而是呆站半晌,平静地抬起眼,摇头道:“不了,我赢不了五哥的。”“再怎么也赢不了,继续下去也不过徒白费时间罢了。”“是么?”裴无洙插剑入鞘,拿了周围侍立宫人端着的巾帕来,轻哂道,“这就认输了?”“我还以为你这么有本事,敢同时学三十三样兵刃,总还能有一件拿得出手的呢。”七皇子低垂着头颅,长长的眼睫弯弯垂下,遮住他眼底莫测的情绪。裴无洙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我还不知道你何时学了这么多样兵器,”裴无洙有心与七皇子说两句“贪多嚼不烂”的老道理,但又觉得说了也没用,顿了顿,也只冷冷淡淡道,“因为你几岁起就跟在我身边,说是兄弟,但我难免倚长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