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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竹昏迷着,还不是任由她自辩?阿姐总该更信她才是。现下多了一条难以圆说的铁证,反而叫她的行动显得反常起来。可阿姐虽然气她有所隐瞒,却到底没有当场质问她,足见她到底还是同她一条心的。鹿诗在自我安慰之中内心稍定,正想着上前去同阿姐说上两句话,便见前头的鹿见溪像是避让一般,身子朝旁边退了一下。随即侧目,与手边扶着的,似乎刚“清醒”过来的虞竹四目相对。离得太远,高空风声阵阵,她全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只远远见鹿见溪宛如雕像一般地呆了片刻。虞竹像是没坐稳,身子摇晃了一下。鹿见溪吓了一大跳,紧张地伸手,一把将他拉进了怀里。虞竹靠在她怀里,仰头同她说了些什么。她便像是被吸去了心神,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连句交代都没给。飞剑倏然提速,揽着虞竹,只数个呼吸之间便完全在众弟子的视线之中消失了。鹿诗:“???”众弟子:“!!!”……得与弟弟重逢,自然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到底还年轻,沉稳只在人前,到了亲人面前又是另一番的模样。鹿见溪将温竹带回到玉泉谷的竹屋,这里四下无人,正好是说话的地方。“原来你真的穿越了!”她说不出的开心,来回地打量温竹,眸子里宛若承满了春日里的小花,盈盈的,尽是温暖笑意。“嗯。”温竹也随着她笑,乌黑的眸底似蕴星辰,亮亮的,怎么看怎么乖。奇迹一般的重逢。两人在屋里对站着,四目相对,两手相牵,足足傻笑了怕有三分钟。高兴啊!鹿见溪从未有现下这一刻般,感谢上天垂爱的。好半晌才从亢奋的情绪之中抽身出来,让他在圆凳上坐下,掏出几瓶外伤药,蹲在他面前仰头问:“身上伤得厉害吗?手给我看看。”温竹摇头,“皮外伤,并不碍事。”话是这么说,还是乖乖将手递进了她的手心。她的手心温热,贴着他的手背,递过来恰好的温度。指尖的力道恰好,轻揉着他腕上的淤青。温竹的视线不自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停留一阵,整个人的感官都好像被那点温度牵引着,朝那只手汇聚而去。似满足,又似更深的渴望。指尖悄悄收拢,勾住她的尾指。低声喃喃,“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jiejie了。”鹿见溪动作顿了一瞬,鼻头一酸,回想起前世种种,心口隐隐作疼,眼眶泛红。匆忙低下头,笑着道:“傻话,这不就见着了?”轻轻替他敛好垂落的衣袖,静了一会才道。“别怕,一切都过去了。”……前世,她只是难得出了趟门,应母校的邀约出席了母校一百年校园庆活动。回来时还带了小熊蛋糕,想着和温竹一起当夜宵吃,谁知在两人家里各找了一圈不见人影。焦急地找到外头时,方一眼便瞧见了他。他面色苍白,冰冷地躺在不远处的水池边,早没了呼吸。鹿见溪脑子一瞬空了。冲击太甚,此后一段时日的记忆都模糊了。鹿见溪本是从不得罪人的佛系修行者。面对修真界各个势力的拉拢,不站队,不表态。因她绝对强横的实力和惊人的天资,这么久以来,从未有人敢主动招惹或者勉强她。但她知道温竹的事不可能是意外。有人触犯了她的逆鳞。鹿见溪花了三天的时间,查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要带恶意沾手谋划此事之人,被她一夜之间抹消。既不牵连无辜,也绝不多放过一人。她还因此知道了温竹身世的秘密。……不过既已经重生,一切从头来过,前世的那些黑暗和罪恶,温竹已经没必要知道了。他是生长在阳光下的人,不该听那些污秽之事。鹿见溪捧着温竹的手,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他手腕的勒痕之上,垂眸的瞬间无声消化掉了情绪,再抬头时又尽是笑意:“你像是也知道我穿越过来了?见着我都不惊讶。”可能温竹现在的身体天生敏感,只是被她这般捏着手揉搓,也红了耳根,眸子水光潋滟的。瞧着是在害羞,鹿见溪颇觉可爱。温竹应:“起初不知晓。”一顿,“其实我是一直在装睡。后来才发觉扶着我的是jiejie,虽然惊讶,但怕认错不敢声张,就耽误了一会,确认了才‘醒’来。”鹿见溪来不及笑他拙劣的装睡演技,心里一沉,“装睡?鹿诗不是你的道侣吗?有她在,你为什么要装睡?”“道侣?”温竹脸色骤白,“她这么说吗?”他慌张自辩:“我没有想和她成为道侣,是她突然跑来虞氏,同我逼婚的。”“逼婚?”与鹿见溪的声音同时,一道低沉的嗡鸣声凭空响起,在谷间回荡。鹿见溪没见识过“古代版门铃”,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探出神识,方得知是鹿诗一行到了。苏元等几个蓝白衣袍的弟子气势汹汹地站在她身后,活似是来帮她助阵抢男人来了。群情激昂地在谷口伸着脖子叫嚷,人越聚越多。鹿见溪:“……”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干了什么。这一世,没人知道温竹是她的弟弟,只知他是鹿诗先看上的道侣。而她一声不吭,直接把人拐到自己的屋子里来了。偏她还是个臭名昭著的好色女魔头。这误会大了。为着日后温竹的名节着想,鹿见溪迅速整理好药瓶:“我们先出去吧。”她相信温竹肯定不会对她撒谎,且鹿诗在虞氏领域的种种行为都体现着她有所隐瞒。局势大体更偏向于温竹,鹿见溪却也不想随便下决断。“你和鹿诗各执一词,或许中间有什么误会,总要当面分辨清楚。这事的结果需得上报闲意山的掌门和师祖,又恰好沾上了虞氏灭族的大事,一切细节具得清晰了然才行。”出门前取水净手,洗去手上残留的药膏,见他茫然地立在那,无措着:“可我知道的不多。”鹿见溪有些心疼:“你别害怕,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温竹身世涉及虞氏灭族的祸事,往小了说,是境主单方面试图媚主邀功,拿他们做筏子,向帝后讨好。往大了说,则是得罪皇室当权者的大祸。若要以怨报德,瞒天过海地将温竹留下,鹿见溪过不去良心那一关。若连句解释都无,直接带着温竹离开,又像辜负了长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