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

    这篇霸刀会比较惨,提前打个预防针。

    原因是我双开挖矿的时候,刀宗挖完了,霸刀还在挖,然后我刀宗矿车964/1000,我就摸个箱子,切回去看霸刀了,然后回来我刀宗死了,还掉了800个矿,又得回去挖。

    击杀记录,是一个蝗虫霸刀,所以……我不针对霸刀。

    彼此都是第一回,更该刻骨铭心。

    药的话,之后多灌一些春药也不是不可以,jiejie那边应该有很多用于房中之事的秘药。

    思索间,长孙衡两指都挤进了窄小火热的xue口里,紧得手指都寸步难行。

    那处从未被开发过,不用润滑的药物,估计两人都不好受。

    所以长孙衡还是打开了床头柜,取了润滑的液体,里面还躺着琳琅满目的道具,狰狞无比,柳炔正对着床柜,看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只身体在发颤。

    “不、不要……”

    事到如今,说“不要”还有什么用。

    他的脖子上一圈於痕触目惊心,就横过滚动的喉结,一头高束的马尾也在长孙衡把他扔在床上的时候散了开,发丝凌乱的垂落在脸颊边,显得脆弱又可怜。

    长孙衡看得发硬,都不想跟他缠绵悱恻的亲吻拥抱,只想狠狠进入他,占有他,打上自己的烙印和标记。

    瓶盖被咬了开,长孙衡倒了液体在手中,再次探向他的后xue,他抵触极了,左闪右躲,就是不让人触碰,腰臀扭动的厉害。

    长孙衡也不客气,甚至当作情趣,“啪啪”几巴掌抽打在他屁股上,他愣在了当场,屁股比脸还要红,喘息着好一会儿才低骂道。

    “你嗯……你这混蛋……”

    “是你来招惹我的。”

    对方说的是实话。

    当初在茶馆初遇,是他主动跟人打招呼的。

    刀也是他主动铸的,约定还是他立下的。

    既然撩拨自己,那就该承受后果。

    “唔嗯……你别发疯了……现在呜……还来得及……”

    他还想劝长孙衡点到为止,就像曾经两人切磋。

    长孙衡根本听不进去,面容冷酷的盯着他,手指在他xue口处揉弄着,怪异的滋味激得他不住扭腰。

    边缘的褶皱被液体泡软,两根手指挤了进去,将微凉的液体抹在了guntang的肠壁上,冰火两重天的体会,令他心悸。

    他就只会喘气了,从额头上滚落下的汗珠渗进了眼眶,再抬起头时,他眼眶一圈都红透了,眸子里还有水意,像是哭了。

    “长孙衡……嗯……”

    带着哭腔的鼻音唤对方的名字,稍微有了点效果,长孙衡只是按着他的腰窝,亲吻他的眼睛,手指一路深入,在他xue内探索插弄。

    “啊嗯……别、别哈……”

    他受不得这般对待,一是羞耻,二是难耐。

    软rou被戏弄似的按压搓揉,无法形容的滋味从尾椎骨窜起。

    “哈嗯……停下来啊……”

    粗糙的指腹不住地刮蹭xuerou,火热酥麻,他大脑都一片空白了,毕竟一切都超出了认知。

    这都算什么跟什么?

    自己交心的好兄弟要强暴自己。

    “不嗯……”

    xuerou敏感的收缩着,液体挥发开来,肠rou一寸寸变得湿软,被手指一按压搅弄,就越发的火热。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陌生又羞耻。

    为了躲避手指的触碰,他撑着对方的肩膀,抬高了腰臀,却是被手指紧随其上,指腹剐蹭过肠壁,在触及某处凸起时,他腰肢一软,挂在人肩膀上,簌簌发颤。

    “别碰……别碰哈……”

    欲盖弥彰的行为只会招致更为过分的对待,他让不碰,长孙衡就非要按压揉弄那处,持续不断的刺激下,他喘息都快了几分,腿间的性器也直挺挺的立了起来,抵在人腹部,还要被咬着耳廓提醒。

    “你硬了,想要我cao你吧。”

    “不、不是啊……那里……别再嗯……”

