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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抬头去看小白瓶。瓶子里继续传来一句憎恶:“你怎么配做母亲,怎么不去死!”王寡妇跪在地上,请求原谅,“双双啊,娘亲错了,娘亲不该这么做,娘亲对不起你啊。”她的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和之前鲜艳美丽的样子有滑稽的对比。瓶子里丢出一句:“真是恶心。”沉默片刻,对吴若说出怨气极重的话,字字彻骨恨意:“大人,快让她死吧。”吴若表情冷艳,挑眉举手间皆是冷傲之气,“哪种死法?”“像我一样,丢进井里活活淹死。”双双咬牙切齿,平静说出一句。王寡妇一听此言,仿佛晴天霹雳,忙说:“女儿啊,我是你娘亲,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能这样啊。”说完跪爬到吴若脚下,眼泪汪汪流着,求饶着,声音嘶哑喊道:“大人你放过我吧,我自己去投案自首,求你。”吴若嫌恶收回自己脚,低垂眼帘,淡漠着说出一句寒意连连的话:“我说过了,不该向我求饶。”王寡妇立马转变目标,对她手小白瓶,服软说:“双双,娘亲自首好不好,你别生气,娘亲马上就去,娘亲知道错了。”“别把娘亲加在自己身上,你配么?”双双说。“我不配,我知道不配,可是孩子,娘亲养你这么大也很累啊,这样的世道,娘也不想的啊。”双双冷笑一声,并未回复。王寡妇言辞哽咽,道:“你爹在你小的时候就没了,娘能怎么办。家里一大笔外债,我总得想办法让咱们活下去,可能有些时候让你心生怨恨,娘能理解。可是你也要理解下为娘,哪有母亲舍得伤害孩子。”也许说到往事,双双并没有接话,大家在一旁静静听着。王寡妇越说越伤心,两只眼睛现出深深疲惫一态,眼窝的妆已经花了,活像个鬼。她带着哭腔,慢慢说:“你五岁时候发烧,下雪了,家里没炭火,你又要吃药,可是家里没钱,娘亲也没办法,求人借钱,别人早就被借怕了,一看到我上门就把门关得死死的。我真的没有办法。”这段记忆对于王寡妇来说异常沉重,也是她不愿意触及的一段伤疤,今天不知怎么的,她想说出来。元城心忽然隐隐心疼,凡人生活不容易。她瘫坐在地上,大红嫁衣皱巴巴贴在地上,这是她梦想好几年的婚礼,终究是自己骗自己的一场梦。“后半夜你的头越来越烫,大夫说再没药,你可能就要没了。我就想办法,你猜下娘亲想了什么办法?”她说到这里时,语气悲凉,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将她整张脸映衬更加恐怖可怜。双双还是保持沉默。“半夜我就出去了,想着可以去药铺抢些药过来,可是人家一见我进门,就拿扫帚赶瘟神把我赶走了。我一个人在雪地里走了不知多久,大冷天的,没有人在街上,雪越下越大,白茫茫的一片,手和脚冻得没有感觉,当时就在想完了完了,我的孩子要完了。后来……”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瞬,眼睛一闭,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夹杂着各种情绪悄然而下。“后来你就去妓院了对吧?”双双在瓶冷冷说道。第五十章发展众人倒吸一口气,最震惊的害怕他们两个大男人,孟江离和元城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一个弱女子会走到这一步。反观吴若,她表情一直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是悲,一双寒冰幽深的眸子里仿佛永远结着薄薄的冰晶,让人看不透猜不透。王寡妇的泪水流到嘴角,眼泪干涸,脸上的妆晕开黏在脸上,眼妆丝丝晕散,脸蛋越来越恐怖。她再次哽咽,拼命忍住泪水,吸了吸鼻子,疲惫地回:“是啊,去了,去了那个地方。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双双依旧没说话,王寡妇继续说:“当时我就站在楼外,排排彩色灯笼在寒风摇摇摆摆,真漂亮。楼上的姑娘穿着薄薄的轻纱在上面挥舞胳膊,招呼过路男子上来。可是天太冷了,又是后半夜,街上基本上没人,只有几个做生意喝醉酒准备回家的。一个醉汉把我撞到了,可能是我站在那儿太久了,以为我是柱子。他就sao扰我,想拉我一起走,一开始不肯,后来他塞了一袋银子,沉甸甸的,暖乎乎的,好久没拿过这么重的银子,可以够我们娘儿俩过了冬天。本来拿钱就要跑,可是对方力气大,把我手紧紧拽着,怎么都挣不开……”“够了!”双双忽然呵斥一句,语气有些波动,“我不想听。”王寡妇转头看着瓶子,慢慢说着:“好,娘亲不说了。”气氛有些低沉,孟江离轻轻叹气,看向王寡妇时,双眼皆是同情,对她也有很大该观。元城背过身,面对墙壁闭着眼不忍再看,神态尽显心痛惋惜和无可奈何。吴若问手瓶子,“接下来还想让你娘死么?”瓶子声音依然倔强,恨意不减反重,“让她死。”听此一言,王寡妇心悲痛,眼泪一下子下来,原本止住的泪水再也停不住,渐渐哭出声来。双双开始说话,句句皆是痛苦和憎恨,“哭什么,哭有用么?当时为什么不让我死,死了就干净了,何至于让我痛苦多年,你呢也可以早就嫁进富贵人家,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声声质问敲打王寡妇的心脏,让她心痛不已。烛火在房间里轻轻摇曳,房梁上的大红花松散落在地上,发出轻轻声响,原本美丽的样子变成一堆乱布。地上的鲜血渐渐晕散开,从齐更海的额头慢慢地流动。“他死了么?”孟江离推推身侧之人,问他。元城探了鼻息,松了一口气,冲他摇摇头。这边,王寡妇早就不在乎齐更海死活,目光落到大红乱布上,自说自话,神情悲怆,“活着怎么就那么难……”瓶子里的声音未改语气,仍说:“快去死好么!”元城有些看不下去,道:“王双双,她毕竟是你母亲。”瓶子里又是低低的冷笑,言辞尖酸刻薄,“母亲,我说了她不配。五岁时发烧死掉就好了,要我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人父母,自然一切为了孩子着想,你娘亲为你牺牲到比如地步,可以适当收敛了。”元城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派头,他觉得对就是对,一切按照伦理纲常惯例来办。吴若在心轻轻叹气,此人还是如此冥顽不灵。王双双说:“大人,让她死了吧,我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王寡妇听到这一句,忽然悲恸低头哭泣,众人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一刹那,她爬起来直往柱子上撞。撞了一下,没撞到柱子,反而是撞到结结实实的上,是孟江离挺身而出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