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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都给我上。”而裴少辛身后训练有素的侍卫们也往前冲了。裴少辛捂着宁舒窈的眼睛:“阿窈莫要看,担心夜里睡不着觉。”宁舒窈的手指紧紧扣着裴少辛的衣裳,闻着裴少辛身上的檀香味,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这个认知叫她不由的战栗了起来,裴少辛宽厚的臂膀仿佛是一片新天地。周围的喧嚣,血腥,痛呼,钢铁碰撞的声音都被一道墙给隔绝了,这是裴少辛为她筑的屏障。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声响渐渐小了,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而裴少辛微微喘着粗气将脑袋搁在宁舒窈的肩膀上,他吐出的气尽数喷在了她的耳朵上,有些痒痒的,却也让她的耳尖变得绯红。宁舒窈终于忍不住了,缩了缩脑袋轻声说了声:“痒...”裴少辛身子一僵,手慢慢拿开了,头往后边靠了靠,却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这样可好一些了?”宁舒窈浑身有些别扭,却还是点了点头。她睁开眼睛,便看见面前地上的枯枝都染上了血红色,她往后边一退,便踩着了一个软软的的东西。她低下头来一看,顿时脸色煞白。这是一个死人。裴少辛见状,再度捂住了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捂着自己正在出血的小腹,带着她往远处没有血腥味的地方走。等看到方才同他说话的哪个贼首,他垂着眸子小声说了句:“不是小情人,是心上人。”第23章上药宁舒窈抬了头,便撞进裴少辛的眸子里。她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嘴里喃喃着:“表哥...”霎时,她又垂下了眸子。她嗅到了血腥味,从裴少辛身上传来的。宁舒窈猛地看向那血腥味的来源,借着月光,看见了裴少辛身上的伤口。她瞳孔一缩,急忙开口问道:“表哥,你怎么了?”裴少辛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不想叫宁舒窈担心他,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大碍。”他偏过头来反倒是关心起宁舒窈来了:“阿窈手脚被捆了这么久,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只是月光没照到,他因为大幅度的呼气而起伏的胸膛,和疼痛而导致的汗珠。宁舒窈摇了摇头,还是有些不放心裴少辛:“表哥你身上血腥味极重,要不然找一块干净些的地方,阿窈给你包扎吧。”她垂了垂眸子,把乱如麻的思绪压下。可是,今世为何如此多的事情与她记忆中的不一样。前有柳家人的事,后有花灯节被掳。这一桩桩一件件从未在她记忆力出现过。宁舒窈敲了敲脑袋,抬头却看见裴少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有些愣神,开了口:“表哥,怎么了?”裴少辛轻声一笑,摇了摇头:“无事。”他扫了一眼周围:“阿窈还是等回京兆,再帮孤包扎伤口吧。”“可是...”宁舒窈有些踌躇:“可是这儿离京兆已经有些距离了,况且若是回京兆,定是要让御医来给表哥医治的。”裴少辛看着她,向来冷冽的眉眼中带了些缠绵:“无事,孤只要你。”宁舒窈瞪圆了眼:“啊?”裴少辛见状,便不紧不慢的补了后半句话:“只要你替孤包扎。”宁舒窈轻声咳嗽了两声,她是被呛着了。她抬了头,看着裴少辛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不会啊...”裴少辛伸出没有沾上血的那一只手,摸了摸她脑袋:“没事,孤来教你。”宁舒窈有些犹豫,心里嘟囔着:自己会还叫我做什么啊。不过她看了眼裴少辛,便屁颠屁颠的点了点头:“好啊。”她手腕有些酸疼,许是细嫩的皮肤被磨破皮了,不过她还是扶着裴少辛,虽说裴少辛的伤势并不重,可毕竟着实是受伤了,她也极为心疼。宁舒窈走了上去,扶着裴少辛:“表哥若是不舒坦,那便慢些走吧,免得扯着伤口疼。”裴少辛刚想摇头,可是想到什么似的,看着她却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表妹了。”若是他身边侍从见了,怕是得暗叹自家主子竟将计谋用在这上边。他哪里是真的想叫宁舒窈扶着他走,分明就是想亲近亲近她罢了。而宁舒窈却懵懵懂懂的,以为自家太子表哥着实是身子不舒服,才会答应她这般的要求。裴少辛感受到自己的衣裳触碰到了宁舒窈微颤着的指尖,鼻子里一直钻进一种女儿香,这是宁舒窈身上的香气,纵使在荒郊野岭接近一夜了,还未散去。他垂着眸子,低头看了看宁舒窈毛茸茸的小脑袋,她头发有些散乱,簪子也不知去向,可是在裴少辛眼里,这样也是独特的美。宁舒窈将目光投到了远处,京兆今夜灯火通明,而周围却荒草丛生,鲜少有人来访。她又抬了抬头,月光照在裴少辛侧脸上,鼻梁因阴影和光亮的交叠,显得更为高挺。宁舒窈看了看,梨涡轻陷,低下头来睫毛都在发颤。这是她的心上人啊,两辈子的心上人。月光打在路上,宁舒窈脚步一轻一重的,扶着裴少辛慢慢的走。身后虽有侍卫跟着,可却无人打搅他们二人。在这荒芜之地,竟也走出些天长地久的感觉。到了京兆,城门大开。往日里这是不合规矩的,可今日裴少辛为了营救宁舒窈,便差人打开了城门,带了一队人马出了城。宁舒窈看着打开的城门,嘴里不由有些发涩。裴少辛为她破的例已经太多了,前世如此,今世亦是如此。她扯了扯裴少辛的衣裳,轻声说道:“表哥,如今已经夜深了,也不好再将郎中唤醒了,不若直接去宁府吧。”一提到宁府,宁舒窈突然瞪圆了眼,手上攥紧裴少辛的衣裳:“表哥,阿姐她可有事?今日我是同她一道出来的,我...”裴少辛拍了拍宁舒窈的手背,她肌肤滑腻腻的,有些叫人爱不释手,裴少辛的指腹摩擦了下,却怕唐突了佳人,有些意犹未尽的缩回了手。他轻咳了一声:“如殷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吓着了罢了。”说罢,裴少辛皱了皱眉头看着宁舒窈,将她手牵起,看了看有些通红的手腕:“倒是你,得叫郎中来给你敷些药才是。”宁舒窈只觉得手上温热十分,有些烫的灼人。她轻声咳嗽了两声,撇过眼来:“那个什么,阿窈晓得了,不过如今还是表哥的伤势比较重才是。”于是,一行人等便又来到了宁府,平日里宁府从未有彻夜通明的时候,当然,这是除了喜宴之时。而今日众人却兵荒马乱的,毕竟自家三小姐被贼人劫走了,大小姐虽身子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