    露骨的话语让他更为羞耻,他不停的捶打着人的肩膀,软绵绵地,好像撒娇那种,声音里还有哭腔。

    长孙衡被他勾引得呼吸粗重的喘了一口气,手指往他敏感地带重重一按,他腰肢一挺,性器的顶端抵在人坚实的腹部上,淅淅沥沥的射了出来。

    大片的水迹晕染开。

    他眼角也滚落下热烫的泪水,喘息着,无措的绷紧了身躯,把手指夹得紧紧的啜泣。

    “唔嗯……”

    长孙衡手指微动,他便跟着一抖,听得人不带感情的说了句。

    “你那些师兄……应该没碰过你才是。”

    他稍稍睁大了双眸,错愕又震惊。

    长孙衡吸吮着他的喉结,留下深深的红痕才抽出了手指。

    会有这样的怀疑,是有理有据的。

    他刚刚还惦记着和师兄的约定,迫不及待的要回去。

    还有那次的驰援,他是如何号召了那么多同门来帮助苍云军。

    一定、交情非浅吧。

    就跟诱惑自己一样,诱惑其他人。

    说些暧昧不清的话,做些令人误会的举动。

    说不定也脱光了衣服跟人一起泡在澡堂,睡一张床。

    一想到这些,长孙衡就嫉妒的要发狂。

    手指迅速地解开裤衫,急躁又一点不稳重。

    是这个人才让自己失态。

    那根涨挺的柱体很有分量,雄壮得青筋凸起,颜色深沉,一贴近那白嫩的臀部,都令人腿软。

    柳炔呼吸一停,面色灰败,喃喃摇头。

    “不、不要……长孙衡……你这般对我,我师门岂会放过你啊……嗯……”

    他不该提自己的师门,长孙衡想到他跟别的男人同吃同住,勾肩搭背,坦诚相对就面色发沉,动作一气呵成的顶了进去,狠狠贯穿了他。

    腰肢被紧攥住,往下按在胯间粗长的roubang上,他被捅了个穿,久久不能回神。

    魂魄都好像被顶出体内了。

    不然怎么会有灵魂跟rou体分离的那种剧痛包裹着他。

    “嗯啊……”

    不能呼吸了,一呼吸就疼。

    下体湿嗒嗒的,他觉得有把刀从下面捅了进来,五脏六腑都被捅碎了,肚腹火热一团。

    烧灼感,撕裂感,饱胀感,还有羞耻感,最重要的是身体变得四分五裂了。

    他意识到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这是背叛,也是羞辱。

    他悔恨起来了,恨自己帮了一头恶狼。

    对方在雪地里虚弱不堪的时候,为什么要伸出援手?

    等人恢复到最佳状态了,他反而成了对方的食物了,让其饱餐一顿。

    模糊的视线里,摇摇晃晃的。

    好半天他才感觉到了下体传来的疼痛,他听到了自己的呻吟声,也发觉了自己一直在收缩着xuerou,紧张又青涩的,怕被那根火热的棍棒撬开,却还是被一下一下的凿击着内里,被迫敞开xuerou。

    “啊嗯……我、我不要哈……”

    他身躯颠簸晃动着,两条腿软在床上,浑身的重量都压在连接的部位,长孙衡托着他的腰一抬,内里深埋的roubang就抽离几分,手一放,他就牢牢地将整根吞没到底,鼓胀的囊球还重重撞击着他的臀rou,那样的触感又惊又羞耻,是在提醒着他,全部插进去了。

    “唔呃……我不会哈……”

    不会原谅你的。

    他说不出来,长孙衡就不要他说,掌控着他的身躯,一上一下的做着穿刺。

    红白相间的液体从他xue口里淌落出来,有不少拍散成了白沫,腿根、股缝都糊满了,星星点点的。

    长孙衡顺势将他压倒在了身下,两手撑在他身侧,将他完全笼罩在自己身下,胯部有力的挺动着,不似刚刚不温不火的频率,迅猛了很多,他遭受不住,两腿无力地蹬踹了两下,还是认命的软在床上,被人侵犯。

    “嗯嗯……哈……别顶啊……”

    对方非但不听,还精准的碾过他的敏感地带,他抖一下,xuerou缩一下,明确的告诉侵犯者,这里不可以触碰。

    就跟他一贯的举动一样,欲擒故纵的,活该招致猛烈地进攻。

    敏感点被连顶,他喘息不匀的攀着人的胳膊,不住摇头,汗泪交错,性器亢奋的立起,顶端又有液体分泌。

    他招架不住厚重的抽插,总想缩着屁股躲避,被对方俯下身来,架起两条长腿,膝窝搭在人肩膀上,小腿痉挛着抽搐。

    身躯贴合的更近,迎面而来的炽热气息将他吞没,他的手垂落了下来,抓扯着床单,被顶弄得不住哭喘。

    “别嗯……停、停下哈……”

