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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在自查一遍宫中做做样子,基本就算了解。原本合计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丫头虽说没了有点可惜,但也还不至于到心疼的程度,换得少一件烦心事也就罢了。不过,康熙露出饶有兴趣神色,望着殿中那个瘦弱稚嫩的身影,这孩子既然主动开口了,便也给她一次机会。朕倒要看看,你这笨嘴拙舌的这次能说出什么花来?“你想自证清白,说明自己无罪?”玥滢听出了康熙语气里的兴味之色,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若是今天让皇帝走了,怕自己这条小命也留不到明天了。她暗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至于控制不住声音中的颤抖。“是,奴才能证明自己并没有失责之罪,乌雅答应摔倒之事也是另有蹊跷。”“好,那朕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说说这事到底有何蹊跷之处。”康熙转身返回主位,重新坐下来,准备看玥滢如何自证。“皇上,这不合规矩,一个奴才,哪有资格当着阖宫主子的面自证什么清白,主子说她有罪,她还敢狡辩不成?”佟佳贵妃长眉微拧,面上带了些许怒色,不过只因面对的是皇帝,无法发作。谁知康熙还未开口,刚刚一直没能插上嘴的安嫔,终于找到了可以嘲讽她的机会。“哟,贵妃娘娘,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安嫔脸上又挂着那种佟佳氏最讨厌的笑意,那种斯文秀气又能让人明显感觉到讥嘲的笑。“这宫女再怎么说也是小选进来的包衣出身,虽说在宫里是皇家的奴才,但出去了也是正经旗人家的丫头。这好好的一条人命,若是不查清缘由就这么打杀了,贵妃jiejie也总免不了要被人背后说上两句刻薄下人的。”佟佳贵妃听了这话,更是双眼冒火,怒气上涌,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一双满含煞气的凤目直直瞪向安嫔。“况且,jiejie这般急着要处置这丫头和这狗,不会是怕有什么把柄证据之类的事后会被查出来吧。”安嫔仍是笑吟吟的,好似全然不惧,一双眼睛毫不退让的和佟佳贵妃对视着,接着说。“jiejie不妨就让这丫头说一说,若真是揪出了这幕后弄鬼之人,不也省了jiejie你费事儿的再自查宫中了么,jiejie你说,meimei说的可有道理。”她最后两句,话语中的暗示讥讽几乎已是扑面泼在了佟佳氏的脸上。佟佳氏气的双肩颤抖,双眼充血,表情已是控制不住的有些狰狞,几欲想要上前撕碎了安嫔这贱人的那张利嘴。偏偏皇帝在场,且是她却有理亏之处。她又天生就是个嘴笨的,也知道这些后宫女人都在背后嘲笑她,仗着家世和皇上的表亲情分,就在后宫中像蛮牛一般横冲直撞,手段粗鲁狠辣,半点不似出身尊贵的闺秀。可又有几个知道,她这些年在宫中是吃了多少苦头暗亏,才慢慢练就这一身泼辣性子的盔甲。她不会那些女人弯弯绕的心思,也只能狠下心来,学着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很亲近的人。这次乌雅氏的事情,她也心中怀疑事有蹊跷,可这事偏就发生在她办的赏梅宴上,是她的狗伤了她宫里的人。所以这件事情,无论怎么查,查出什么,反正都不会和她脱了关系,而且多半是有人陷害于她。与其这么青天白日的把事情扯开,让这帮子没安好心的看戏,倒不如早些收场,回去自己慢慢查。捋顺了将弄鬼的人抓出了,悄没声的解决了,才是对她最有利的。只是玥滢弄了这么一出,正巧让安嫔抓了个机会,几乎是可着劲儿的往她身上泼脏水了。事到如今,她若还执意阻拦,怕是不光皇上会心生怀疑,就连后宫的悠悠众口也是堵不住了佟佳氏即便怒极,却也心中思量,她性子虽张扬蛮横,却并不愚蠢,是个粗中有细的。既然知道无法阻拦,索性也就闭了嘴,阴沉着一张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安嫔则是面带矜持的笑着,不再乘胜追击。康熙看战火终于平息,才开口道:“行了,先听这奴才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再吵不迟。”“你叫什么名字?”康熙沉声问道,虽然之前就对这小宫女有几分兴趣,却还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回皇上,奴才西林觉罗氏玥滢,父亲是户部主事西林觉罗达哈,长兄是翰林院编修西林觉罗鄂拜。”玥滢将自家父兄的官位和名字都报了一遍,到了这样的生死关头,自己小命都要不保了,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当然是将一切有可能引起皇帝重视的人和事都拎出来说一遍了。“哦?你是鄂拜的meimei?”康熙微挑起一边硬朗的眉,疑惑问道。他对于西林觉罗鄂拜还是很有印象的,毕竟那是上一次殿试他钦点的探花郎。当时还觉着那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才俊,这才将人放到了翰林院培养,主司诰敕起草,品级虽不高,但也算是天子近臣了。没想到,这宫女竟然是鄂拜的meimei。“鄂拜正是奴才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奴才生母早逝,自小便多赖父兄爱护,这一手驯兽之技也为家兄所授。”这她倒也没撒谎,记忆里这兄长和她前世的哥哥性格爱好都有几分相似,都是严肃勤奋又有天分的学霸型人才,也都喜欢小动物,这个鄂拜兄长在家里也养了几只狗。“既然你父兄也在朝中任职,那你更应该知道,如果你胆敢欺君,所言不实,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康熙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身为君王的威严,没有人会怀疑他说的后果的可怕。“正是因为奴才知道,所以奴才更要说出自己知道的真相,不能带着这样的罪名令父兄丢脸,给家族蒙羞。”玥滢俯下身磕了一个头,诚恳道。“既然如此,你且说说看,这当中到底有什么蹊跷,若你所言属实,朕便饶了你这一条小命。”“是,奴才遵旨。”玥滢松了口气,接着看向佟佳氏道。“请问贵妃娘娘是否还记得,乌雅答应遇袭时,你们之间的距离和所站的位置。”佟佳氏此时已是见到她便心烦的很,着实不想回答,却又碍于皇上和安嫔,只能语气嫌恶的回答。“乌雅氏自然是离本宫不远,不然雪团儿又怎会一下扑到她身上去。”“那娘娘可还记得,雪团儿是向乌雅答应身上哪个位置扑过去的?是胸部还是腹部?”玥滢不理会她恶劣的语气,只是接着认真问道。“应该是腹部的位置吧,我记得雪团儿是从本宫怀里往下跳着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