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
迷
“央央,吃早餐了。” 温虔央觉得脖子很痒以为是蚊虫叮咬,下床拿出镜子一看,脖子上原来红色的伤口附近,多了一些暗青色的斑,喉头瞬间一甜,她吐出了一滩血水,手指冰冷,衣服湿漉漉的。 “我一定是熬夜熬久了。” 挂断跟闺蜜的电话,温虔央才发现自己走了好远的路,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没来过的地方,看了时间准备回家。 明明艳阳高照,但是自己眼前就像是被蒙住,看不清路,隐约看见灯笼,转眼看见老屋的砖瓦。 耳边能听见茗茗的笑声,往声源走却一直不见他们,手机闪光灯闪了几下关机,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疼。 “爸妈!” 温虔央蹲下身,捂着自己的耳朵,耳朵里一直传来刺耳的声音,她的伤口疼了以后很痒,吸引着她去挠痒,刚换没多久的衣服像是掉进水里一样湿透了,只剩下短袖裤子紧紧贴着身体。 她注意到自己身边站着几只乌鸦一直盯着她看,不怕生。 乌鸦的眼睛呼唤着她想去触摸他们身上的羽毛,还没碰到手指被一串铜钱砸中,还没看清楚砸她的人是谁,眼睛一黑,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眼睛,被带着离开林子。 “央央。”温虔央睁开眼睛,眼里看到的是眼里充满着担心的家人,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上面的伤口好了很多。 “你最近好好休息,你刚在祠堂里晕了过去。” mama没给她说她虽然脸色好了一点,但是身上的疤痕一点也没消。 温虔央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激动的从床上下地。 “不对啊,我在跟成云打电话,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有人带着我出来的。” mama拿下自己手上带着的佛珠戴在她的手上,“你一定是做梦了,戴着这个总归要好一点。” 温虔央翻着聊天记录,没有今天的聊天记录,手机电量86%没有关机。 经过一个下午的休息,温虔央戴着佛珠的手腕处出现了一串红线,在手掌与手腕的连接处像手术缝合线,将手掌手腕缝在一起。 脖子上,脚腕也有,耳垂也有,身上的斑点消失,伤口也愈合。 “那真的是一场梦吗?” 自从回到村子里,自己就遇到了好几件奇怪的事,最近村子里总是下着雨,好不容易出了太阳,温虔央出门陪茗茗和弟弟玩,虽然太阳不大,温虔央手脚冰凉,看着他们两个人都是重影。 “jiejie你不舒服吗?” 两个小人趴在她的怀里,佛珠一瞬间落下,两个孩子被滚落的佛珠吸引,蹲到地上捡。 佛珠串好后,温虔央打算去昨天给成云打电话的地方。 这次跟上次不一样,眼前没有雾蒙蒙的感觉,阳光从树叶缝隙洒落。 温虔央继续走着,走到一棵系了很多红丝带的树下,树下有一个神龛,年代久远,她没注意到脚下的藤蔓,整个人往前扑,一只带着温度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转头的瞬间,温虔央被眼前的人眼下的泪痣吸引,穿着冲锋衣背上背着双肩包。 声音清冷低沉,看她的眼神冷漠,顺着他高挺的鼻子往下,看到了他嘴角边的痣。 “谢谢。” 对方见她站稳松开了手。 “你知道定峰山怎么走吗?” “顺着那条路,看到一户养牛的人家,接着走右边,你就到山脚了。” 对方说了句谢谢便离开。 温虔央心有余悸地看着刚才差点绊倒自己的藤蔓,如果不是他拉住她,她的头肯定会跟神龛亲密接触。 不过,手腕上的佛珠又断了。 最后一天,温虔央坐在房间收拾行李,爷爷下葬的时候她哭了一整天,老屋里的物品都是她小时候的记忆。 凌晨一点,温虔央被院子外面的乌鸦吵醒,它们站在窗户外面直勾勾地盯着她,时不时歪一下头。 温虔央开窗,却发现窗户外面没有乌鸦,却放着冥币和她的佛珠。 溺水一般的窒息感如同丝线一般缠绕着她,手腕,脖子,脚腕像缝合伤口的地方产生剧痛,像是有人活生生要把她的肢体拆开,血顺着嘴角流下。 屋子里变得一片漆黑,她闻到空气中符纸燃烧的味道,香烛燃烧的亮光在窗外飘来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