    身心双重的打击让他几欲崩溃,泪眼朦胧间,他瞥见了紫黑的柱体疯狂的进出自己红肿的xue口,边缘处的红色液体让他羞赧。

    太窄了,才被撑裂了。

    刚好长孙衡一个深顶,逼得他哽咽一声后,身躯覆在他身上,唇瓣贴近他的耳边,喘息着呼出一口热气,令他头皮发麻。

    “好窄,多做几次就会撑开了吧。”

    “不、不行……唔呃……哈啊……”

    他刚拒绝出声,随之而来的顶弄越发猛烈,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膝窝被手掌攥住,摁在头顶两侧,臀部顺理成章的翘了起来,正好迎合那根roubang的进出轨道。

    大开大合的顶弄让他惊喘连连,他脊背蹭动着,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大量的汗液汹涌而下。

    长孙衡对他是毫不怜惜,见了血就兴奋,看着他哭喘就更加发硬,那根本就粗大的柱体又胀大了几分,将xue口撑得越发鼓胀,不留一丝缝隙。

    “啊嗯……不哈……不要……别、长孙衡……唔……”

    他彻底失了方寸,就只知道在人身下无力的哭喘,脊背的汗渗透了床单,黏糊不堪的,被扣住的膝窝里也都是汗,身体像是被架在铁架上烤一样,肌肤灼热,体内的水分也逐渐流失,每一刻都那么难熬。

    被不断进出的部位充血红肿着,血倒是不流了,可能真的像对方说的,被撑开了,不再窄得发紧。

    毕竟他都觉得没那么疼了,只是火辣辣的,摩擦得很热。

    随着敏感地带被反复的碾过,他难忍的扭动着腰身,哭着叫出声来,实在忍不下。

    他并不是那种脆弱之人,从小在霸刀山庄习武,还算吃苦耐劳,就连在炉子旁边守个几天几夜不休息,他也从不抱怨。

    只是最为细嫩的地方被粗硬的rou刃不断捅插、撕扯,难以辨别的滋味接二连三的从相连的部位传递至周身。

    他疼,还羞耻,难堪,那点愤怒已经被其他感觉所淹没了。

    泪水中,长孙衡那张脸看起来竟是那般陌生和冷酷,不念旧情,任凭他怎么挣扎,哭喘都不停下。

    他移开了视线,望着装潢华丽的房顶,金碧辉煌,处处透着贵气,也彰显着人尊贵的身份。

    这一切,也跟他有关的。

    是他给自己铸造了这座牢笼。

    “不、不要哈……唔……”

    xue心被频频碾弄,他羞赧地咬着唇,觉得酸涩又饱胀,还有尿意感袭来,也不知道是那天酒喝多了,还是什么……

    他阻止不了从性器里流淌出来液体,就跟他湿润的眼眶一样,一直出水。

    “呜呃……别……不行了嗯……”

    狰狞的器具在他xue内耸动着,很是艰难的整根没入进去,又缓缓地一寸寸往外拔,他感觉到肠壁被拖拽着拉扯,艰涩又沉闷。

    再插进来时,虬结的青筋擦过xuerou,深入到底,最为简单的抽插动作,却是令他失态的不住落泪。

    “嗯哈……呃……长孙衡……不、不能嗯……”

    潮红的脸庞上满是晶莹的水珠,充满了破碎感,他双眸失神的涌出泪水来,性器突突跳动着洒落液体,溅在他自己身上,弄得脏乱不堪。

    长孙衡动作稍微缓了下来,他好受了很多,兀自收紧了xuerou,偏过头去,神情恍惚的咬着唇低喘。

    “唔……”

    他不知道他这副隐忍的表情只会让长孙衡更加想要欺辱他。

    似乎是认定了他总是用言行举动引人误会,这几年两人都没有接触,长孙衡难免也会猜测,他是不是跟山庄的师兄弟打成一片,肌肤相亲,然后再无辜的说只当对方是兄弟。

    一想到这些,长孙衡就莫名火起,顶弄得速度又变得快了起来。

    他被顶弄得手脚发软,汗水淋漓,后xue被肆虐得久了,不再紧得发疼,而是变得湿软,有不少肠液分泌了出来,被捣弄成了白沫,xuerou被铁杵一般的roubang凶狠的碾磨,终是熟软得黏糊,贴着柱身吸吮。

