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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小跑过来的蔚思一把抱住,她僵了一秒,反手回抱过去,听到蔚思轻轻的哽咽声。“依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像是在问她,又好像只是在难以置信地一遍遍地埋怨。周知意很轻地眨了下眼睛。对啊,怎么会这样啊。两个女孩抱在一起,沉默无声,安静的空间里只有蔚思小声的啜泣声。一旁,丁以南面朝着墙壁,抬手抹了抹眼睛。周知意心里酸软一片,她帮蔚思擦了眼泪,竭力压制下喉间的涩意,这才笑着轻踹了丁以南一脚。“哭哭啼啼的,有没有点男人样!”丁以南愣了一秒,随即捂住了脸,粗声呜咽道:“男人就不能哭了吗?男人就不能难过了吗?我们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呜呜呜呜呜,奶奶她还好吗?”“嗤。”看着他那个样子,周知意忍不住扯了扯唇,又在他问出后半句话的时候笑容骤然一收。她嘴唇发白,因为长时间滴水未进而发干。“还没脱离危险。”丁以南缓缓抬起手,朝重症监护室的方向望了眼,眼睛红得像个兔子。“周叔……”他倏然顿住,不敢在这个时候提及周明温,抹了抹眼睛又说:“我妈说我家网吧我和我哥一人一半,我回去就把我那一半先卖掉,你放心,我和思思就是上街要饭,也会帮你把债还清!”“傻逼吧你。”周知意罕见地对他爆了句粗口,又笑着踹他一脚,别过脸去红了眼睛。******陈宴和周明温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时,周明成一家也从宁弋市赶了过来。看到周明温脸上的伤痕,蔚思从兜里摸出备用创口贴,捏在手里犹豫了几秒,下意识地去看周知意的脸色。周知意抿着唇,别开了眼。于是蔚思就把创口贴递了过去。安静的走廊里,一群人站着,却没人先开口,周明成脸色铁青,气氛沉默尴尬。还是陈宴先走过去拽住了周知意的手腕:“过来一下,跟你说说奶奶的情况。”周知意僵直着身体无声挣扎了下,被他不由分说地拉走,蔚思和丁以南见状连忙跟上,把空间留给了周明成和周明温两兄弟。已经是下午四点钟,陈宴带三人去了医院的食堂。周知意从早饭之后就滴水未进,这会儿看着眼前的饭菜毫无食欲,胃部隐隐作痛,又满又涨。蔚思和丁以南也是毫无胃口。陈宴把粥往周知意面前推了推,她捏着勺子只是搅,一口都不往嘴巴里送,他眸光愈来愈沉,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再回来时手里多了瓶热牛奶,插了吸管送到她唇边,语气不容置喙:“不吃饭就把牛奶喝了。”周知意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看到他眼底强压着的淡淡疲惫,她点了点头,乖乖接过。重症监护室里有医护人员24小时看护,不允许病人家属随意进出,从食堂出来,周知意强行“赶走”了蔚思和丁以南。“现在还用不到你们,等奶奶醒了,转到普通病房,多的是你们帮忙的时候,到时候你们俩谁不过来我跟你们没完!”她半开玩笑地把人送到楼下。蔚思和丁以南向来拗不过她,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没等两个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胃部就翻江倒海地搅动起来,周知意紧咬着牙,弯腰跑进最近的卫生间,一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周明成一家今晚肯定是要留下来,白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周明温不敢让他们回家住,只好在医院附近帮他们开了酒店。他抢着去付钱,被周明温按着手腕拦下,他叹口气,欲言又止,又讪讪地闭上了嘴巴。他把一切都搞砸了,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当初借第一笔钱时,他以为自己可以把一切都抗下,可以在不累及家人的情况下挺过所有难关,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太心急,被骗投资了传销公司,钱款追不回来,窟窿越补越大,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连累家人到这样的境地。他罪无可赦。******周明成帮陈宴和周知意买了晚饭,周知意接过,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周明温远远地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偷偷看着她的侧影,又把头垂了下去。大伯母和表哥周祁轮流劝了她好几番,她都笑着摇头说不饿,周明温忍不住走过来,蹲在她面前。他打开餐盒,掰开一次性筷子,递到她手边,打着小心翼翼的语气商量道:“你大伯特意特意买了你喜欢吃的菜,多少吃点,嗯?”周知意没接。他难堪地舔了舔唇,声音更低下去,“都是爸爸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你应该恨我。但是依依,你不能别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周知意下颌轻动了动,抬起眼皮看向他,语气平静到近乎没有情绪。“我没有恨你,”她说:“我只是吃不下。”周明温叹口气,只得把餐盒放下。陈宴也没有胃口,随便扒了口饭,丢掉了餐盒出去抽烟。周知意回过神来,突然发现他不在身边,心里突然一阵没由来的空落落。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空,就好像明知道那个人就在不远处守着,明知道那个人不会走,却依然害怕会突然失去他。人都是感性动物,纵然理性告诫自己不要依赖他,可依赖还是不可自抑地产生了。周知意后知后觉地去找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也不在身上,不知道在哪个时刻被她弄丢到了哪里。她略略茫然地搓了搓手,站起身来,向着走廊尽头的方向望去。天色已黑,走廊里亮着灯,灯光也清冷,像是沾染上了消毒水的味道。陈宴就在那冷冷淡淡的光影下忽然走了出来,黑衣黑裤,挺拔冷肃,眉眼深邃而锐利,浑身带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冷漠。周知意心里却忽得一暖。陈宴大步流星地朝着周知意走来,朝她手心里塞了一个新的水杯,白色透明的水杯里,装着满满一杯温水。周知意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陈宴又把杯子拿了过来,拧开杯盖,径直举到她唇边。“喝水。”没过多情绪的声音,于她而言却有种独特的安全感。她睫毛轻垂着,就着他的手,慢慢喝了口。温水流过咽喉,缓缓落到胃里,熨帖着那处隐隐的抽痛,苍白的嘴唇被润湿,沾染上几分水色。“阿宴。”周知意抬睫,轻声叫他。陈宴应声看向她。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刚才那种莫名其妙的空落感趋使着她没话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