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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落后,日后还要如何在叶州立足?”他抓紧了窗栏,深深吐了口气,平复下心情:“鹿见溪当时野心勃勃,怎地近来却没听见什么动静,反倒安分地待在闲意山,足不出户整整五年?”小厮哪里知道,闲意山向来铁桶一块,外人打探不到太多消息。他站在窗边低头,指了指人群之中白净漂亮地格外显眼的少年:“少爷您瞧。”窗台之下,温竹正牵着鹿见溪的袖子,低头在她耳边说话。“那位极貌美的公子好像是跟着鹿见溪来的,姿态如此亲昵,莫不是……”他隐去了话头没好说下去,神情却带了鄙夷。齐烨早也看见了温竹,他那样的样貌,很难不被人注意到。只是刚开始没往那头想,鹿见溪的神情坦然,他原还以为那少年仅是她同行的师弟。“此人眼生……”齐烨细看了会儿,“模样竟同花如期却有几分相似,是花家的人?”“花家在沧州鸣英阁,离这儿远着呢。若是有花家的少爷过来,自得带足了人护着,怎么还会和鹿见溪挤那一辆不入流的小行舟?”齐烨点点头,“看他的修为,至多不过金仙期,想来是个也没根基的,靠着一张脸给鹿见溪收了去。呵,鹿见溪也真是不挑食儿的主,当时侃侃而谈,这会儿被美人一哄,怕是什么野心祈望都给忘到脑后去了吧!”小厮不明白少爷怎么突然之间生起气来,低下脑袋:“那咱们可还要与她接触?”“也是好事。”齐烨磨了磨牙,像是安慰自个般喃喃道,“她若是个能成事的,我反倒还后悔了当初那么对她了。”“不过是个耽于美色的庸人。有了当初那点旧情,从她手里拿一株活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末了,勾唇一笑,指尖拈着窗台边摆放的白山茶,意味深长,“顶多是舍些面子,投其所好罢了。她身边那个乖巧的小公子,美则美矣,终归是年纪小了些……”……鹿见溪绞尽脑汁,才从原身的残缺记忆里,搜刮出了丁点有关于眼前这个清俊公子的事儿。简单地说,他们之前谈过一笔联姻的生意,结果崩盘了。对方嫌弃她出身不高,癞蛤蟆想吃天鹅rou,又怕她会同纠缠花如期一般纠缠她,转头将她挂了墙头。让众人耻笑她花心滥情,朝三暮四,好绝了她的念想。鹿涧溪的念想是绝了,但这事儿过了几道嘴,在外头越传越邪乎,最终演变成了原身企图对一个世家公子用强,强逼他就范,弄得原身声名扫地。……就这玩意,他倒还好意思凑上来?“你这人挺奇怪。”众目睽睽之下,鹿见溪温吞吞将云纹草收好,看也不看他,“我来小摊上买个东西,怎么就是来见你了?五年过去了,齐公子受迫害妄想症还没好呢?”齐烨一窒。温竹面上的笑容才回暖一些,靠近过来:“jiejie,这人是谁?”鹿见溪撇嘴:“不相干的人。”“那他怎么见着你那么激动?”“他戏多吧。”温竹震惊地瞅齐烨一眼,赶紧拉住鹿见溪,无不紧张道:“那我们还是先走吧,别给奇怪的人缠上了!”齐烨:“……”他们一唱一和,配合无间,三言两语便将风头往一个奇怪的方向引去了。路人瞧他的眼神愣像是看神经病,买卖也不做了,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不是齐运商会的齐烨公子?那姑娘是……”“没听他喊吗?说叫涧溪,莫不是闲意山的那位?”“咦,当初不是说是姑娘对他用强,怎么现下倒是他自个贴了上去,人家姑娘根本不搭理他呢?”“传闻的事,真真假假,这谁说得清楚?”齐烨脸色隐隐发青,他故意在人前和她“重逢”,本是想让世人瞧见齐运商会与闲意山尚有旧情的场面,好提前为他拿到西龄树活枝造势,谁知当场就给人拒了。鹿涧溪从前虽然对外高冷,待他可从不是这样的!他咬着牙暗想,鹿见溪是不是早同人商量好了。故意钓他出来,给他难堪,找回当初的场子。骑虎难下。事已至此,齐烨只得先舍下面子。做出怅惘伤感的模样:“涧溪你何必出口伤人呢。道侣做不成,我们至少还能做朋友,当年的事,我是真心想同你道歉的……”着眼瞥见她手里的云纹草,堆着如沐春风的假笑,“我们商会存了不少云纹草,你若是需要,我通通拿来给你,可好?”鹿见溪静了几息,似在犹豫。云纹草不好收,若想大量收购,还真只能通过商会。不过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她暂时还不知这齐烨到底做的什么打算。正暗自盘算,手指却给人轻轻勾了一下。温竹微微颔首,似是担忧:“云纹草只是低阶药草,拢共花不得几个灵石。这位公子口头说着要道歉,给的诚意却那样低,jiejie做什么要搭理他?鸿蒙的商会不只他一家,咱们还是别同奇怪的人扯上关系得好。”鹿见溪:有道理啊。第20章枕边风鹿见溪深以为然,回了句不必了,转身就拉着温竹一道走了,竟一句客套都没留。齐烨被抛弃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后牙咬紧,险些气得七窍生烟。没见过枕边风吹成这样的。到底是乡野来的,既没见识,也没眼色。一个攀附着鹿涧溪的小金仙,也敢堂而皇之地得罪他。他不敢动鹿涧溪,难道还不敢动他?齐烨的目光几乎怨毒,粘黏在温竹身上。猝不及防地,那貌美公子回了头,漆黑的眼珠子里没带笑意,宛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鹿见溪同温竹说了齐烨与原身的往事,两人私下里一合计,觉着此事有鬼。温竹道:“他本是同你撕破脸了的,如今回头寻你,如此能屈能伸,必然是另有所图,jiejie要留心提防才好。”鹿见溪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但是对原身的情绪代入不高。且她性子佛,成人的世界嘛,总归还是利益为主,过去是敌是友不重要。被温竹这么圈了两回重点,又觉大可不必与虎谋皮。“不过他能图我什么?”鹿见溪想了想,“西龄果?”她宅在玉泉谷不大走动,对外头的局势虽有大概的预想,却始终觉着西龄果不过类比灵石,价格再高也有上限。更遑论她手里的还只是较为低阶的果子,动摇不了齐烨这样的世家公子。温竹摇摇头,“不清楚。”鹿见溪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枫亭商会,“走吧,咱们进去看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