    “嗯呜……停啊……不……”

    本能的拒绝并不会被在意,随着下身在那紧热的后xue里不住抽送,长孙衡也是克制不住冲动,呼吸略重地扣着他的两条腿,不知不觉间在他大腿内侧都留下了掐痕。

    他没有力气挣脱了,就瘫软在床上,大张着腿,朝着其他男人露出私密的部位,充血鼓胀的xue口,边缘处还有着细小的裂口,有少许嫩rou被粗暴的拖拽了出来,痉挛着往回缩,因为体内被那根roubang塞满了,被挤出来的嫩rou也是一时之间缩不回去了,看着有些可怜。

    “哈……我嗯……啊啊……”

    突然拔高的声音是因为长孙衡迅猛的冲刺,力道和速度都比之前凶狠的了不少,他根本承受不住,扭着屁股被狂顶xue心,声音都破碎不堪,xue心接二连三的被碾弄,那股尿意感彻底忍不下,他可怜又青涩的僵着身子,被顶弄得失禁,崩溃之余,还有快感席卷而来。

    何其悲哀。

    “不、不要哈……慢唔……”

    他通红着眼,眼尾艳丽如上了红妆,那一双本就摄人心魄的眸子,更是勾人心弦。

    瞳孔清澈又凛冽,像折射着光芒的刀锋,又像是刚破冰的清泉。

    他生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沾染笑意时,真的是让人移不开眼。

    长孙衡一直都爱看他笑,只有这次不同,他哭得凄惨,却又那么活色生香。

    两人紧密相连的下体令长孙衡感到满足,多少次午夜梦回,如今还是得偿所愿。

    权势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长孙衡也享受着其带来的殊荣,还有无与伦比的快感。

    他在人身下还不肯认命,或许是不服输,或许是想要跟既定的命运对抗,在对方射在他体内,沉浸在高潮射精的快感中时,他重重一头撞了过去。

    两人额头相撞,都红了一片。

    “清醒哈……醒了吗……”

    长孙衡按下他,对上他湿润倔强的双眸,性器才释放过又硬得发胀。

    什么清醒,自己一直都想这么做。

    为了让他不再天真,存有侥幸,长孙衡也认真地回答了他。

    “柳炔,我在关外想的都是你……想着你释放,梦里也是,不止一次cao过你。”

    “住口……别说了……哈……”

    他在震惊羞耻之际,情绪俨然已经崩溃。

    “你这个叛徒哈……我、我错看了你……”

    他咒骂着,是不甘,是后悔。

    内心陷入暗不见底的深渊中,身体被蹂躏被践踏,刻印下对方的印记,连气味也沾染上。

    那一天对他来说是噩梦的开始。

    长孙衡性欲很旺盛,身强体壮,体力充沛,一做就是无止无休,他经常累得昏睡过去,睡不了多久,又被拉拽起来,承受对方的侵犯。

    只要对方想,他就不能睡。

    长孙衡找来很多参考的春宫图,照着姿势一个个的cao他,有时还会用道具玩弄他。

    就算再这么抗拒,他也逃不出这间房间。

    最开始那一个月,他连床几乎都下不了,长孙衡一有空闲就按着他cao弄,全然不顾他的身体疲累不堪。

    他两腿发软,脚刚沾地就会软倒下去,狼狈地匍匐在地面,会有下人听到声响,开门扶他回床上。

    “滚、别碰我……!”

