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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一块,再蘸上蘸料,整齐地摆在薛沁芮面前。切开之后,带着油的香味愈加肆无忌惮地充斥在整个帐内,直往薛沁芮鼻中冒,教她感觉如同已咬下一口滋滋冒油的羊rou,接着肚子开始咕噜直叫,她恨不得立即抓起来吞下去。“公爷吃吧,这是我们抓到的最肥的羊。”薛沁芮用嘴巴吸口气:“我还是等羽轩醒了再说。”“公子也有一份,我们没有端来。”“那就等他起来再一起吃。”郭儿高勒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眼前此人竟做出如此口是心非的事。一边的婆婆喊她们转头,递给她们一根针。其中一人会意,拿过银针来:“公爷若是怕我们下毒,这根银针可以帮您试探一番。”“啊,我……”薛沁芮确实是这般想的,然而她见人家如此热情,本就对自己的怀疑有些动摇,听她们这般讲,倒觉得有些羞愧。甚至有人抓起一块rou来大口吞下,笑眯眯地看着她,表示里头什么也没加。“公爷饿了,还是先吃吧。”她们爽朗地笑着,丝毫不在意薛沁芮方才疑心于自己。道过谢,接下来薛沁芮便不知自己是如何吃完一大盘羊rou的了,似乎根本没有用到半刻。而她的肚子好似一个无底洞,竟还不知足。舔过唇上剩下的油,薛沁芮回味着经久不散的香味,努力扼制住自己再吃一盘的冲动。“多谢你们,”薛沁芮再次道谢,“这些是我在中原不曾吃过的,如此鲜美可口,实为佳肴。”郭儿高勒人虽未完全听懂,但也晓得是在夸她们,便笑着连忙说不谢。此时婆婆站起身来,三人自觉地收走盘子退下。她缓慢地坐在薛沁芮对面,自怀中掏出一小瓶东西来。“这是?”婆婆举起药,作势往嘴里倒,尔后指指薛沁芮的腿。“它能让我走路么?”婆婆伸手比个三。“要三月?”婆婆摇头。“三日便可?骨头怎会长这般快?”婆婆摇头,将药推给她,自己便出门去了。薛沁芮不解,打开药瓶瞧一瞧,全是绿色的药丸。正好将瓶子盖上,婆婆拿张纸又回来了。纸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写到,“一粒抵三个时辰,行走不痛”。薛沁芮恍然,谢过婆婆,又问了诸多相关事宜,才收起来。卫羽轩如同睡着一般,连羊rou香都没有将他逗醒,这会儿安静下来,便睡得更沉了。薛沁芮望着不远处的卫羽轩,开口想问婆婆什么,又闭上嘴去。得到准确答案,却不如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帐门外又有动静。不一会儿,几个人抱着崭新的衣裳走进来,放下,又出去。婆婆此时也起身,蹒跚地离去。不是中原人的衣裳。薛沁芮正翻看着,便听不远处传来动静。卫羽轩睁开了眼,嘴唇嗫嚅着。第72章开口“羽轩!”薛沁芮心里一急,膝行至其身侧。卫羽轩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坐起身来,捧上她的脸,眼睛睁大,凑得极近地瞧着。随着呼吸放匀,他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尔后忽地咬上薛沁芮的唇。薛沁芮任由他咬着,哪怕屏住呼吸,几近窒息,她都没有将他推开。接着卫羽轩放开她的唇,紧紧抱住她,喘出的气息撩得薛沁芮耳朵发痒。“我……以为……我死了。”“不会的,不会的——”薛沁芮拍着他的背,忽然一怔,“羽轩你方才……”她一下子推开他,好能够直视他的眼。然而很快视野被泪水模糊,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你……再说一遍?”卫羽轩本也是一愣,黑色的双眸也渐渐泛起薄雾。他抬起眼,微笑着开口:“我说,我……欢喜……你。”“你真的……你真的……”薛沁芮无法讲出话来,最后便放弃了,直接再将他拥入怀中。“真的。”卫羽轩埋在她的肩上,声音甜得发腻。薛沁芮等了不知多久,终于让心安稳下来,却仍不愿撒手。好似沾了胶,若要分离,便要扯开皮rou。她便偷会儿懒,在卫羽轩的肩上歇息一会儿,才咬牙坐直,转过身去将方才他们拿来的衣裳放在卫羽轩面前。“他们送来了新的衣裳,我看了,有好几件给你穿的,你先选好换上吧。”薛沁芮一件件理出来,“正好换成他们的衣裳,多个掩护。”卫羽轩打量半晌铺在他腿侧的衣裳,又往远处瞧瞧薛沁芮的:“你穿什么?”“我?”薛沁芮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瞥一眼,“我随意。”“你先选。”“我随意啊。”“你先。”“……行吧。”薛沁芮随意挑出一件蓝色的:“就这件吧。”卫羽轩一把将她挑起的衣裳按住,摇摇头。薛沁芮无奈地叹口气,又去挑一件青色的。卫羽轩又按住。“羽轩你……”薛沁芮又叹口气,转身拿起白色的一件,“这件不耐脏,你总不会要我穿这件吧?”卫羽轩这下子没有按住她的手,而是笑着自自己的衣裳里也挑出件白色的:“这下好了。”他的衣裳里没有蓝色或青色可以选。薛沁芮上前揉揉他的脑袋:“行了,快换吧。”卫羽轩身上有伤,却不妨碍在他换完时,薛沁芮还没搞清楚该怎么穿。她背对着卫羽轩坐在地上,兀自着急,翻来覆去地看着,就是不知穿戴的先后。身后一热,卫羽轩将她环在中间,轻柔又利落地替她换好。“好看。”卫羽轩将她拉着转过身,笑着打量她。薛沁芮还未来得及讲什么,门外便来了动静。“婆婆。”薛沁芮笑。婆婆没有讲话,只示意他们随自己出帐。薛沁芮与卫羽轩相视一眼,转身吞下一粒药,尝试着站起身来。最初仍是疼,但有卫羽轩扶着,且随着药效渐显,在到众人面前时,薛沁芮已能无虞地行走了。在走到众人面前时,薛沁芮感到卫羽轩的手重重地颤了一下。一个男人大叫着自人群中单独分布的队伍中跑出来,奔向卫羽轩,抓住他的胳膊,不断啜泣着。薛沁芮不解,正要后退一步,便嗅到一阵熟悉的香气。“兀良桑?”她小声试探。男人肩膀一抖,瞧过来。于是事情便明了了。经过一番沟通得知,郭儿高勒人并未在十余年前的那场屠戮下将兀良桑人赶尽杀绝,而是在卫羽轩七岁左右,两氏族再次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