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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软言安慰他的妃子。干元帝再次看着亲自选定的皇位继承人。相比较所有的皇子,甚至之前他的嫡长子,都没有这一个儿子倾注的心血多。不可否认,他对昭儿比其他的儿子要更多几分慈父之心。干元帝低咳一声,元公公连忙捧着明黄色的软帕垫在他的嘴角。看着那儿鲜红一片,元公公扑通跪下。干元帝平静地摆摆手。但是、皇位的继承人,决定谁是接替他的天下之位,他从来不会站在父亲的角度。那时他是皇帝,身为天下之主而考验他的继承人,不存在任何一分的情分。而最终,他身为皇帝,没有失望。他身为父亲,那几分慈父之心终究没有于权力之中被消磨殆尽。他这一生是到尽头了。正殿中一片死气沉沉,而禁卫军的来临更是让殿内充斥着几分杀气。这一切在垂垂老矣的皇帝命令声下,平静下来。“都退下吧,云贵妃留下。”天下之主已经明朗了,文武百官最先磕过头,便起身朝外边走去。无子的妃嫔,与那些高位嫔妃和公主皇子,此时他们满脸悲痛,再不是作伪。以后前途难明了!最后元公公恭敬看着垂着眼睛,已经坐不起身的干元帝,老泪纵横。站在原地的六皇子艰难收回模糊的目光,他们二人前后地走出正殿。郑若依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干元帝抬眼挣扎着朝她看去,勉强的招了招手。“过来,到朕这里来。”郑若依咬住嘴唇,不顾自己的身份,就这么在地上爬挪过去,然后挪过龙床下的踏脚,双手撑到龙床边缘。她再看着眼前苍老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哭喊道:“陛下!”干元帝静静看着她,缓慢道:“云贵妃对朕可曾有过怨怼?”郑若依连连摇头,张口就想说话间,泪眼朦胧看着让小心揣摩近半辈子的皇帝。还是收起了那虚假,哑声说道:“曾经有过,后来就都没有了。”干元帝睁着已布满灰气的眼眸,显得有些诡异。随即眼里浑浊昏暗散去,显得锐利异常,如同出鞘的小刀,似透过目光交汇触及在郑若依的眼里。郑若依不闪不避,直视他,不再显得娇嫩青春的脸,依如往日那般安然,一双眼眸却是红肿一片。干元帝想要笑几声,传出来的却是嘶哑的咳嗽声。他半坐的身子朝下滑去。郑若依连忙探起身扶着他,很快男人平躺在龙床上,眼睛若有若无的睁开。“许久以前与朕说再不怨了…是真是假?”郑若依将那颜色鲜亮的被子给他提了提,白皙莹润的手拂过他的胸脯,声音温温柔柔。“那般说了便就真的不怨陛下了,臣妾很感谢陛下。”干元帝气息若有若无,眼皮已经合上,听了这话,他挣扎着掀开,眼神混沌的看着眼前还年轻貌美的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要在死亡之前对这件事有几分在意。而他不想自己有任何的遗憾,便就这般问了。看着陪伴他半生的女人,她见证了自己登基三年意气风发、春秋鼎盛时大权独揽。也见过他垂垂老矣,而众多皇子年轻蓬勃,那时他是急躁烦躁的。她更正看着此时虚弱无力的自己。他要老死了,而眼前的女人依旧那般的美丽优雅。郑若依凝眸注视着他,用自己白皙细长的素手握住他无力的大掌,轻声肯定道:“臣妾所言,字字为真,不管何时都不敢隐瞒欺瞒于陛下。”……第137章入宫的穿越女(43)干元帝嘴角微动,缓缓的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眼睛完全闭上了。最后离世前他不再有满心的恐慌,也许是耳边温柔的女声安抚了她。对了,云贵妃的闺名是什么?若依吧…不错的名字,为何他就从来没唤过一声?平静、或者可以说是死寂的心湖微动,干元帝嘴角微动,想要开口喊一声“若依”。定格于嘴边的弧度却始终定格,看起来他走得很平和。而他身边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他最后闭眼的那一息竟是有了一点的遗憾。她不知道啊。郑若依手按在龙床上,慢慢地站起身,用柔软的丝帕擦去冰凉脸上的泪水。她再弯腰,恭恭敬敬替再也睁不开眼睛的男子,将他双手缓缓的交叠放置于他的小腹上。突然她目光微动,看到他眼角那一抹晶莹。修长的食指微抹,看着指尖那一点泪意,郑若依目光微怔。陛下、那是在…害怕吗?郑若依退后,缓缓地跪下,双掌交叠放置于地上,庄重叩头。“陛下,好走。”说罢,她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很快皇帝驾崩的钟声从皇宫波及而起,一声声震荡着整座京城。古老的皇城瞬间哭声缭绕,白色飘荡,一片愁云惨淡。任何街边都似有着悲痛之意。皇帝驾崩,三年不得嫁娶。郑若依站在乾坤宫正殿前,俯视殿门排列有序的文武百官,还有后宫的嫔妃。只有她的儿子看到她,小步的跑上前,她瞧过他一眼。随即,母子俩一同高高在上的俯视下面一众人。而郑若依眼眸中的冰冷,在看到角落中那一个有些清瘦的身影,眸中瞬间冰雪消融,浮现出温柔的暖意。她是真的没有欺瞒陛下。就与对他说的那般,曾经恨过,后来就没有了。同时也没有太多的情爱,只是小心翼翼从不敢疏忽的伺候他。真情都是算计的,没有爱,也没有恨。曾经初入宫之时,她觉得自己清醒,但穿越来总是有些优越感,更觉得自己再小心一定是能有如天助。就如她那样对待算计,终是得了皇帝的欢喜,不断的晋升位份。那时觉得很快她就会成为娘娘,但终究,人有旦夕祸福,她被贬入冷宫。自那时仿佛晴天一个霹雳正值身,让她从那幻想中惊回神来。而那时她才真正遇上了她一辈子都会放在心上的人。而陛下,她那般悲痛自然不是演的,她小心应对他,要骗过睿智的天下之主,首先要骗过自己。算计太多,感情并不纯粹,但那花出去的心意、浓重的感情岂是作假。只是那其中的感情无关情爱罢了。身为皇帝,心里装的是天下,不需要他对皇宫妃嫔如何动真情,他只要雨露均沾。而陛下对她不薄,她从冷宫出来心智成熟。但终究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