    嘶哑的声音全是哭叫得太久了的缘故,他只能拿这些下人出气,多么的无可救药。

    长孙衡很是宠爱他,宅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将军带回来的男宠,夜夜承欢,娇贵得脾气也大。

    只有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多次想要趁长孙衡不在,逃出去。

    可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守卫抓回来。

    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虚弱无力,明明武功都在,两腿就是软得不听使唤,走上几步,就体力不支,气喘吁吁。

    而且太久没走路了,他根本不习惯。

    长孙衡一回来就会抱他,轻轻松松就将他横抱了起来,放在床上,颠龙倒凤。

    他恨。

    恨对方的背叛,凌辱,囚禁。

    还有那些恶心的道具,在他身上的感觉。

    更恨对方毁了自己。

    第一次逃跑的时候,还没到大门就被抓了回来,长孙衡挥退了下人,用他亲手铸的那把刀,挑断了他的脚筋。

    他哀叫着,痛骂着,绝望又撕心裂肺的怒吼。

    怎么可以……

    挑断的雪白筋腱沾染了血在地上不甘地跳动了两下,彻底不再动了,就像他空洞的眼神。

    那双眸子里不再有星辰,也不再有皎月,冷寂的像一潭死水。

    “长孙衡,我恨你。”

    对方并不在乎他的恨意。

    之后,他蓄意已久的谋杀也被拦了下来。

    长孙衡那根还埋在他体内,他藏了一块瓷片,挥向对方的脖颈。

    在高潮时,男人是最脆弱的。

    然而长孙衡还对他保持警惕。

    那一回后,他的手筋也被挑断了,右手握不得刀,拿不了重物,他愤怒的捶打着长孙衡的肩膀,歇斯底里的咒骂。

    没有用。

    甚至对方还要废了他的手后,侵犯他。

    折腾得他浑身瘫软,jingye横流后才叫来大夫帮他治疗。

    对方的jiejie听闻了这件事,赶来看望时,见到一身痕迹,受尽蹂躏的他,怜悯的笑了开。

    “这就是我们长孙家的恩人啊,阿衡,可不要太过分了。”

    “jiejie无需担心,我有分寸。”

    长孙衡回答得很平静,两人对他的苦痛视若不见,还能亲切自如的谈笑。

    他好恶心。

    一次次的逃跑都以失败告终。

    脚腕处的伤痕添了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的。

    只要一恢复,能够正常下地走路,他就会逃跑,不论任何方式。

    长孙衡每次都毫不留情的挑出他的脚筋。

    两人就像是形成了对峙。

    他绝不屈服,也不再跟长孙衡也过多地交流。

    长孙衡依旧每天都会抱他,夹杂着亲吻,他身躯火热,神情迷离,唯独一颗心冰冷至极,就像是浸泡在冰泉之中,不再有任何知觉了。

    走不了路的时候,他就靠着窗,透过那一扇小小的窗户,看着外面,一动不动,神情麻木。

    他脸上不再有笑意,眼里也不再有光。

    长孙衡弄得他疼了,他就喘,实在受不了才会叫出来,除此之外,再无声响。

    他还是逃,再被抓回来,右脚划得深了,脚筋被挑断的太频繁,就算是大夫来包扎治疗了,他还是短时间走不了路了。

    可惜他就是很倔。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废人了,无法逃跑了,或者也该死心了。

    长孙衡也不冷不热的抱着他,来到床边,一如既往的亲吻他。

    “我会养着你,你这双腿站不起来都没关系。”

    养着他?

    好笑。

    他柳炔又不是宠物,是活生生的人,也曾意气风发,闯荡江湖。

    凭什么困于这高墙红瓦中,做他人的男宠。

    那一晚,长孙衡跟随jiejie进宫了,圣上大宴群臣,朝中文武都得参加。

    他被留在了府上,因为腿脚不太方便。

    何况若是他当众揭穿了长孙衡曾经绝处逢生的真相的话,也会对长孙家造成不利的影响。

    所以长孙衡没带他。

    下人们也不会想到一个被挑断脚筋的人是如何忍着剧痛,翻过高墙,逃离出去的。

    只是大夫也曾苦口婆心的劝过,在彻底养好伤之前,切记不能随便动用右腿走路。

    他豁出去了。

    拼尽全力逃出去,在滂沱大雨中倒在了一家武馆门前。

    他孤注一掷的举动,也落得个残疾的下场。

    右腿真的废了,他成了个受人欺凌的瘸子。

    他多次在众人都陷入梦乡的夜晚,彻夜难眠,也曾想过跳入院中的那口井,一了百了。

    被师门夸赞的小天才是个废人了,拿不了刀,更别说打铁了。

    他是彻底被长孙衡毁了。

    手腕上的疤痕提醒着他遭遇的所有屈辱,他为了逃避,也怕其他人问起,就戴上了手套,默默地当个扫地的瘸子,混口饭吃。

    每当夜深人静,他就想到河朔,想到霸刀山庄,想到师门的大家,不知不觉的遁入梦境。

    梦中,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柳炔,能跑能跳,能双手持刀,也能握着铁锤敲敲打打。

