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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刷拉一下打开,铁链滑在地上,李婆苍老喑哑的嗓音说出一句:“你们跟我去见寨主。”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十分激动,我看向吕望修时,他也难得露出笑意。走出地牢的那一瞬间,阳光投射在地上,我眯着眼半睁着跟着走。他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说:“小心了。”也许就是那时他对我的关照,我才慢慢卸下心房的吧。妇人说着,脸上浮现少女般神采,满面春风,眼神有了光彩。吴若问:“后来呢,孟起落有办法没有?那个寨主又是怎么回事,你直接快点说吧。”妇人道:“好。孟起落来了,的确像我说的那样,寨主是从小被鬼附身,这鬼生前懂些阴阳术法,通过某种方式想存活人世间。后来高人一举解决,寨主恢复女子身份,身体也不会加快衰老。”“那事情发展到这里,还是可以的嘛,所以你们就回去了?”“回去了。吕望修把钱拿回来交给了商队信任的人,接着和我去了楚国。”妇人这时咳嗽了好几下,喷出的口水投射在桌面上。吴若眼神微动,盯着桌子,妇人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擦擦,难为情道:“对不住啊,年纪大了,病也就多了。”她用手撑着脑袋靠在背垫上,小拇指撩动几丝碎发,瞧着妇人如今的样子,仿佛和她说的形象有些不符。吴若说:“你是商贾之家的女儿,吕望修也是富贵人家,你应该是富贵到老的吧?”老妇人笑着:“什么老不老,今年我也才三十多岁,还算不上富贵到老吧。”此话一出,吴若蹙眉盯着妇人,上上下下明显就是七老十,她狐疑道:“你生前也被鬼上身,损耗元气,以至于变成这样?”妇人连连摆手,否认道:“不是不是,我啊,今年算起来也有三十七岁。是比平常人老得快些。没办法。”这样一来,吴若兴趣越来越浓,催促着:“快说,后面呢,你和他成亲了么,直接就从成亲开始讲吧,前面铺垫的情情爱爱算了。”“姑娘想听,那我就说吧。”妇人咳了两下,继续道:“从盘龙寨回来,他帮我解决了人皮面具的事,不过长久戴面具对容貌是有影响的。不过王贤对这个问题选择了视而不见,将它给了心爱的姑娘。我也顺利退了婚。后来和吕望修纠缠下,也成了亲。我爹娘对他家世很满意,只不过就是太远了。不过后来也同意了。”“行,就从你们成亲之后的事讲起,我就想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了,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要躺进棺材一样。”吴若一针见血挑出重点,这也是妇人来到灵魂当铺的目的。她继续说:“二十多岁嫁给他后,那时吕家已经发展得十分强盛,家产富可敌国。无数人想要巴结,即使是家府的下人,都会有人羡慕。我和他和和美美生活了好几年,他生意繁忙,经常不在家也是正常的。二十七岁,我还没小孩。家公公婆婆开始责备我,一开始我很内疚,他们也在商量是否要给吕家纳妾。我自然很难受,但为了后人,也就同意了。望修对我的决定大吵大闹,他有时候就像个小孩,胡闹起来怎么也哄不了。不管怎样,妾进府了。公公婆婆对她很好,极力说服望修接纳,后来换我来说,望修很生气,每次一提这事就生气甩门而出。后来,一个叫金湖的年轻人想要和我们合作生意。我第一次招待他,端了茶水出来,刚对上一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长得实在太像阿泽。可他并不是草原的阿泽。这一切都被望修看在眼里,当时我笑着和他解释这事时,他已经有些不悦。加上小妾的事,我们吵得不可开交。公公婆婆说,你不能为吕家开枝散叶,以后偌大的家产谁继承,你付的了责任么?我付不了,所以我只能按照他们的意思,好好对待小妾,好好说服望修。闹了一年,有一天他满身酒气回来,我问去哪了,和谁喝酒了。他不肯理我,后来劝他去小妾房里时,他终于爆发了,手上的酒罐摔在地上,大声质问我是不是还放不下阿泽。我很冤枉,他像变了个人似的,逼着我承认还想着阿泽。”妇人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滴到桌面上,她用衣袖再次使劲擦拭着。吴若没想到后面转变如此突然,安慰着:“男人嘛,善变也正常。”“后来有一天他从小妾房里出来,怒气冲冲踹开房门,摔了一屋子的东西,疯子般喊叫着是不是我下了药。我没有,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当时极力辩解。可是他不听我的。一年多来,他酒喝得太多,面对尔虞我诈的商人也太多,他的想法也越来越深沉。即使百般辩解,他也一个字听不进去。他始终觉得我忘不了阿泽。后来小妾怀孕了,公公婆婆对她宝贝得很,我想去照顾,却被禁足了。那时,我觉得自己真像个外人。”吴若叹气,回着:“公公婆婆可以把你当女儿看待,可你不能将他们作父母看,你们始终没有血缘关系。”“这道理,也是现在才懂啊。世间多少女子还懵懂其,单纯无知。”第三十五章悲伤“小妾腹孩子越来越大,望修也不怎么爱回家了。公公婆婆也无视我,后来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望修说就叫随便。公公婆婆恼怒,认为是我挑拨这一切,把火撒在我身上。我想着事情不能总这样下去,亲自去找望修谈谈,他已经好久没回家流连烟花之地。派人去叫也没用,后来我自己扮作男装去找他。可是没想到的是,金湖这个男子也在青楼。我即使再怎么装扮,女子气质还是很容易被识破,一些醉酒客人拉着我不放,望修也不知在哪儿,当时没人能够帮我。后来金湖替我解了围,我很感激向他说话,没想到喝得醉醺醺的望修看到这一幕,当场推开他,拉着我就走。金湖感觉被冒犯,拦住他,望修脾气上来和他大吵,我知道他喝多了,加上最近几年生意扩张厉害,他心力交瘁,家里的事让他烦躁。所以我都能理解。他们在青楼大闹的事被家里知道,公公婆婆了解是因为我的缘故,因为去了青楼决意休了我。望修不肯,和我一起跪在祠堂。那晚我们把所有事讲清楚,感情才好好缓和。本以为说通了,讲清楚,以后就能如意。可是这世事变换莫测,谁能料得到呢。孩子大了,我依旧一无所出,所以就将小妾孩子当作自己的对待。给他找了个教先生。姑娘,你说巧不巧,这教先生是草原人,成年来到金陵城了进士。我觉得这是个学问渊博之人,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