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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is垂着眼,平静地说:“我不知道。我并没有这段记忆。”拿玫:“那你还记得什么?”“我只记得自己生来就在这个戏院里。所有人都让我唱戏,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继续唱下去。继续唱,不要停。”拿玫垂涎地看着他的脸:“那有没有人要你唱‘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Valis:“???”拿玫:嘻嘻,嘴炮一时爽。但她被Valis揽住的身体,却突然微妙地——往下掉落了下去。她几乎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这姿势很高难度,她的腰快要被折断了。拿玫感觉自己很危险,机器人有点腹黑。于是她十分狗腿地将话题拉了回来。“所以,你刚才为什么要停下来?”她问道,“为什么不唱了?”环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再一次僵住了。从他的掌心传来灼烫的温度。“我也不知道。”Valis说。拿玫:嘻嘻,上套了。安全了。她咸鱼地躺在Valis的怀抱里——这显然很有安全感——转过头去看着面前的戏院。门柱在剧烈地晃动,粉墙上爬满了巨大的裂缝。青瓦砸落在地上,像雨滴一样摔得粉碎,发出了“砰——”的巨响。这庞大的、废弃的戏院正在崩塌。或许某种封印终于在此时被打破了。因为他。也因为她。拿玫回过头来:“这里要垮了。”Valis:“嗯。”“出去吗?”她说,“不然要被砸成rou饼了。”她想象了一下美女被砸成rou饼的画面。有点恶寒。Valis却摇了摇头:“我不可以走。”拿玫:“为什么?你公司都垮了!江南皮革厂倒闭了!!你为什么不能走?!”Valis轻笑一声:“你不是刚刚说过了吗?我已经死了。”拿玫凝视着他的眼睛。“没关系啊!”她说,“我同事不是抓不到你吗?你又不会变成僵尸。”“——说起来。”她话锋一转,“所有人都已经变成了僵尸,只有你还没有。”Valis:“你还在怀疑我吗?”拿玫摇了摇头。他露出一个模糊的微笑。“那么,你在想什么?”*山摇地动中,一整块横梁突然掉了下来,准确地砸中了那只老僵尸。地面仿佛都被砸出了大坑,桌子椅子掀翻了一地。满室惊起巨大的扬尘,如同白雾一般,覆盖了他们的视线。僵硬而衰老的身体,也被彻底淹没在数不清的碎砖瓦与门柱木堆之中。万祺和路显扬怀疑地看着这一幕。他被埋起来了吗?他被砸死了吗?“啪——”但很快他们都听到了某种爆裂的声音。一只青黑的手,如同枯树的根须一样,直直地伸了出来,像是要牢牢地攥住一颗心脏。坚硬的木材,在触碰到那尖利长爪的一瞬间,都化为了齑粉。老僵尸从废墟里站了起来。他低着头,一跳一跳。他的衣衫破损,身上满是划痕与黑血。但他的步伐却明显变得飞快。路显扬突然间意识到:这个游戏也快要结束了。在即将坍塌的戏院里,被强化的僵尸正朝着他们扑过来。这是这个游戏最后的关卡。他也需要做点什么。他看了一眼万祺。她站在戏院的另一端,几乎要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墙壁里。她无助地看着自己。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路显扬突然冲上台去,从满地的灰烬里,用力地抽出了一根墨斗线。过电的感觉再次席卷了他的身体。那是极其强烈的、如同被针扎进rou里的刺痛。更甚于此,那是无数根利针在顺着他的骨头往里钻。他咬着牙不肯松手,用对万祺大声喊道:“这是最后一只僵尸!杀了他,我们就可以通关了!”他正面撞了上去。对方慢慢地抬起了头。但在那一瞬间,路显扬的手却僵住了。他看到了一张自己近来时常会在梦里见到的脸。她长得很可爱,圆圆的杏眼,高高的双马尾。但此时这张脸却如纸一样惨白。她对着他张开了血盆大口,尖锐的犬齿发出了刺眼的光。那是湖蓝。那是他的meimei湖蓝。路显扬紧紧地握住了墨斗线。他难以形容此刻掌心的刺痛是来自哪里。是因为手中的墨斗线,还是来自于——他的心脏。湖蓝朝着他扑了过来。而他脑中刷地闪过了一行字:“僵尸会杀死最亲近的人。”*拿玫慢慢地从Valis的怀抱里站了起来。她望着这张美艳的脸,渐渐意识到了什么。“我在想,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你不会变成僵尸。”她说,“永远也不会。”Valis:“为什么?”拿玫:“因为,你是唯一的主角。只有你能将这一出唱下去。你是那只空棺材里的唯一一张画像。”她凝视着Valis的眼睛。他的眼中出现了某种近乎于悲哀的情绪。但拿玫一时之间却又分不清——那究竟是属于他,还是属于倒映在他眼中的她。他的眼睛清澈得像一面镜子。他们在那里不分彼此。他是主角。可是他却被囚禁在了这张戏台上。哪怕他已经死过一次,哪怕只有死人来听,哪怕戏院已经被遗忘、被烧毁、无数次化为灰烬。他也要继续唱下去。拿玫喃喃道:“你说得对,是我错了。你根本没有选择。”Valis温柔地说:“没关系。”拿玫心想,她平时并不会这样多话的。这多愁善感的情绪不知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她听了太久的戏。。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死亡和爱情,都是梦。凝视着那双湛蓝的眼睛,她感到了一种微妙的感同身受。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冰块一般的手指,触碰到一张仿佛沾满了糖霜的脸。Valis的脸。难以形容的香甜令人感到眩晕。那温度足够让冰块融化。拿玫:“你还想要过这样的生活吗?”Valis温和地说:“我从未拥有过另一种生活。”拿玫:“好。”她依然仰着头。另一只手却伸进了衣袖里。颤抖的手指,摸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