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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最理想的状态,也是他受伤之前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说出来可能会比较羞耻,他其实一直很想变回那只幼崽。不是懒惰,也不是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觉。他只是渴望曾经那段共度的时光,贪图那些亲近自然的抚摸与拥抱。幼崽想要被摸摸头,只要将脑袋轻轻贴近那只温柔而灵巧的手。如果尤利西斯胆敢用自己的人类去蹭容夏的手,那他应该会被驱赶出境。只有在变成幼崽时,它才能理直气壮地窝在容夏的怀里,睥睨着某个眼镜仔。在这个失去抚摸的春天,尤利西斯甚至还帮伊凡拿过几次调料罐。比冷淡更残酷的,是分离。独自待在小平房的那几天,尤利西斯便深切体会到这种痛苦。时间一天一天往前走,房间内残存的气息也在渐渐褪去。以请教做饭为缘由,他鼓起勇气拨通一次又一次视频通话;为了能让通话多出一些时长,他拼命地编纂着蹩脚的借口;映着容夏笑容的屏幕消失,房间内又剩下他一个人。听到容夏又要去隔壁星域旅游时,他心底生出恐慌,面上却只能微笑。尼克宾是个又破旧又无聊的地方,他才能和容夏进行漫长的语音通话。演唱会和景点皆有更多新奇有趣的事物,而他却是待在庄园里的、一成不变的东西。容夏并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人是他自己。他压抑住对分离的恐慌,看着时间一天一天推进。如果能变回去就好了。变成那只柔软讨巧的幼崽,翻翻肚皮,再非常任性地把自己塞进容夏的背包。也许正是因为这滑稽的执念,他居然真的变成了菜菜那只可以仗着体型随意撒娇使坏的小混账。明明许久未见,小黑豹却将自己盘成一颗顾头不顾腚的毛球。容夏低头俯视了好半天,终究还是没将手掌贴上去如果她一时冲动,这家伙估计能恼羞成怒。望着那道炸毛的脊背,她有点无奈真有这么抗拒么这样一看,尤利西斯此次变形应该又是一场意外。既然是意外,那就不知道它何时才能变回去。她弯下腰,指尖伸向那只支棱起来的、微微颤抖的圆耳朵。手指离耳朵越来越近,菜菜的脊背抖动得更剧烈。容夏勾起一抹微笑,然后一把抓向了小豹子身后的剪刀。罢了,不给摸就不给摸。虽然她手痒得要命,但还是要尊重菜菜,不,是尤利西斯本人的意见。小幼崽有点爱掉毛,这些虾还得拿去重新清洗一遍。激动等待好半天却被虚晃一枪的菜菜为什么不摸这样一只毛绒绒的小可爱都躺在面前了,为什么还不伸手摸一把难道容夏突然更喜欢犬科动物了菜菜也顾不上继续适应转换角色,猛然抬起脑袋,又伸出前肢。一股轻巧的力道别住容夏的裤腿,容夏的眉心重重一跳这、这是什么熟悉而微妙的感受她连忙低下头。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圆乎乎的黑色毛爪子。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注视,爪子还颇为心虚地缩了缩。顺着爪子一路向下望,她又对上一双纯净澄澈如玻璃弹珠的圆眼睛。圆眼睛一眯,小黑豹嗷了一嗓子,露出一对细小的尖牙曾经的每日问候呢忘啦今天的干锅虾属实不错,rou质紧实入味,红润的虾壳也酥酥脆脆。同锅炒出的蔬菜吸饱了大青虾的香气,鲜香火辣,还保留着各自或脆韧或绵密的口感。这类生鲜都很昂贵,伊凡的心思却全然不在餐桌上。他用筷子尖挑着脆生生的凉拌九孔莲藕,眼睛却时不时地瞥向餐厅角落。那里蹲着一只非常眼熟的小黑豹,正在咔呲咔呲地啃莲藕。能如此自在地品尝人类的食物,还能大口大口吃素。纵观整个宇宙,估计也只有这么一只菜菜。所以说,尤利西斯又变回去了冷漠有礼的男人消失不见,那只动不动就会偷偷给他翻白眼的小幼崽又王者归来。明明就是同一个体,人和动物的性格差别真就这么大二者的记忆是否承袭,刁蛮好撒娇的兽性真的会压倒理智伊凡忍不住多瞅了两眼,却结结实实地挨了菜菜的一个大白眼。伊凡厉害。就在今天早上,这家伙还一脸矜持地朝他问好呢。这男人估计就是为了给容夏留下一个好形象,所以才勉强和他维持着塑料交情。这不,只要一丢下包袱,这位冷静自持的统帅就原形毕露。吃掉酸辣清凉的莲藕,菜菜又将脑袋凑向另一边的干锅虾。一口咬掉虾头,一口拽去虾尾,用纤细却耐用的兽牙剥开虾壳,它高高扬起脑袋,将剔干净的虾仁吞下肚。容夏慢条斯理地夹起干锅虾里的芹菜,目光却一直放在菜菜身上。时隔多日未见,这家伙居然还是这么可爱。没有四个月未见的生疏,也没有从人到猫的别扭,它简直宛如那只在跨年夜扒着裤腿讨糖吃的小豹子的复制粘贴版,撒娇卖萌信手拈来。变回去的第三分钟,菜菜便抓住容夏的裤腿。和容夏对视了两三秒,它便松开爪子,就地一躺,露出软乎乎的小肚皮。体型是否真的会影响思维方式明明要努力使自己冷静克制,却偏偏会不受控制地变成撒娇任性的小猫咪。尤利西斯如此排斥自己的兽型,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正如容夏之前所猜想的,克制并非没有欲望,禁锢的本性也总得需要找机会释放。还好,这个每天只拿一颗草莓糖的男人还有另一种形态,这使得他能够放飞自我,拿到四颗脆皮糖。作为糖果的者,容夏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无奈地笑了笑。一旁围观的伊凡这有啥好笑的。为什么要一脸宠溺地欣赏猫科动物的现场吃播半年前,她绝对不会用类似的眼神去看菜菜。他明明能轻松读懂容夏眉眼间的阴谋与规划,却怎么也搞不明白她对尤利西斯的态度。这就很离谱了。口腔内无声地重复着离谱,他心里对此其实一清二楚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只发生在两人之间的、具有排他性的。那种暧昧的气氛和奇妙的悸动,往往只有当事人才能充分体会。容夏就坐在他对面,侧着头,皱着眉,嘴角却噙着微笑这微笑是全部投注给某个家伙的,她的眼中也装不下其他人。伊凡夹了一根芹菜,慢慢地咀嚼,心脏却在慢慢地下坠。食不知味地啃完芹菜,他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