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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及到冰冷的铁时,宁舒窈这才发现,他手持长剑,身着盔甲,便是眸子里也是带着杀气的。她喃喃着:“夫君,你这是要去杀敌了吗?”裴少辛抚上她的脸,冰冷的触感让宁舒窈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不过她丝毫没产生退后的想法,还用自己的手去覆上他的手,想要裴少辛贴近一些。裴少辛低下头来看着眼眶已经有些红了的宁舒窈,心里微微叹气了一声,低下头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阿窈,等孤回来。”宁舒窈抬起头来哽咽着忙不急的点头,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她便用袖子一把将它拭去。她缩了缩鼻子,带着哭腔同他说:“一定不能受伤,阿窈等你回来。”裴少辛重重的看了她一眼,便缩回了手往外边走。走到门口时,他双手捏着两个铜门闩,缓缓的往里边推。他身子一动不动,眼睛也一直对着宁舒窈的双眼。等到最后,宁舒窈想伸出手去,却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下,好似在唤她。“梓潼。”等到裴少辛走后,宁舒窈一下跌坐在地上。采绿回过神来急匆匆地将她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她身上沾上的雪花拍下。“娘娘,您可要照顾好自己,莫要让太子殿下替您担心才是。”宁舒窈如今自是知晓这个道理,她哑着声点了点头:“好。”等过了半晌她回过神来之后,宁舒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母后那头你且去看着,别叫一些没眼色的惊扰了她。”采绿有些踌躇,她这是在担心宁舒窈这边。宁舒窈自然是知晓她的,摆了摆手说:“我这儿无事,你若是帮我看好了正殿那便,才是要紧事。”采绿自然是知晓皇后身子不爽利,若是今日还叫她受惊了这身子骨定是受不住的。她转过头来看了宁舒窈一眼,才低下头来小跑去了正殿看守在门口。宁舒窈转过头去,从屋子里拿出一只长缨木仓来,端坐在正坐上,冷冷地盯着门口。她听着外边刀剑刺入rou的声音,看着旭阳渐渐东升,感受中手中的温度逐渐流失。她轻声对那不知道几道门之外的人说。“定要归来。”第68章完结篇(1)这一场战,宁舒窈不知道外边打了多久,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士兵,卸了多少盔甲。她只看着太阳东升西落,听见马蹄声和脚步声渐渐近了又慢慢远了。宁舒窈毫无知觉的感受到面前小侍颤颤巍巍地走近问她可要用膳,却被她冰封般的神情给吓退来。她如同雕塑一般在这儿静坐了整整一天,便是皇后听了侍女的话前来看她,也只是在不远处看着宁舒窈摇了摇头。皇后也知晓宁舒窈如今的心境,自是体恤她的。而皇后自己也担忧着裴少辛,她垂着头来,她捏了捏手里的迦南佛珠,转过头来到了长廊最尾端的小佛堂内,皇后踏了进去,在佛像前和氤氲前静静的祈祷着。满腹的虔诚皆是为了裴少辛能平安归来。不知道了何时,便是宁舒窈都觉得自己露在外边的手指都冻得厉害了。外边才响起踩在树枝落雪上的嘎吱声。宁舒窈缓缓地抬了头,连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那扇门。她喉咙滚动了下,想说的话绕过舌尖又吞入腹中。门在外边被人推开了,厚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宁舒窈看着面前的裴少辛,盔甲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颜色了,脸上也带着些血痕,他手里一手拿着头盔,高高挽起的头发早已松松垮垮的。她攥紧了手,想站起来朝他走去。可宁舒窈已经坐着太久了,久到她一站起身来便忍不住的往前扑。裴少辛本面上带着笑意,可见着她这副模样急忙冲上前去一下将她拥住。宁舒窈的脸一下便撞到带着鲜血热气的盔甲上,鼻尖血腥味刺鼻,可宁舒窈却毫无察觉似的,双手紧紧攀着裴少辛,不远与他分开丝毫。裴少辛扶稳了宁舒窈,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眼睛发酸。他将自己的手往好不容易剩了一片干净地的衣裳上蹭了蹭,才伸出手来揉了揉宁舒窈的头顶。裴少辛声音带了沙哑,却是从未有过的放松。“阿窈莫要担心,孤没事。”他扶着宁舒窈,自己微微退了一步,将自己身上的盔甲一把卸下,又褪了染上血迹的上衣。他擦了擦宁舒窈方才染到脸上的血迹,才再度将她拥入怀里:“阿窈,孤的梓潼。”裴少辛唤的极为缠绵,可却也不自觉地叫宁舒窈红了眼眶,趴在他胸膛上哽咽着。皇后听着动静,急匆匆地提着裙走了过来,只是等她看见裴少辛搂住宁舒窈,二人如胶似漆时,皇后心里松了一口气,总归裴少辛平安归来了,她这心里啊,也有着落了。皇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身旁侍女的肩:“一会儿等太子从太子妃这儿出来了,再请他来正殿便好了。”侍女朝着她福了福身,算是知晓了。只是皇后还没往里边走几步,便又听见了一声:“皇上驾到!”她身形一晃,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来往后边看。别说是皇后,便是还在裴少辛怀里的宁舒窈也一惊,她松了松手转过头来。裴舜面色有些发白,却沉沉稳稳地站在门口。宁舒窈转过头来看了裴少辛一眼,却见裴少辛面色如常。裴舜醒来这个消息,裴少辛定是早早便知晓了的。在侧门门槛处的皇后,手上慢慢捏紧了栏杆,她紧紧地缩进了手,又松了开来转过头去径直走了。无论如何,她对着裴舜都做不到释然。她前脚刚走,后脚裴卿便也走进了殿里。这只是凤仪宫的偏殿,如今这站了这么些人,宁舒窈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拥挤。她想的没错,着实也如此。等到裴卿带了自己几个小侍进来,这殿里便连落脚的地儿都寻不到了。裴舜扫了这个院落一眼,许是没看见意料之内的人有些吃惊,不知为何又从心里生出一丝失落。不过却也稍纵即逝。他抬了头对着裴少辛缓缓地开了口:“这次辛苦太子了。”裴舜又转过头来拍了拍裴卿的肩:“也多亏了小五,否则朕这次便...”他低下头来轻声叹了一口气,虽说裴舜如今已经醒来了,可他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最清楚,无论如何伤了身子骨也是恢复不到先前了。裴舜没讲几句话便又猛地咳嗽了起来,他咳嗽的时候背部紧绷着,似要将腹里的万物都咳出来似的。宁舒窈皱了皱眉,转过头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