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段六表白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话说顾平林在这边怀念往事,一条小道消息却暗中席卷了修界:剑王阁阁主段轻名和灵心派掌门顾平林私定终身,邀请各门各派于年后三月三参加结契大典。 一时间,吃瓜者云集,但由于这一消息和婚柬由混入各方势力的剑王阁弟子送出,灵心派对此毫无反应,众人也只好暗中八卦,到底是两人间确有此事,还是剑王段轻名单方面旧情复燃,宣誓主权。 更有阴谋论者,认为这是灵心派与剑王阁决裂的前兆,剑王段轻名故意借前尘旧事羞辱他顾平林呢;还有人则认为这是剑王自认无法抵御魔道,试图求取灵心派庇护的下下之策。 总之,一时间修界议论纷纷。但因为灵心派日益增长的声望和剑王阁神乎其神的手段谋略,没几个不长眼地去捋这两个庞然大物的虎须的。 故而,一时间顾平林竟被蒙在鼓里,除了对时不时感受到的探究视线感到奇怪之外,竟对此毫不知情。 当然,这也有从魔域回来之后,顾平林精神恍惚注意涣散的原因。 总之,天时地利人和,造就了这一番奇妙景象。 …… 顾平林望着山洞神游天外。当初,段轻名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在里面推算他们的前世的呢?是不是又和守在定魂棺百年的段轻名心情类似呢? 想着想着,顾平林打开石门,走了进去。 却发现一位“不速之客”斜倚在山洞的石床上,披头散发,面色虚弱,时不时咳嗽一二。 顾平林心头一跳,定睛一看,才确认自己没有认错——是段轻名! 换在平时,他早就开着嘲讽上去了。可如今他竟然有点犹豫情怯,不敢问来人。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段轻名变成这个模样,顾平林心中了然,八成又是闹脾气了。 段轻名也看到了他。 两人相视无言。 良久,段轻名才打破沉默,“顾掌门要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可以出门右拐了。” 顾平林不答,走过去探段轻名的脉搏。 脉象紊乱无序,沉行筋骨,如水投石;按之有余,举之不足。 他皱了皱眉头。 这是沉脉,沉脉为阴,其病在里。寸沉短气,胸痛引胁;或为痰饮。或水与血。关主中寒,因而痛结;或为满闷,吞酸筋急。尺主背痛,亦主腰膝;阴下湿痒。淋浊痢泄。 不像是中毒,倒像是生病。 他转手摸了摸段轻名的额头。 微微有点发烫,问题不大。 “顾掌门这是在怜惜我吗?”段轻名也不躲开,反握住顾平林的手腕,眼带笑意。 “段阁主何须人怜惜。还请段阁主好好调理身体,不要讳疾忌医。”顾平林一本正经地回道,莫名感到段轻名抓住他的手温度高得吓人,烫得他的心都颤抖起来。 他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我去给你抓药。” 段轻名轻笑。 顾平林心跳加速,从储物袋中取出几个药丸,递给段轻名。 段轻名却看也不看,一把抓住顾平林的领口,将人抓到自己面前,平视着顾平林的眼睛,看着那双从不满心满眼地盛着一个人的明亮大眼充盈着自己的倒影——兴奋不已。 虽然此时的段轻名虚弱至极,但长久以来积压的余威让他依旧看上去像是个掌控者。 “顾小九,你知道吗?我这段日子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全是你喘息着喊我的样子,在床上、桌子上、地板上、墙上、窗户上,每一幕都那么鲜活,那么让人血脉偾张。 “但画面一转,我就看到你粘着那些师兄师妹,从不正眼看我。那时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关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让你无时无刻只能看着我…… “可我是真的怕了,你躺在定魂棺百年,瞧也不瞧我,留我一个人在这无趣的世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孤寂和后悔几乎要把我逼疯。意外面前,谁输谁赢? “我从现在才真正明白,我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你从没正眼看过我,那我就不应该试图奔跑,追逐你或者引诱你,因为一切早已命中注定,不管在终点还是起点,我都将被你屠杀……” “不,不,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顾平林脸上通红,艰难地开口阻止到。“屠杀”一词不知道踩到顾平林哪根神经,刺激地他无地自容。 