    师兄弟们打闹着,他也加入其中。

    醒来,只余一片凄冷的黑暗。

    他不是没想过回霸刀山庄。

    不敢回,自投罗网不说,还会连累同门。

    哪怕是逃出来了,他也只能在外漂泊,受尽白眼和欺凌。

    那些人给他取名“阿缺”,到底没叫他“阿瘸”,他就该知足了。

    距离逃出那个牢笼将近大半年了,期间,日子还算平静。

    长孙衡没有来抓他,他起初还想着辗转换个地方,最后还是安定了下来。

    再隔个三年五载,直到长孙衡对他不再感兴趣,他肯定会回到霸刀山庄的。

    即便成了这样一个废人……他还是想回去。

    可是,长孙衡来了。

    平静许久的湖面像是投入了巨石,掀起了滔天骇浪,他再无法镇定,攥紧了手中的扫帚,在人追过来时,拖着那条废腿,费力地奔跑。

    “你跑什么?!”

    他听到人怒喝一声,仓促之间,慌乱地嘶喊。

    “别过来……别过来……!”

    双肩被一把攥住,脊背抵在廊下的柱子上,他惊魂未定,双眸勉强聚焦,才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长孙衡。

    是那位武馆的贵客——谢师父。

    那天他看到对方桌上的刀,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仔细端详才发现是霸刀山庄的手笔。

    他一时走不动路,过往的点点滴滴袭上心头,怀念之下,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以为这样就能有所慰藉,却被对方发觉,茶盏砸了过来,正中他的额角。

    血沿着眉骨淌落,渗进了眼睛里,他没有呼痛,只是眼前有些晕眩,他才不自觉的蹲下身来,被对方厉声呵斥。

    “滚出去!”

    他清醒了,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是个不入流的货色。

    武馆随便一个人都比他手脚健全,比他有力气。

    他狼狈的捡起地上的扫帚,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隔了几天,他在堆放杂物的地方,捡到了几把断刀,虽说材质不行,可他还是拾了起来,夜里睡不着,来到院中,一个人独自端详,比划。

    招式都还记得,可惜的是他手脚不听使唤了。

    那条废腿就算想要抬起施展殷雷腿也不行,还有右手,承受不住刀刃的重量。

    霸刀武学是双手持刀,招式大开大合,威力十足。

    他现在连挥刀都困难。

    怔愣间,那位谢师父又出现了,一贯的欺辱他,还要废了他的手,他下意识地喊出“住手”,露出一丝俱意。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在那牢笼之中。

    可怎么都摆脱不了曾经的阴影。

    就好比现在,他光是听到长孙衡要来就六神无主了,只想着逃离。

    扬州城离长安城何止千里。

    千里迢迢来这里,为什么?

    真的是巡查吗?

    他不敢赌,也赌不起,他要逃。

    “放手。”

    对方相似的举动会让他想起诸多不好的回忆,他抬手想要推开对方,却是被紧紧压制在柱子上。

    眼前的刀客看着年轻,可能比他都还要小,直觉却相当的敏锐。

    “你在害怕什么,那位长孙将军?”

    “住口……”

    他眼睑一颤,丝毫隐藏不了自己的情绪。

    对方也更加得寸进尺的猜测了起来。

    “你听到那位长孙将军的名字就发抖,脸色难看,还有你身上的伤……莫非你是对方家中逃出来的?”

    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往被一语道破,他双肩颤抖着,无法再保持冷静,情绪变得不平稳了起来,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别说了……闭嘴……”

    “说中了,是吗?你害怕被抓回去?”

    紧接而来的话简直让他窒息,双腿都有些发软,疤痕在隐隐作疼,就连下身那私密的部位都回忆起了被撕裂,被填满的胀痛感,还有令他失去自我的欢愉……

    “不要……不要说了……”

    他的声音在发颤,明显是恐惧到了极点。

    身躯紧靠在柱子上,后背都被汗濡湿了,连那头散乱的头发也被冷汗浸透。

    他没想到,自己还是怕长孙衡的。

    怕被抓回去,也怕对方的手段,更怕对方的癫狂。

    他承受不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