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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过那只狗的脑袋。怔了片刻的狗又开口狂吠时,薛沁芮重重地砸回椅子上。洛琴楠此时亦慌了神,后退了几步,却见它立即追了上来。场面逐渐失了控制。洛琴楠吓白了脸,往外奔去。狗亦露了牙狂追而去。“琴楠!”薛沁芮大叫一声,而洛琴楠已跑得没影了。众人冲到门口去瞧,却没有一个敢踏出去一步的。“你们谁去叫一下侍卫吧!”薛沁芮活动活动终于有知觉的双腿,要站起身来。“谁敢出去呀?要是那狗忽然出现,可怎么办?”众人道。“侍卫在左侧,琴楠往右侧跑了,怎会有事?”薛沁芮扶着桌案缓缓走过去,见众人一脸不情愿,一蹙眉,掰开挡在门口的两人,“罢了罢了,我去吧。”还能依稀听见右侧的犬吠与洛琴楠不住扔东西的声音,薛沁芮颤抖的脚尖踏出了门。她扶着墙深呼吸片刻,捏紧了拳,往左侧走去。狗吠上一声,她便颤一次。薛沁芮不禁加快了步伐,小跑起来。只要跑到门口便无事了吧。就要到了,犬吠声也听不见了。薛沁芮心安了些,步子更稳了。可她忘记了,从方才那扇门出来往右拐,仍是能到门口的。“闻大姐!”薛沁芮快步往门口跑,“我们那儿进来条恶犬,帮个忙将它赶出去吧。”“薛大人,我们,不敢啊!”闻弗道,“那条狗可不是一般人家的狗。”“那是何——”“沁芮快跑!”洛琴楠一叫,便听一声犬吠朝薛沁芮冲了过来。薛沁芮尖叫一声,腿都来不及软下去,便连忙往后退。那只狗被这番叫声惊了一惊,紧接着迈着愈加快速的步伐朝她奔来。薛沁芮此时不知怎的,腿变得灵活起来,还能时不时回头看狗有没有追上来。一眼瞥见闻弗腰间佩剑,她一咬牙冲过去抽出来,却不曾想平日里闻弗单手便可挥舞的剑竟这么沉,刚出鞘,立即被砍向地面的剑往地上拽。“你别过来!”失了声的薛沁芮对狗喊道,又一咬牙,将这方剑甩了过去。“哎!大人不可!”闻弗喊了也无用。剑已朝狗滑了过去,甩剑之人已跑至街上。这狗哪受得了这般侮辱!先是扫帚,然后是被一个剑都提不起的人滑了把剑过来,真当它是条街边傻狗么?!它一跃而起,躲过本已要停下的剑,狂吠着朝薛沁芮奔去。薛沁芮额角冒汗,几丝碎发紧贴着额头。路边之人都瞧了过来,叫她不得不低了头继续跑下去。“别过来!”薛沁芮嗓子都哑了,“站住!别过来!”一个趔趄,她将一旁的鸡笼翻倒,鸡拍着翅膀咯咯叫着,扑腾出来。“对不住,大娘!我——”正要好生道歉,薛沁芮只见那狗飞跃过扑腾起来的鸡,继续朝她冲来,便立即回了头,没了命地跑着。“让一让!让一让!”前面一个卖甘蔗的人正扛着甘蔗过街,薛沁芮从未见过这般长的甘蔗。薛沁芮咬牙一跳,哪知此时卖甘蔗的人正巧转身,叫她一脚踏在挪了位的甘蔗杆上。“哎——”薛沁芮双手妄图抓住什么,却是徒劳,眼睁睁看着地面与自己愈来愈近,终是击在自己身上。“大人,对不起!”那人见薛沁芮一身官服,慌了手脚。“无妨无妨——你能帮我打——”幸好她自小山间长大,这一摔并未扭伤脚腕。她本想叫那人用甘蔗挡一挡狗,却见那狗已奔得近了,站都没来得及站稳,忙继续跑了。此时才发觉手上、腿上竟是火辣辣的。前面随有个路口,亦不知路口左右有些什么,她也管不了,只算好了要往右拐。她盯着路口要冲,却觉双腿失了力气,胡乱踢在空中,又趴下了。这回来不及站起身,狗便追了上来,直接扑在了薛沁芮的身上。“走开!”薛沁芮喊着,背过身去。身后的狗冒着热气,哈喇子流进她的脖子里。薛沁芮几乎缩成了一个球,半是认命般待它咬下来。一阵惊呼,她身上忽然轻了。接着是一声惨叫。似乎不是人的惨叫。作者有话要说:薛沁芮表示自己人没了第7章上怒好像……是那条狗?薛沁芮试探着抬起头来,那条恶犬已不知去了何处。——在街那头一动不动。她撑起身子要站起来,一转头,便见一双眼盯着她。那双眼的主人跪在地上,弓着身子,嘴角鲜血淋漓,一颗沾了血的虎牙露出些许锋芒。再望过去,那条狗分明是躺在血泊之中。果真是被狼养过的孩子啊!“公子!”这群人又姗姗来迟。四周已围了些看客,尽被才来的人给赶走了。“谢羽轩公子救命之恩。”薛沁芮站起身来,作揖道。卫羽轩被赶来的安舒扶起来,嘴上的血被拭去前还舔了一口。他一直盯着薛沁芮,也不讲话。安舒踮起脚,替卫羽轩系好落在刚抖掉灰的帷帽:“薛大人,殿下虽已为大人与公子定下婚约,此刻毕竟还未成婚,还是要避讳些好。”“这是自然,”薛沁芮俯身,“今日公子救下官之恩,日后一定来报。”卫羽轩透过帷帽的轻纱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安舒见状,只得替他应了,便请他回车上。“姑姑!”一旁佩剑的男子满脸担忧地跑来,在安舒耳边窃语几句。安舒瞬时变了脸色,眼睛睁大了:“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卫羽轩,又瞧向薛沁芮,最后转向那条血已流尽的狗,快步走了过去。卫羽轩见她走了,便又转过身来瞧着薛沁芮。哪怕隔着层纱,薛沁芮都能看见那双亮闪闪的眸子。不知为何,看着他的眼睛,薛沁芮方才跳得不停的心竟安静了。过了许久才发觉,自己的嘴角勾了起来。“你们!你们怎如此大胆!”那边传来个尖细的声音,一下子把薛沁芮打得清醒过来。不知何时来了个太监模样之人,紧锁着眉,薄而皱缩的唇蠕动着:“皇上赐给景王殿下的东西,你们也敢毁?!”安舒与一行人忙跪下:“公公息怒!”“息怒?咱家息怒又有何用?!”太监涨红了脸,“是谁做的此事?”薛沁芮看了看一旁已有些僵的狗,后背又冒出冷汗:“公子,快走。”不知是不是卫羽轩听不太懂中原话。听她讲完,他只是将挪开片刻的目光又挪了回来,眼睛仍是一闪一闪的。“公子!”薛沁芮小声催促,做着叫他走的手势。他一个半途冒出的稷王私生子,若是得罪了皇上,想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