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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裴无洙就不由感慨于自己先前的未卜先知,真是运气好得太赶巧了。——对于给郑想找麻烦这件事,裴无洙当然可以自己亲自上,但是具体怎么个找麻烦法、甚至怎么找到郑想本人……洛阳城里,除了左静然,还有谁更适合做这个的么?而好巧不巧,从二月里到三月末,这一个多月以来,为了完成当初对东宫太子的承诺,裴无洙一直在孜孜不倦地努力着跟左静然当一对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帮个忙吧,”隔天见面一起听戏时,等到四下闲人退散,裴无洙凑到左静然耳畔,压低了声音道,“想个法子,我要去跟郑想抢个人。”——郑想不就是因为误会自己可能被赵逦珺绿了个彻底,才在酒后毫无顾忌地怒闯大长公主府、现在更是发疯一般四处派人出去挖赵逦珺行踪的蛛丝马迹么?裴无洙想得很简单,她是不怎么能理解一般男人被戴了绿帽子之后到底能气成什么癫狂模样,不过这几天郑想的疯狂她是看到了,既然答应了赵逦文要想法子转移郑想的注意力,那自己再送他一顶绿帽子戴戴不就行了?“殿下,”左静然听得错愕不已,震惊道,“不知您看上了郑侯的哪位外室?”裴无洙愣了愣,心道我哪儿知道郑想那畜生到底有几个小妾外室……不对,他们俩是皇帝赐婚,赵逦珺还为此被加封了公主衔,小妾是肯定没有的,外室的话……“都有哪几个啊?”裴无洙随意道,“你说说看,我对照一下。”——对照着挑一个看上去最得郑想喜欢的。左静然在心里默默算了一算,最终,微妙地抬头瞥了裴无洙一眼,含蓄道:“很多……不如殿下您先说说,您看上那位是什么脾性长相?”裴无洙的脸黑了。“真的很多,”左静然怕裴无洙以为自己是在敷衍推辞,低声说了个数字,然后委婉地暗示道,“这还只是郑侯养在洛阳这边的……”——若是再算上金陵那边……裴无洙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那就是最近那个了,”裴无洙冷冷道,“郑侯新近最宠爱的那个是谁?”左静然听出了裴无洙字里行间nongnong的不满与找茬欲望,也不敢多言,老老实实招来一个小厮耳语几句。一刻钟后,一名管事模样的人上得二楼看台来,垂着手头也不敢抬地恭敬禀告道:“郑侯最近半个月瞧上了梨园阁的嫣娘子,那嫣娘子舞姿妙曼,最富盛名,是梨园阁今年新捧出来头牌……”“大人们若是想见,下月初三梨园阁与春莺里打擂台,嫣娘子会出场起一舞,届时会提出邀请让在场众人为她舞姿作画,其中最得嫣娘子心意的,将会在当晚成为梨园阁的座上宾、嫣娘子的开/苞客。”30.妾身洛青园“您能来,我是真的很高兴……“开,开什么?”裴无洙猛地一呛,狠狠地咳嗽了起来,通红着脸尴尬道,“这,这还是个清白身啊?”——倒也不是裴无洙觉得风月场上的行间里手就更好去轻贱些什么,只是那些风尘女子大多手腕圆滑、八面玲珑些,裴无洙抢完人也好脱手,不至于有太多渣了人家姑娘感情的负心人既视感,但这要是个还没接过客的话……裴无洙的脸不知不觉皱成了一团。左静然别过头闷声憋笑。风月场上的女子,哪儿还有什么清白不清白的,裴无洙这话说得青涩,管事听得心中不由微妙了起来,飞快地抬起头偷偷瞅了裴无洙一眼,但很快又吸取前人教训恭恭敬敬地垂下来,毕恭毕敬地回道:“大人的意思是清倌吧?”“不错,那嫣娘子先前确实是卖艺不卖身,不过……下月初三后便不是了。”——这不吸取教训也不行啊,先前那位总管家,跟着二公子出生入死、走南闯北卖了好些年的命,就因为一时惹了眼前这位主儿的不悦,现今已经被二公子直接打发回塘栖乡下看庄子、美名其曰“颐养天年”了。前总管遭冷遇一事在左家的管事间传得沸沸扬扬,连带着更是把裴无洙传得神乎其神,凶神恶煞程度直逼左思源本人……管事今日领了这茬差儿来,恨不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想把这位祖宗赶紧伺候妥当了走人。“呃,”裴无洙想了想,尴尬得都不敢多看那管事的反应,只如此提要求道,“那郑侯的那些外室里,有没有什么不是清倌出身、经验稍微那么老道一点点的?”——这话越说越奇怪了,裴无洙不无郁闷地想:这管事该不会要误会她有什么“人/妻之好”了吧……左静然已经笑得伸出手挡住脸,以防裴无洙一会儿恼羞成怒,要直接动手揍人了。“这,”管事果然听得为难起来,祈求地看了他们家二公子一眼,可惜左静然正忍笑忍得肚子疼,没那功夫出言给他解围。管事只好硬着头皮含蓄暗示道:“大人有所不知,郑侯喜好一向如此,身边好像没有太符合您的要求的。”裴无洙一开始还没听懂,等反应过来这管事话中之意,脸上尴尬的红晕渐渐褪去,眼神一点一点冷了下来。“一贯如此?”裴无洙微微冷笑道,“哦?来仔细说说,怎么个‘一贯如此’法?”管事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纠葛,听裴无洙这么问了,也就实话实话地坦诚答道:“听人说,郑侯早年似乎自己在风月场合里主动提起过这茬,说他性有洁癖,嫌脏,最不耐烦接触那些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子,一碰着就嫌恶心……”管事话到一半,裴无洙已经听得忍无可忍,刷地一下站起身来,一脚踹翻了身前的紫檀红木桌。桌上的瓜果点心、杯盘碗盏噼里啪啦滚落一地、碎成一片,管事被骇得面无血色地一下蹿出十步远,生怕这位祖宗一个心气不顺、下一脚就踹到自己身上了。那可是重逾百斤的实心紫檀红木啊……管事瑟瑟发抖地瞧了瞧倒在地上的桌子,再想想自己的老胳膊老腿,扼腕痛惜着想前总管原来还算是“善始善终”了啊!左静然这下怎么也没心情继续偷笑了,他避得快,就这样都还险些被桌上倒下来的茶水泼脏。抬眸给在远处愣神的管事使了个眼色,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