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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却显然打扮得华贵许多,连头上绢花也是花瓣颤颤、精致艳丽。她半边脸蒙了轻纱,却也能见眉目温婉秀美,那若隐若现的面容,也被那分朦胧衬得更加美好。宇文恺忽然一笑,像头狼咧开嘴。“太子殿下好福气,竟有这样的美人相伴。”太子殿下脸色微白,像是有些担忧,却还笑道:“宇文大人误会了,这是孤的老师,姜侍郎的嫡幼女,姜家五娘。”宇文恺并不意外,反而笑容加深:“哦,就是那个被陛下一眼相中,指给太子的姜五娘?”――当。一声轻响。女子将手里玉盏往桌面一放,蹙眉不悦:“宇文大人说话慎重!我是太子的老师,正经受了殿下的拜师礼的!宇文大人是以何身份,能够对殿下师长出言不逊?”宇文恺被怼了。他怫然不悦,却也知道,这些世家子、世家女就是这种清高的脾性,尤其那种没当过官的,更是不懂做人。啧,这些中原狗的德性!“说得这么清高。”他哼笑一声,眼睛又转去紧盯着太子,阴阳怪气,“殿下可知道,你身边这女人,可是我那庶子未过门的媳妇儿,结果她非要逃婚,才跑到宫里来的!殿下可不要看她长得漂亮、架子端得好,就给这女人骗了,哈哈哈……”一众士兵齐声大笑。女子面色微红,气得浑身乱颤:“你胡说……”太子殿下也是隐隐有些维持不住笑容,只能僵硬道:“宇文大人,还是喝酒罢!”宇文恺拿起酒壶,晃了晃,往旁边一丢:“姜五娘,把你手边的酒给我。不然,万一有毒怎么办?”“……宇文大人这是何意!”女子瞪大眼,“你这是污蔑……”宇文恺却是不耐烦,只挥挥手,就有人上去将两边的酒换了过来。他刚刚是看着姜五娘给太子倒了酒,然后太子又喝了的。他拿了本属于太子那一桌的酒,有滋有味地抿了一口,感叹道:“还是宫里的酒好喝!”又盯着姜五娘:“你,喝酒!”姜五娘满面屈辱。她看了一眼太子,露出忍辱负重的神情,抬手揭了面纱。以时下的眼光来看,姜五娘是最受世家喜爱的那一类姑娘。她温婉美丽,又足够柔和,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笑起来还讨喜得很。但宇文恺是北胡人,喜欢北边高鼻深目、奔放火热的美人,对中原世家女实在没什么兴趣。他只是想羞辱她。宇文恺看她喝了酒,就又说:“这就算喝酒了?那点马尿!姜五娘,过来,给本将军敬酒!”“你……”太子及时出声,有些哀求地望着宇文恺:“宇文大人,算了……”“嗯?”宇文恺重重搁下酒杯,似笑非笑:“年纪大了,听不大清声音了,太子殿下方才说什么?”啷――一众兵卫,尽皆拔刀。他们身后,士族官员们全都紧紧盯着这一头,却无一人敢站起来。――因为他们背后,有更多声利刃出鞘的清鸣。宫人、伶人……也都缩在自己的位置上,抖个不停。这时候,姜五娘深吸一口气。她站起身,走到宇文恺身前,又重新坐下,神色已是恢复平静:“宇文大人不必如此,我来就是。”宇文恺盯她片刻,才一笑:“这便是了,听话!好,本将军喝一杯,你也喝一杯。”说罢,便仰头灌下一杯酒。姜五娘咬唇片刻,也仰头饮下一杯。宇文恺注意到,她手指略略颤抖,显然心中并不如面上平静。他心中更舒服了些,得意地想:就知道这些士族只会装模作样,其实骨头都是软的!接下来,就是饮酒不停。姜五娘不胜酒力,已是摇摇欲坠。宇文恺喝得有滋有味,心思已经移开了。羞辱这女人不过顺手为之,他今天主要目的还在太子身上。“……殿下。”这虎背熊腰、浑身凶煞的男人,摇着酒壶,状似不经意道:“我听说,那天子剑就在宫里?不如拿出来,也让我开开眼界。”太子捏着筷子,动作停在半空。他面前案席几乎没动,一副隐忍的难受样子,现在一听这话,他终于维持不住镇定的假象,脸色白了。“宇、宇文大人,”他竟是轻微结巴了一下,神色有些惊惶,“你不会也信了那传言吧?那实在是无稽之言,父皇从未跟我说,有什么天子剑……”宇文恺自是不信,只又抬头喝了杯酒。他嘿嘿一笑:“殿下不知道,不代表陛下不知道。我很多事也不会跟我那儿子讲――不成器的东西嘛!不如我们一同去问问陛下,不就知道了?”他一边说,一边喝酒。他的头盔放在一旁,每次仰头,都露出脆弱的咽喉。姜五娘已经是满面红晕,支在一旁,却还被宇文恺不时逼着喝一杯。太子殿下望着这一幕。他双手紧握,屈辱怨恨之色一闪而过。宇文恺注意到了,却并不在意。他知道太子本就是装出来的淡然,乳臭未干的小东西嘛――装得不到位才正常。“父皇他龙体欠安……”宇文恺立即打断,不满道:“我们就去问一声,陛下能如何?几句话的事!还是说……”他仰头再喝一杯酒,咽喉又露出一次。“……还是说,其实陛下被人囚禁,根本不得自由?”他眯起眼,意有所指:“太子殿下是不是很想早点坐上那把椅子?”太子吓了一跳,气怒道:“宇文大人不可胡言……”“那就让我去看看陛下!”宇文恺森然道,“否则――我就要清君侧了!”清君侧――他还敢说,清君侧?他能怎么清君侧?是了,将今日殿上不服之人都杀了,对外宣布清君侧,主谋还是太子,不就是了!要是再给他拿到天子剑,那不正好自己当个正统?一瞬间,人们脑子里不约而同滑过这一系列结论。太子殿下也像被骇住了。他呆呆片刻,汗如雨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时,最轻松的人,反而是喝醉了的姜五娘。她脸色酡红、目光迷离,动作摇摇晃晃,显然已是醉得厉害。她还抓着空酒壶,胡乱在半空晃:“酒……倒一杯……宇文恺,你怎么敢让我……为了殿下……”宇文恺耳里飘进这些醉酒人的胡言乱语,不屑一笑,漫不经心仰头喝酒,心里还想:这就不行了,真是…………真是什么?来不及想了。因为剑光太快。剑光太快,也太亮;雪白的一抹,生生刺进人眼底,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