他又何尝不清楚,段轻名和他在进行一场不平等的较量。驯服者终将被所驯服物驯服。 段轻名亲亲顾平林的眼角,诱惑道,“顾小九,你只有两种药,一种救我,一种杀我。如果你要杀我,你就现在立刻马上喂我吃下这颗蓝色的药丸;如果你要救我,而不是吊着我,你就喂我吃下这颗红色的药丸。如果都不是,我会在这里要了你。” 说着,段轻名塞给顾平林两个药丸,一红一蓝。 顾平林像是被烫到手一样丢掉蓝色药丸,但也不拿救他的红色药丸。 低着头说,“你快些把药吃了。” 段轻名但笑不语,眼神温柔,望着那蓝色药丸无动于衷,召唤剑气,将红蓝药丸绞杀地粉碎。 “现在你只有一种选择了。” 见此,顾平林终于被激得脑筋突突跳,哪里不知道段轻名的算盘,忍无可忍,“段轻名,你要是脑子有病,我可以找个最好的杏林圣手给你看看。” 见顾平林掀桌子,段轻名也不惊讶,快速恢复原态,心里打算好好惩罚一下提建议的下属,“有什么比我还好的杏林圣手吗?” “医者难自医。”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小九倒是有趣。” “那你就不会下药了么?” 段轻名看着他笑地更加灿烂了,脸色由白转红,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 果然,过了一会,顾平林的身体渐渐燥热起来。 段轻名! 顾平林怒视对方。 段轻名扑上来。 语气愉悦,“你也舍不得我不是吗?” 顾平林闻言并不反驳,气鼓鼓地评价道:“幼稚!” 令人惊讶的是,自己看上去牵挂最多,却没段轻名执念深。无情的人实际上上最痴情,痴情的人实际上最无情。多么讽刺啊。 顾平林想到这里,默然不语,境界松动,竟然隐隐之间有再次突破的趋势。 段轻名心底越发满意,明知故问,“那现在呢,你又怎么想?” 顾平林没好气地瞪了段轻名一眼。 “想你早点滚蛋。” 说完,索性心一横,也不自取其辱,主动拉开了六的腰带。 破罐破摔,心乱如麻。 “你是不是心动了?”段轻名得寸进尺。 顾平林低着头,手上忙活不断,不理段轻名,装成一只埋着头的鸵鸟。 耳尖通红。 段轻名莫名感到顾平林好笑,都这样了还想自欺欺人,左手一揽,拽过顾平林就亲。 被段轻名亲吻嘴巴,配合着自己手上的动作,顾平林有种主动苟合的羞耻感,不满地扭了扭头。 “竟不知道段六公子是这样迫不及待的色魔。” 顾平林嘴上和手上的极大反差,勾地段轻名心痒痒的,忍不住倒打一耙,“哦,那你这是?而且从始至终,难道不是你主动勾引我的么?” 我没,我不,我冤枉啊!顾平林气结,恨不得直接捏爆手中之物。 回忆自己老老实实的前世和本本分分的今世,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入了段轻名的法眼。还主动勾引他,我呸! “我只是想解下毒。”顾平林眼神闪烁,嘴硬心软。 “看你只会选择我,不是吗?最重要的是,欲擒故纵、恃宠而骄,这些技能你顾平林不学即能,怎么不算勾引我?”段轻名眼睛如繁星一样闪闪发光,说着段轻名摸出一只猫猫布偶,指着猫猫对顾平林感慨道: “小九啊,看看这个小猫长了一张嘴巴,我跟你说,小猫以前是不长嘴巴的;我跟你说,为什么要长嘴巴,小猫嘴巴还伸这么长,就是要被我亲的。就像你利用你天生的优势,来获得我的宠爱。不得不说,你顾平林真的好有心机耶。” 段轻名突如其来的无赖言论,几乎闪断了顾平林的腰,他面皮抽搐,内心感到极度无语,不想搭理段轻名,“段六公子要是不小心吃错了药就治,别在外装疯卖傻。” 他确实无法想象自己选择其他人的模样,也因为不是别人而松了口气,但这也不是段轻名脸上贴金的凭据。 因为要不是段轻名发疯,他根本不会一错再错。 段轻名置若罔闻。 感受着顾小九生疏地唤醒自己的阳具,心里疯狂纠结着要不要提议:让顾平林给他口,同时又清楚地明白要是再惹得顾平林炸毛,没准连这点快乐都会失去。 他烦躁地抓了把被褥,下身因为想象到顾平林俯首的样子,重重跳了两下。 任由顾平林生疏地在自己身上动作。 顾平林心如明镜,这屑六肯定又想到少儿不宜的内容了。只是不知道是想要新姿势,还是想他主动配合。 想着,顾平林不屑地轻笑一声,制住段轻名,蒙上他的眼睛,封闭他的耳朵,让他不能直视也不能直听,顺便用真气捆绑段轻名的腰腿手肩,让他不能随意动作。 他段轻名对他而言就是一根按摩棒罢了,几次三番挑战他的底线,真以为他会退步,主动配合他,或者主动讨好他? 真是令人讨厌的自信。 段轻名心下不满,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这样玩也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故而顺从了顾平林。 只是嘴上叫道,“好小九,你饶了我吧。让我看看,我绝对不乱来。你这样对我,我的心都要死了……” 顾平林不以为然,不理会满嘴谎话的段轻名。