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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再分些给父母而已。谙琳人心里想的那一套,她提不起兴趣。大约此时卫羽轩已失去练字兴趣,指不定去何处玩了。只希望那碗哈密瓜被他吃完了,别招虫子才是。正想着,便见眼前屋门紧闭,屋内一点声响也没有。推门而入,只见书桌上方的横梁上栓了条白绫,兀自晃动。作者有话要说:再推一推旁友的文~作者知欧画师钟颜明眸善睐,朱唇皓齿,仅凭师父给她画的一张丹青,就使天下美人黯然失色。奈何长于深宫,风流才子们只能隔画作诗,以表思慕。钟颜浑然不知宫外事,整日忙着送贵女们的画像给皇上看。“皇上,可合心意?”一脸茫然的皇上:有这人?……您的表妹。“那这个呢?”皇上震惊:这人又谁?……昨日才进过宫的丞相嫡女。“还有这个……”终于不耐烦的皇上:她们怎么都长一个样?钟颜疯了,到底是她画艺不精,还是这个暴戾嗜杀的皇帝想找理由为难她?皇帝:朕只是单纯脸盲。*钟颜逐渐猜到皇上拖着不纳妃的秘密,只能尽量减少存在感。皇上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今日让她画寝宫,明日让她画真龙,后日让她画列祖列宗……伴君如伴虎的钟颜:说好的脸盲呢?求您忘了我吧!宫中很快传出谣言,钟颜趁皇上醉酒爬上了龙塌。当事人钟颜:???哪个混蛋传的?!我只是递了杯茶啊!*皇帝登基两载,大臣们递上的遴选秀女的折子不知被扔出去多少。磨破了嘴皮子才让皇上看了一眼贵女画像,奈何还是不开窍。如今听说钟颜入了皇上的眼,大臣们悟了,宫外都是些庸脂俗粉,钟颜才貌双绝,必定封妃!没成想折子递上来的当晚,又被皇上扔了出去,养心殿内传出几声冷笑:“封妃?封什么妃?”皇上的性子最是阴晴不定,门口偷听的小太监冷汗涔涔,忙不迭的滚远。殊不知殿内一向矜贵冷傲的皇帝,看着钟颜那张让他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脸,满身戾气化成绕指柔。他蹲在她身前,软了语气:“做朕的皇后,难不成还能委屈了你?”第23章识字薛沁芮先是一愣,而后竟欣喜地笑出来。她快步绕至书桌旁,端详被扯直的白绫片刻,笑意盎然地望向朝她瞧来的卫羽轩:“羽轩,你怎这般聪慧?竟会用白绫稳住手腕。”卫羽轩扬起下巴,晃晃挂在绫上的右手,弯弯的眼下两条卧蚕,薄唇不知掩饰地微微上翘。见他这幅模样,薛沁芮也不禁随着他笑得愈暖了,心里亦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化开来。幼时学写字,薛沁芮总拿不好笔,薛正没有法子,倒是关敏德在薛正皱着眉走后,悄悄走至她那张有好几个窟窿的书案前,递了条衣带来。“一头绑在梁上,一头绑在腕上。久了,便稳了。”他道。薛沁芮听了,照做后又惊又喜,着实不料自己大字不识的父亲能有这般好点子。那也是关敏德自作主张,少有不被薛正骂的一次。讲实话,关敏德瞧着有些木讷,但在大事或是别人瞧不见的细微之处,总不出差错。薛沁芮想到此处,眼神便黯淡下来。近日他们的状况如何,她还完全不知晓。嘴里忽然一阵冰凉。回过神来,却是卫羽轩挑了块又加过冰的哈密瓜,轻轻塞进她口中。卫羽轩见她神情忽地有些失落,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只好试着喂些吃的,候着她又笑起来。此时小心翼翼喂了块哈密瓜的卫羽轩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垂在身旁,昂头望着她。卫羽轩挑的这块大小合适,薛沁芮甚至不需要用手也能吃进去。舌头一卷,凉气入腹,整个人神清气爽许多。薛沁芮便朝他笑:“喂我吃,自己不吃么?”见薛沁芮又笑起来,卫羽轩朝她眨眨眼,立刻回头自盏里抓了块出来,大口大口啃毕,咂咂嘴,略微抿唇,看向薛沁芮。薛沁芮又比卫羽轩后咽下。她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轻声道:“好了,继续写吧。我在一旁瞧着。”最初叫练的“天”“人”“日”“月”已有了模样,眼下卫羽轩正临摹着晨时在街市顺手买来的一本字帖,前几个字尽似蚯蚓蜷曲扭动,愈往后走,愈写得像样了。薛沁芮本想在他识字时亦教他念出来,奈何试了半晌,卫羽轩只会张张嘴,发出“呜呜”声。讲话这事儿,看来还是要潜移默化比较好。卫羽轩的手上仍有自胡地带来的老茧,教他纤长的玉指仿若不属于一个十五岁贵家公子。他是在胡地与狼群一并过活了六七年的人啊。听闻胡地风沙极大。可再多沙尘,也未在眼前少年的脸上打磨出不应属于他的痕迹。这般想着,薛沁芮渐渐心疼起来。她目光上移,少年完美的侧脸在投射进来的日光里,像是散发着光芒,纯净的眸子聚精会神地盯着字帖。大约是下一个字难写,或是太复杂,听薛沁芮讲了一遍没记住,卫羽轩微微俯身,仔细察看。他的头一偏,日光投射歪了些,越过他眼旁极浅的凹陷,填上些许阴影,这才叫薛沁芮第一次觉察到他眼角的一道疤来。若当年再移动分毫,便会刺入娇弱的眼眸。这孩子也是运气好,不论是人还是狼伤的,幸好偏了些,不然那眼早瞎了。那双被她暗自担心的眸子转了过来,瞧向薛沁芮。“啊,怎么了?”薛沁芮忙将目光移至字帖上,“有字不会么?”不待卫羽轩指,薛沁芮便见了一个墨迹未干、斗大的字前的“鼻”字。卫羽轩尝试临摹的“鼻”字最上头的“白”已占去将近一半方格,剩下的部分愈写愈大,整个方格根本撑不住。薛沁芮见状,不禁失笑。也不知是何人编纂的字帖,不按笔画与写字难易归类,硬是把五官放在一处,像是找着理由故意整蛊初学者的。若不是当时时间紧,这字又漂亮,薛沁芮应是不会选它的。方才叫卫羽轩临摹的,他尽完成好了。翻去一瞧,写得还真是不错。薛沁芮也不舍得叫他继续写下去,便翻回五官那页,给他念并解释。薛沁芮举起手,在他耳廓上一点:“这是‘耳’。”手指移上浓眉:“这念‘眉’。”卫羽轩能将“眉”写得将就,也算是心灵手巧了。“‘目’,即眼,”薛沁芮又在卫羽轩的眼睑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