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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午时如血的天色、名作“改变”的草原——旦夕击于易。甚至连那头母狼,也是来改变卫羽轩生命的。此谜竟是这般解。天气愈加冷了,寒气超过了大军南下的步伐,先一步在他们的每一处目的地降下大雪。卫羽轩时常踏着雪,咯吱咯吱地踩着雪下的枝条,独自往远处行走。他立在茫茫雪地里,哈出好多白气。薛沁芮尽量不出声,慢慢地靠过去。卫羽轩耳朵微微一动,没有躲开,任由薛沁芮与他并肩看着远处波澜的皑皑白雪。有时候出太阳了,二人便一道眯缝起眼,继续无言地站在一起。“以前我也经常看这样的雪景。”卫羽轩忽然开口,“只是那常常是为了守出来觅食的猎物。”听卫羽轩讲话,薛沁芮总是有些不适应。她总是扭过头去,盯着他讲完,就像最开始,卫羽轩听她讲话一般。他每每发出一个字,都显得极为珍贵。好似若不认真听,便会落在地上摔碎了。“你本该有舒适安逸的生活的,”回味完卫羽轩的话,薛沁芮才缓缓开口,“是我……还有谙琳的人,和最初对你父亲说谎的郭儿高勒人,害了你。”那时兀良桑根本没有被灭,卫羽轩的父亲那么急切地想回到哈靰兰,不过是听信了住在那条巷子里的女人的话。而那个女人,正是郭儿高勒特意留在谙琳的。——这也是为何景王会假意为他们好,要皇帝派了座驾来茶馆接他们,又故意绕路至彼,叫卫羽轩杀了她与她两个夫郎。无奈皇帝并没有对她如何。景王虽恼,却反而想到了更妙的法子——利用薛沁芮,为自己联合上郭儿高勒人,一举攻下谙琳,谋得地位。为了让薛沁芮有足够罪名,她可费尽了心思。薛沁芮埋着头,用脚在四周画出一个扇形来。雪声充斥在她的耳朵里,来缓解这一刻声音的空白。“一直过安逸的生活有什么好?”卫羽轩忽然开口,“我卫羽轩生来,便注定是不平凡的。”他的背打得很直,眼里透着全是坚定,阳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极光明的轮廓。若不是嘴角带着笑,薛沁芮恐是要屏住呼吸,才能抑制住油然而生的一阵敬佩。“我最不平凡的事,便是遇见了你。”他继续道。薛沁芮一怔,骤然羞愧:“我?我不过是个追逐浮名、蝇营狗苟、在缝隙求生之人罢了。”“你不是。”卫羽轩笑得愈加甜,方才那一瞬的气息全被这个笑抛至千里外。“别以为能说话了,便能用花言巧语骗我。”薛沁芮故意躲开他目光。卫羽轩抓起她的手,撒娇似的晃上几晃:“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明明风那般凛冽,薛沁芮还是感觉自己的脸烧起来。卫羽轩往大军驻扎处望上一眼,趁薛沁芮低下头去,立即半蹲下来,脑袋一仰,唇便挨了上去。他牵着薛沁芮的手,将它们拉至自己腰间,然后放开,自己的手捧上薛沁芮的脸。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好似吻到满地的雪化了又积起来,吻到远处的山峦落成沧海。天上悠悠落下一朵雪花,在卫羽轩的青丝上很快地化了。唇分离时,薛沁芮还有些意犹未尽。而后她心里一阵落寞。她想起以后。“你要知道,这一路下去,等待我们的,除了似锦前程,也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严肃下来。“我知道。”卫羽轩的声音温柔至极,好似在讲什么情话。“你知道……在只能二选一时,选择什么吗?”薛沁芮的声音有些颤抖。卫羽轩的眸子陡然黯淡下来,他转向一旁,许久没有答话。“你,知道吗?”薛沁芮不想问,但她必须问。“我会,”卫羽轩顿了一下,“我会用我的命,来劈开第三条路。”薛沁芮想反驳他这般天真的言论:“羽轩……”唇上一热。这一次,猛烈而短暂。“我不想你死!”他眼里的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你死了,要抛下我一个人么?!”“羽轩……”“自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便知道我要和你过一辈子。”他的鼻翼翕动着,“你现在要我看着你死?!”“那只是……”“你明明还有大好前程,可我,我失了你,我还有什么?!”卫羽轩的太阳xue突突地跳着,他激动地抓住薛沁芮的双臂,“你不能这样!”“我只是说万一……”“我不要听万一!我要你好好活着!!”他的眼泪止不住地哗哗流下,下撇的嘴唇无助地颤抖着,“你可以活着……你一定能活着……”那颗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卫羽轩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你不可以想死……”薛沁芮的心好似被扎了一针。她用袖口轻轻拭去卫羽轩的泪,缓缓抱住他:“我不死,我不死。我方才只是讲着玩的。”卫羽轩抽噎得厉害。他慢慢回抱住薛沁芮,闭上嘴,嗓子里发出呜咽声,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狗。“那你要答应我,你也要好好的。”薛沁芮柔声道。“嗯。”卫羽轩带着哭腔。可是,又有谁能百分百肯定呢?薛沁芮的心愈加沉重。她自然想活,还想好生得活。不然她何必孤注一掷,要去与景王争个死活?可若真到了那一步,她不希望是卫羽轩助了纣。她或许确实不是苟且偷生之人吧?没有到那一步,又有何人说得清呢?那一夜,二人相对无言,干柴烈火,一直燃至天亮。就像是要诀别。薛沁芮瞧向望着初升太阳的卫羽轩,她觉得,她唯一要担心的,只是处于那一步的自己而已。她撩开胸前的衣服,细细地嗅着卫羽轩残留的味道。又过了一刻钟,眼前渐渐出现一座关卡。大军浩浩荡荡地行至关前。在关上之人的视觉盲区里,薛沁芮与谢将军暂时告别,自己下了马,与乔装打扮的卫羽轩混入普通士兵里。景王率着众人已在关上等待。作者有话要说:“这一路下去,等待我们的,除了似锦前程,也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一句写的时候满脑子“所谓万丈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鹅鹅鹅其实最开始就用的这两个词,反应过来马上换了(///▽///)对于“哈靰兰”:问了一下认识的蒙古族仙女,“改变”一词在蒙语里面读音大概就是“haowrah”,我稍稍改了一点第75章回京按照原计划,会说中原话的郭儿高勒人与景王关前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