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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寐以求的自由唾手可得,但赵怀泽犹豫了

    夢寐以求的自由唾手可得,但趙懷澤猶豫了。在短暫的猶豫後,他爬進了jiejie的懷裡,答案已不言而喻,就算不去看,他也能想像到秦曦的表情,困惑、不解,怒其不爭......

    趙懷恩朝秦曦咧開嘴角,彷彿贏得了什麼。秦曦氣結,到底是沉不住氣,狠狠砸了手中握著的杯盞,他發怒的神態與趙懷恩有著幾分相似,跟趙懷恩一樣,怒極時不會破口大罵,而是沉著語調,聲音像是從寒冰鑿下來。

    趙懷澤沒有去聽秦曦說了什麼,他太累了,他想,他一定是因為太累了,才會做出這種令人不敢置信的決定。這或許是他唯一一次逃跑的機會,可他卻親手放棄了。

    如果是在現代,有一個詞可以完美地闡釋趙懷澤的狀態──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只可惜古代還沒有這個詞彙。

    趙懷澤窩在趙懷恩的懷裡,埋首逃避著一切,jiejie身上的龍涎香沁入他的鼻中,莫名地讓他感到了安心,他枕著趙懷恩的大腿,趙懷恩與秦曦的說話聲都在漸漸離他遠去,他倦了,最後沉沉睡了過去。

    他瘋了嗎,他不知道,但這一切似乎冥冥中早有注定,瞬息萬變的世界往往令人措手不及。影閣被趙懷恩解散了,昔日對趙國伏首稱臣的諸國全都聯合在了一起,以齊國為首,誓要推翻暴君暴政。

    被監禁在后宮中的趙懷澤靜靜地望著天空,現在的趙懷恩雖不是個好jiejie,但絕對是個好皇帝。她開放女子上學,打jian臣、削冗官、除貪官、剷佞臣,甚至降低了課稅,趙懷澤想不透,為什麼他們要反她,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但這簇火苗卻在不知哪天栽了下去,以燎原之勢席捲天下,於是諸國都想要趙懷恩死。

    天空暗了下去,晝夜交替,晚風漸涼,趙懷澤裹緊身上的狐裘,覺得有些冷,他忽然對未來感到了茫然,諸國要反權御天下的趙懷恩,那麼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趙懷澤看向候在一旁的顏如畫:“畫兒。”

    顏如畫抬起眸子,平靜地看向他,自那日之後,顏如畫看他的眼神就徹底變了,不復最初的溫柔,冷若冰霜。趙懷澤有些惘然,到底是他拖累顏如畫,這本是他與趙懷恩之間的恩怨糾葛,顏如畫卻因為他的緣故而被無辜地捲入其中。

    趙懷澤疲倦地嘆息:“妳恨我嗎?”

    顏如畫的眼波閃爍了下,她走上前,伸出手指在趙懷澤的手掌上比劃:為何這麼問?

    “是我害得妳淪落這般地步的。”趙懷澤輕聲說,“妳應當恨我的,畫兒。”

    顏如畫又輕輕寫字:我只恨趙懷恩。

    趙懷澤抿了抿唇,嘆道:“扶我起來吧,畫兒。”

    顏如畫攙扶起趙懷澤,趙懷澤搖搖晃晃地往屋內走去,走沒幾步就氣喘吁吁,他吃力地坐上軟榻,平復著紊亂的呼吸,衣裳因著大幅度的動作而滑落下來,露出白淨的褻衣,顏如畫凝視著趙懷澤單薄的身子,恍然想起那一日的豔景,心中猛然升騰起一股火焰,熾熱的,明亮的──

    趙懷澤的視線一陣天旋地轉,當他回過神時,他已被顏如畫壓倒在地,他愣愣地看著顏如畫:“畫兒......?”

    顏如畫沒有說話,她當然沒有,也沒機會說話。顏如畫安靜地凝視著趙懷澤,遂俯下身,趙懷恩嗅到了顏如畫的香氣,跟趙懷恩的龍涎香不同,顏如畫的芬芳更加柔軟,溫和,可顏如畫的動作卻跟她的芳香截然不同,她近乎粗暴地按住趙懷澤,往趙懷澤的頸側狠狠咬了下去。

    趙懷澤吃痛地嗚咽出聲,薄薄的肌膚被牙齒咬破,趙懷澤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失,撕裂般的疼痛。趙懷澤奮力地推開顏如畫,不斷往後退,直至後背抵上牆壁,他摀著血流不止的脖頸,惶惶不安地看著一反常態的顏如畫:“畫兒,妳這是做什麼?”

    顏如畫抹去唇角的鮮血,朝趙懷澤漾出一抹豔麗的笑,無聲地說:我要你永遠記得我。

    趙懷澤愣了下,餘光瞥見大步流星走來的趙懷恩,他瞬間意識到顏如畫的用意,慘白著一張俊臉,狼狽地爬到椅榻邊緣,一把抓住趙懷恩的手臂:“趙懷恩,妳別傷害她!”

    趙懷恩冷冷看了眼趙懷澤,甩開他的手,對上顏如畫充滿挑釁意味的眼睛。趙懷恩輕蔑一笑,猛地上前,抬手扼住顏如畫修長的頸項,顏如畫卻沒有絲毫被死亡纏繞的恐懼,反倒露出了勝利般的笑。

    礙眼,礙眼。趙懷恩心想,手指緩慢收攏,靜靜注視著顏如畫條件反射的掙扎。

    趙懷澤顧不得摔倒在地的痛楚,連忙撲到趙懷恩的腳邊,抱住趙懷恩的腿,不斷拽動趙懷恩的帝袍,聲音染了驚懼的哭腔,乞求著:“趙懷恩、都是我的錯!是我讓她咬我的,求求妳,妳要罰就罰我。”

    趙懷恩睨了趙懷澤一眼,在顏如畫快斷氣的時候鬆開了她。顏如畫就如同一隻破碎的蝴蝶摔落在地,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喉嚨發出的氣音如漏風的音箱,嘶啞而猙獰。

    趙懷澤還來不及為顏如畫的生還鬆口氣,整個人就被趙懷恩一把抓起,打橫抱在懷裡。趙懷澤竭力撐起身子去看顏如畫,顏如畫跪伏在地,始終沒有抬頭看他。

    “呵。”趙懷恩冷笑一聲,“與其擔心她,不如先關心你自己如何?”

    趙懷澤被丟上床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他的身心早已被趙懷恩調教透徹,沉淪,再也無法反抗趙懷恩。趙懷澤認命地撐起身子,主動褪去身上的衣裳。趙懷恩挑起眉毛看他:“你何時變這麼懂事了?”

    “我不想被妳懲罰。”趙懷澤自嘲一笑,“自然得乖乖聽話,不是嗎?”

    “你若是沒做錯事,朕自然不會罰你。”趙懷恩欺身壓住趙懷澤,兩張相似的臉,截然不同的性格。趙懷恩的膝蓋曖昧地抵住趙懷澤的腿間,輕輕磨蹭,趙懷澤難耐地夾緊雙腿,喘息逐漸沉重,“可你現在對朕的乖順,是為了保住顏如畫。”

    “畫兒是我的妻子,我不想她死,何錯之有。”趙懷澤撇過頭去,眼中漸漸氤氳出淚水,“夠了,別磨了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