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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白天刚下过一场雨,路上坑坑洼洼存着不少积水。天光反射进水坑里,显得更昏,周知意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牵着蔚思避着水坑走。走到拐角小超市前,周知意让蔚思在原地等着,快步进了超市,等她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两盒电蚊香液。“这个牌子的蚊香液挺好用的,你拿回去试试。”她把蚊香液递给蔚思,蔚思眼皮颤了下,躲着没接。“我家有蚊香,你带回去给奶奶用吧。”“一盒蚊香液你跟我客气什么,我家里屯了好几盒呢。”周知意径直绕到她身后,把蚊香液往她书包里一塞,拍了拍,“那么好看的肩膀,可别再给蚊子咬了啊。”蔚思一怔,片刻后,点头笑了笑。说话间,周知意的手机响了声,进了条微信,是丁以南把小商品的进价发给了她。她当即把自己和蔚思应给的本钱转过去,而后把蔚思那份本钱又打了个对折,报给了她。蔚思低头去翻钱包:“比我想象中便宜好多。”周知意眨了眨眼睛说:“当然啦,大丁哥经常去那片拿货的,有优惠价。”蔚思没有去批发市场进价的经验,只是觉得便宜,却也无从去考证,但她向来信任周知意,听她这么一说,便不疑有它,当即就把钱给了她。“谢谢思姐打赏!”周知意笑眯眯地接过钱,模样挺愉快:“咱们这是亲姐妹,明算账!”前面的路平坦了些,没有积水,走起来顺畅很多。周知意和蔚思闲聊着朝家走,刚刚走到蔚思家门前的胡同口,便听到院里一阵吵闹声——摔砸东西的声音、男人的吼骂声、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声。周知意神色一凛,蔚思已经不顾一切地朝前冲了过去。周知意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忙拔腿往蔚思家里跑,等她推开院门时,蔚思已经跪在地上,俯身将蔚mama抱进了怀里。蔚mama还在抽泣,蔚长林一边扯着嗓门骂骂咧咧,一边晃晃悠悠地朝蔚思身上踹。“贱货,哭什么哭!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哦,你还会给我生这赔钱玩意儿!”“一个赔钱玩意儿又生了一个赔钱玩意儿,老子辛辛苦苦挣的钱都被你们给糟蹋了!”“……”周知意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太阳xue突突地跳。无意中知道蔚长林酒后家暴的事情是在去年夏天,蔚思手臂上被他用皮带抽出一道道伤痕,被周知意追问到避无可避,才红着眼睛和盘托出。可听说过和亲眼看到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听说蔚思被蔚长林家暴时,周知意青筋暴起,满腔控制不住的气愤和怒意,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找他打上一架,可当她亲眼看到蔚思伏在地上护着母亲被一脚脚狠踹时,瞬间便红了眼睛。触目惊心,眼眶发热,浑身的血液好像在这一刻全都倒流到脑子里,滚滚地烧着,周知意满眼滚着戾气,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蔚长林,你他妈给我闭嘴!”周知意拽下书包朝蔚长林狠狠甩了过去,书包砸到他肩上,又被反弹出去,拉链被撞开,书本滚了一地。蔚长林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赤红着眼睛看了过来。“他妈哪来的小杂种?”他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酒味,混杂着酸腐的汗臭味,醉醺醺地朝着周知意走过来。没等他近身,周知意抬腿踹了他一脚。这一刻,她完全忘记了长幼尊卑,也想不起为人处世的基本法则,管他是什么长辈,管他是谁的爹,他没有做长辈的样子,她也就完全不顾忌做晚辈的礼节。周知意这一脚踹在了蔚长林的大腿上,踹得他瞬间失语,咧了咧嘴,脚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上。他伸手向后一扶,扶住墙壁,稳住了身形。“cao!”没给周知意反应的时间,他已经一记耳光扇了过去。“依依!”蔚思噙着泪大喊,周知意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蔚长林已经又扑了过来。喝醉的男人像是猛兽,看上去踉踉跄跄,力气却大得惊人,周知意第二次朝他踹过去的时候,被他拽住了脚腕,他两只手用力一拽,向后一推,周知意被他推倒在墙边,脑门从水泥墙面上擦过。一阵刺疼袭来。蔚思已经哭着跑了过来,想挡在周知意面前,周知意忍着痛意起身,把蔚思拽到了身后。“依依,你打不过他的,你快回去,他闹过了这阵就好了。”“我不走。”周知意抹了把额头,没见血,眼疾手快地抄起一个凳子,挡在了胸前。“喝二两猫尿就拿老婆女儿出气,你他妈算什么男人?虎毒还不食子呢,你配当爹吗?”周知意声音冷厉,手背在凳子上握得泛白。“老子辛辛苦苦供他们吃穿,哪里对不住她们?老子教育自己的老婆孩子,关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什么事?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教训老子!”蔚长林朝地上啐了口浓痰,骂骂咧咧地再次朝周知意走过来。周知意抬手把凳子砸了过去,凳子砸在他肚子上,他弯下了腰。“我没资格教育你,那就让警察教育你!”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拨号盘。“依依,你别管了,你快走吧。”蔚思满脸泪痕,去拽她的手。周知意把手机举高,按下了“110”。她打开免提,手机里很快传出了拨号音。“行,小丫头,你有种。”蔚长林似乎是被这拨号音惊醒了,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就往门外冲。周知意想追,被蔚思拽住了。“让他走吧,等酒醒了,他就正常了。”蔚思泣不成声。周知意脚下一顿,滞在原地。“你有没有受伤?”她掰着蔚思的下巴,回头检查她的脸,蔚思脸上没伤,胳膊上被蔚长林踹到的地方已经红肿了一片。“对不起,依依,疼吗?”蔚思呜咽着,去摸她额头。这一摸,周知意皱了皱眉头,刺痛的感觉再度袭来。……闹剧过后,一片狼藉,周知意脑子里烧着的血一点一点冷却了下来。所幸蔚mama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周知意和蔚思把她搀到沙发上,帮她擦了碘伏。“阿姨,对不起,我刚刚……”周知意话说到一半,哽住了。蔚mama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一滴滴掉出来,只是摇头。喉咙一阵涩痛,周知意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鼻头酸得厉害,她低头吸了吸鼻子,朝蔚思笑了笑。“照顾好阿姨,晚上把门锁好,我……我走了。”周知意快速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