他的心死了,他的身体还没死,还会强吻人,调戏人,可怕的很。 除去段轻名满满当当的衣物,顺便将他碍事的长发用腰带扎起,露出饱满的额头,顾平林才用香膏随意润滑扩张了一下后门,单单脱了条裤子,穿着袜子,裸着大腿地坐在坚硬的某物上方,一寸寸纳入。 “小九,你放松,不要夹太紧,先让头进去先……” 异物感和羞耻感几乎直冲脑门,又听到段轻名在哪胡言乱语,顾平林忍不住就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结果,段轻名张开嘴就用舌尖舔顾平林的手心。 顾平林被舔地手心一跳,急忙移开。 他确定,他不干净了。 段轻名却还是连连叫唤,张口闭口都是些什么“让我来,你只要享受就好”、“小九快点动”、“自己找找自己的sao心试试”之类的污言秽语,顾平林充耳不闻。 可以知道的是,他在床事上面,并没有段轻名那么坦然,放得开,他最多也不过是红着脸,依靠修士强大的体能上下起伏罢了,更多的却是做不出来。 段轻名却是被脑中想象刺激地心潮起伏,偷偷解开耳朵上的禁制,听着顾平林嗯嗯啊啊的低喘声和时不时的疑惑声音,内心膨胀。 他知道顾平林的禀性,解完药之后一定会跑,索性先等着顾平林消耗体力,最后才冲破限制,欺身而上,翻身做主。 对此,顾平林也暗中松了口气,将自己交给段轻名掌控。 他实在是羞于主动。 “段轻名嗯哼……嗯~” 药效进行到最后,顾平林倒在地上,衣衫凌乱,眼神迷离,身上情动,毫无章法地抚慰自己。 而那可恶的段六则欣赏着他的媚态,满眼愉悦。 顾平林迷糊中认出段轻名,撤销自己由于情动的不安全感而自动护体的剑阵,靠近段轻名,不自主地往段轻名的手上蹭。 “小九,我是谁?” 段轻名。 顾平林眨眨眼,脑中一团浆糊,说不出话来,只一瞬不瞬地看着段轻名。 段轻名何等人也,从顾小九迷糊的眼神,就知道顾小九还有一点轻微的意识。 他坏心眼地蒙上顾平林的眼睛,从身后圈住他,侵入。 顾平林看不见,又意识模糊,不知道谁在顶撞他,内心不安。 怕来人不是段轻名,口中不断喊着段轻名的名字确认,蒙眼的衣带上泌出泪来。 段轻名看着一直痴痴地唤着他的顾小九,舔去顾平林脸上的泪水,疯狂耸动。 内心yuhuo腾飞。 …… 顾平林醒来之后臊的不行。 便生段轻名还继续刺激戏弄他,掐着顾平林的腰,就要抽动埋在他体内的孽根,继续白日宣yin。 顾平林连忙抽身。 “不要吗?昨晚小九可是主动的不行。念了一宿我的名字。既然选择了我,那就大大方方说出来。我不会因此轻视你的。”环着顾平林的腰不放手,段轻名含住顾平林的耳垂,。 顾平林试图装死,不回复,却被段轻名放肆的举动逼得硬着头皮劝解道,“段阁主如果有空,最好整顿整顿剑王阁,不要无所事事。” “真是霸道。”段轻名埋怨道。 “总比你不干正事来的好。”顾平林无奈。 段轻名从储物袋翻出信件上顾平林的写写画画,“顾掌门难不成就不会分心?老在别人汇报议事的信简写我画我是怎么回事?” 顾平林脸上一红,掩饰道,“捕风捉影的事你也相信。” 死鸭子嘴硬。 段轻名大笑,“是不是捕风捉影还两说,是不是,顾掌门心里自然最清楚。” 顾平林恼羞成怒,既生气灵心派的机密轻轻松松被段轻名拿到手,又恼怒段轻名如此得寸进尺,不好应付。 急忙销毁证据,却被段轻名抓住,非得要顾平林念之前女修的祝福给他听不可。 顾平林只好乖乖照做。 …… 就这么黏黏糊糊过了一个月 纸还是包不住火,段轻名与顾平林私定终身,准备结契的事情还是传入了顾平林耳中。意识到自己如今已经完全跟段轻名绑定在一起后,顾平林经过短时间的恍惚,心里更加不服。 “你我都是一派之主,随意结契实在是于礼不和。”说着,顾平林停顿一下,“而且,要不是你耍诈,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这不公平。” 段轻名惬意地枕在顾平林腿上,“兵不厌诈,这可是小九自己说的。如今请帖已经送往各大门派,随意反悔才会落人口实。” “不行,这实在太叛经离道了。如果你想玩,我们可以重新开一局,不必结为道侣。”顾平林固执地拒绝段轻名的提议,要求重新比试。 “你还想做我的对手?”段轻名一针见血。 顾平林沉默。 看着顾平林的坚持,段轻名感叹纵容道,“真是令人着迷的倔强,但谁叫我是段轻名,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见段轻名这副施舍的样子,顾平林恼羞成怒,傲娇地说。 “何必需要你段轻名的让步,我自会让你主动入局。” 段轻名大笑。 “那就愿赌服输。这一局,是你输了,乖乖与我结契。” 顾平林没法反驳。 只能等着一袭红妆,十里宴席,那人在灵心派道场瀑布下拉着他的手祈祷宣誓。 昏昏沉沉到了晚上,才在红烛下看清来人的面目。 “顾小九,可愿与我一同饮下这杯合卺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