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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然本宫早去陛下那里请旨,叫本宫兄长休了她那个贱妇下堂去!”“是是是,您说得对。”裴无洙一听这话,就知道宓贵妃到底还是顾忌李父李兄的立场退了一步,在张氏和李妧那边,至少是不会再突然起杀心了,赶忙上前狗腿地给宓贵妃捏肩捶腿道,“我母妃又聪明又漂亮,又厉害又威风,可比我强太多了!”宓贵妃静静凝望裴无洙的笑靥片刻,却突然摇了摇头,柔声感慨道:“虽然母妃话里是一向如此地抱怨你,但母妃心里……其实有时候想想还挺欣慰的。”“洙儿,这世上的许多人,都是骨头软,心肠硬,面甜心黑,口蜜腹剑,就比如你母妃我,”宓贵妃自嘲笑罢,复又温柔地凝望着裴无洙道,“但是你不一样。”“你是骨头硬、心肠软……你很好,你能有你自己的坚持,看得开,心胸广,不怨毒不怀恨,你比这世上太多太多人都要好得多。”“母妃也就希望你好好的,”宓贵妃抚摸着裴无洙的发顶,喃喃道,“母妃什么都能忍得,只要你能好好的……”裴无洙的眼圈不知不觉便红了个底儿,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到宓贵妃怀里,伸手抱住对方的腰,低低的,缓缓的,但是也很坚定地与宓贵妃道:“娘也很好……我爱你,mama。”54.反击二十杖。裴无洙本以为,承乾宫选妃宴的闹剧,随着程国公府满门被贬岭南、且东宫太子与她承诺了不娶李妧,这事也就如此落下帷幕了。之后的半个多月,宓贵妃表现得一切如常。承乾宫那边则态度暧昧地同时与几家贵女保持着联系、今个儿这家来坐坐、明个儿那家入个宫,谁也瞧不好郑皇后究竟是更看重哪家了……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地走过了七月、来到了八月。八月十五中秋宴那天,真宗皇帝在宫中大摆宴席,宣了朝中四品以上在洛重臣及其妻女入宫共祝团圆。时隔十多年,避世承乾宫、深居简出的郑皇后再一回出现了在人前,盛妆华冠,与真宗皇帝分左右平坐于高台,只碍于礼制,比真宗皇帝的位子略低了半个座身。另一头,宓贵妃一袭曳地长裙,神态娇媚,是挽着真宗皇帝的手款款而来的。裴无洙一看她娘的登场方式,顿时就有些傻眼。——往常宓贵妃也受宠,但李宓外无强势娘家可倚、内无出挑子嗣可靠(裴无洙自觉她真不行),自入宫起便一向低调行事,最多在真宗皇帝面前撒撒娇、上上眼药,但还从来没有在人前与其他妃嫔如此正面争锋过……别说郑皇后了,就是同样出身世家的容淑妃、陆贤妃都未曾有。三皇子闲得无聊,从他那里斜过身来与裴无洙耳语:“这火/药/味,十里外迎着风都能闻到了……贵妃娘娘这一手可以啊,今晚有好戏看咯。”裴无洙狠狠地瞪了三皇子一眼,正欲回他管好你自己吧,下手的七皇子压低了嗓音,轻声提醒二人道:“淑妃娘娘走过去了,好像是要换个位子……”三人齐齐往上看,高台之上,帝后分坐两边,宓贵妃就这么腻着真宗皇帝的手走了一路,然后施施然在紧挨着真宗皇帝的下手入席了。另一头正与陆贤妃低声耳语的郑皇后偏过头来,淡淡扫了宓贵妃一眼,便视若无睹般从容地移开了视线。容淑妃来得迟,她是郑皇后的堂妹,按说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前面郑皇后避居承乾宫、不理宫务的那些年,也是她站出来与宓贵妃分庭抗礼、一道协理的六宫。看她那步态,本是理所当然往皇后那边去的,走到一半,却突然脸色微微一变,硬生生拐了个弯儿,往一向有点不对付的宓贵妃那头去了。云妃见状赶忙起身,主动给容淑妃腾了位子下来。宓贵妃懒懒抬眼,与容淑妃交换了个旁人看不清的眼神,容淑妃冷哼一声,也就这么“甘居人下”了。裴无洙看得错愕无比。“不然呢,”三皇子似笑非笑,理所当然道,“你还真以为咱们这些位子就纯粹按序齿排好的么?”“皇后娘娘多半是给太子看上老六他娘的外甥女了,我母妃跟老六他娘闺中时便深有‘渊源’,叫她听着家里的话捧皇后可以,但要是再帮着皇后捧老六他娘……恐怕她宁可去贴着贵妃娘娘那头了。”裴无洙仓促地扫了眼两边形势,对面依次是东宫太子、四皇子、六皇子、八皇子。自己这边则是二皇子、三皇子,她、七皇子,以及九皇子那个眼里只有吃吃喝喝的六岁小娃娃。“看来我们这边人比较多,”三皇子看热闹不嫌事大、闲闲挑拨道,“小五,你赌今晚哪边赢啊?”“赢什么啊,”裴无洙无力地把下巴磕在身前的案几上,面无表情地吐槽道,“打架么?单挑还是群殴?……哥,出去干一架?”最后那一句,是冲着斜对面看过来的东宫太子作的口型。东宫太子正皱着眉头瞪着裴无洙这边,也不知瞧清楚裴无洙刚才说什么没有,只沉着脸色冷冷回了两个字:“坐好。”裴无洙乖巧低头,挺直了身板坐正。三皇子见状,神色转淡,讥讽了一句:“有些事情,要是只靠打架就能解决的话,那倒是再便宜不过了。”“你放心,”裴无洙顺口怼了回去,“要是真打起来,我肯定先把这边揍服气了……三皇兄你这样的,再来十个我都不虚。话说这边还真有个我看了就手痒的呢……”二皇子冷冷地把酒杯砸在案几上,阴鸷地转过了头来,暴戾地盯着裴无洙。“我听说,甘泉宫上个月都抬出去六具宫人的尸首了,”裴无洙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地警告二皇子道,“有些人最好收敛一点,不然我不介意在父皇面前多‘说漏嘴’几次。”“你几个月大了啊,无洙小心肝儿,”二皇子阴阳怪气道,“还什么都只知道找父皇呢?左可还在春莺里那晚没把你调/教……”七皇子猛地一下站起来,顺手拎起自己案前那壶新上的热茶,打开壶盖对着二皇子的脸就直接泼了过去。三皇子在中间拦了一下,二皇子狼狈躲开,好在那壶热茶虽是新上,但宫人们恐烫着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