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码
戏码
外人都知道,陆舟和尤姜玉谈了大概三年的恋爱,谈婚论嫁是早晚的事。 可不知道的是,作为母亲的徐玥并不赞同这门婚事,反而在暗中用尽一切手段阻止,只当无计可施时,才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毕竟,白月光,谁也取代不了,而对于陆舟来说,路町是他的白月光。 俗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陆舟直击命脉,毫不留情地扯下遮羞布。 路町顿时心一凉,眼睛蒙着一层雾,凄惨似被人欺,楚楚可怜,手指蜷缩,“陆舟,能别这样吗?” “哪样?” 别这样针锋相对,咄咄逼人。 手指相互绞着,在她紧张时会出现的习惯。 有个打字类的小游戏,叫鼠的故事,字母是锤子,按对了就可以把随时钻出地洞的老鼠打回去。 此时此刻,路町是老鼠,陆舟是锤子,总能狠狠、精准无误地打中她。 他突兀地笑了,语气依旧淡漠,逼问:“人家是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呢?路町?舍不得那十座庙,非得把我这桩婚给拆了?” 十座庙。 徐玥从未许诺她事成之后赠予任何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她主动找上门的。 医疗事故,愤懑的家属闹事,聪明圆滑的医生就会寻找一只替罪羔羊抗下所有黑锅,路町没权没势且没有突出事迹,自然成了最好的选择。 人来人往的走廊,总以一声喊叫开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自觉地撤至两边,两三人气势汹汹地从远方冲向某位白大褂,再是破口大骂,挦毛捣鬓。 挨骂挨打的医生在大庭广众之下,经历不能反抗的委屈之后,立刻调整好心态,自觉地去找主任,然后乖乖地领罚。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不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吗? 究其那次事故闹得太严重,职业证书面临被吊销的危险,等于说前几年的努力功亏一篑,职业生涯被白白断送,饭碗被砸,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 无奈之下,她找上了徐玥,让她帮帮自己。 “陆舟”,路町轻唤了一声,眼角添上一丝猩红,不知是因为感冒还是伤心擤了下鼻子。 微微抬起头,没了刚才的伏低做小,声音撕裂沙哑,“你总是说我自私,说我贯会利用人心,那你呢?你就没有利用过我吗?” “你说什么?” 声线颤颤巍巍却又笃定:“难道你就没有利用过我吗?” 一张桌子,两张椅子,面对面对峙,不欢的气氛欲渐浓烈,两人不断上演着哑口无言的戏码。 “当初把我骗上床,不就是为了发泄你对陆叔叔和我妈的恨意吗?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我,后面却又恨不得要把这件事昭告天下,让我以为是有多爱我,实际上是想报复我,对吧?” “陆舟,其实自私的人,一直是你!” 路町边说着边流泪,嗓子扯得又热又痛,很多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遮羞布,寄居他人的屋檐之下,不是件顺心的事情,开口之前需要优先思量主人的心情,主人有什么需求也需要优先满足。 当初,他提出要她陪睡时,尽管内心抗拒,她最后也还是答应了。 —— 南方的夏,不止热,还有潮。 路町睡得模模糊糊,即使在空调房里,闷热的天气也能让肌肤染上难受的滋味。 随后起了点点圈圈的触感,似乎有什么动物在爬行,甚至透着些凉意。 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好不容易睡着,她不愿醒来,朦朦胧胧之中一把拍开肚子上的东西,喉咙里咕哝一阵不爽。 手掌落回远处,正要继续安稳睡下,刚才的冰凉再次覆上肌肤,动作幅度愈加大,牵得神经疼痛,是谁在把她的肚子当作篮球一样揉来揉去! 揉? 路町忽的清醒,一哆嗦,床垫上下微微弹跳,腹上的动作也随之顿住,一秒,两秒……却坦然没有收回的计划。 全身上下生了冷汗,之前看过不少变态入室盗窃顺便强jian妇女,遇见清醒反抗,便灭口杀人。 柔软的玉体瞬间僵硬,脑子犹生了锈钝钝转动,权宜之下选择边装睡边思考。 陆舟看出她醒了,坏心思也悠悠然浮上心尖,故意捱些时间,探探她究竟有多能忍。 指尖与触摸的热度形成明显的反差,喉咙一哼,立即旋了角度,直线朝下,扫过凹陷不平的肚脐,荡起一片细软的小绒毛,旋即碰见阻碍。 耐心真好啊,希望以后也这么好。 喷薄而出的呼吸环绕她的耳根,应是染上了红意。 食指和中指夹着裤边,打算挑起时,手背被突如其来的力气包裹住。 意料之内,“啪”一声,房间的灯亮了,淡黄色的光侵袭房间每一处角落。 反应过来的路町利索翻起身,一脸潮红,头发散在两肩,发丝弯曲贴上湿濡的额头,淡粉饱满的双唇抿起,眼里占满敌意。 嗔怒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为什么不能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