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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应感到奇怪的,这太子身亡的细节本来是不会过多的泄露出来。但是迄今为止,好不夸张的说。这京中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墙角的乞丐,俱知晓了这太子是中毒而死,中的毒还是跟那刚刚下葬不久的荣王一般无二。皇上应该不会下令大力传播此事,毕竟废太子死在宫里,也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那这个散播消息之人的动机就有点值得人思量了。他到底是仅仅想灭太子的口,还是想将众人的目光牵引到荣王府,将火引到闵应的身上,好让自己喘口气?“你与零一通个气,百里景逸的事,先延后再说吧”如今荣王府正在风口浪尖上,刚回京的百里景逸也是备受京城中众人的瞩目的时刻,若是此时两家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怕是会引起皇上的猜忌。闵应不是荣王,他与皇上毕竟又隔了一层。荣王在世时或许皇上会无条件的信任荣王府,但是如今荣王府的主人已经换了。最难猜的就是帝王心,闵应如今还需要皇帝的支持。就算这个靠山不太牢靠,但是架不住它大啊。所以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失了圣心的好。想要拉扯他?闵应看着窗外停在树枝上的几只白鸽笑了笑,看来是女主角发现他暗中的那些小动作了。不过也好,正好给了他一个正大光明跟她当面杠上的理由。说实话,他已经看她不顺眼许久了。在各种男人之间游走,将那些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就是为了自己的野心。闵应做的,只是让那些被她利用的人在被利用之前醒悟过来而已。若闵应所料不差,原书中没记得拿过几次医书的温琦玉之所以能够在金陵时疫之时拿出药方,怕也是盗取了她重生之前雨棠的劳动成果。她想复仇,闵应没有理由拦住她。但是若她的复仇成功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闵应就不能不管了。起码,雨棠的东西她就不该觊觎。此次,闵应一定要挖出这温琦玉身后站着的人到底是谁。那人通过温琦玉掌控着太子,将太子与三皇子玩弄于鼓掌之中。心思之深沉,着实不容人小觑。如今这最有嫌疑的非属二皇子,但是也不排除三皇子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的可能。不过听说皇上最近新添了一位皇子,这小皇子虽说如今干不了什么,但是他的母族若是也有野心,说不准已经开始帮他筹划。闵应猜测,此次多半是温琦玉想要公报私仇,借着那人想要除掉太子的手,一起除掉碍眼的他。“乐湛,让冬卉帮我找件衣裳,我要进宫面圣”闵应思索了一番,还是亲自进宫一趟妥当。毕竟如今这大街小巷上全是一溜倒的传言,不过幸好这更严重离奇的还未传出。等到传出,这废太子是因为荣亲王为父报仇心切,被以己之道还治彼身的法子害了性命。闵应到时候是真的不好说清了。让皇上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关于荣王府的谣言,还不如他自己去说。说实话,闵应还真没起去杀了太子为荣王报仇的念头。不说这太子已经被废,正是人人想要踩上一脚的时候。不用闵应费心思,自有大把的人想要取他的命。这个关头,就是杀了废太子,除了能为荣王府招惹麻烦之外,他爹荣王也不会活过来。说闵应冷心冷情也罢,去杀废太子报仇,这绝对不是他如今会干出来的事。就算要杀,也绝对不是现在。……“这是你的想法?”皇上抬头看向闵应,眼睛微微眯起。“你倒是很实诚”“皇上过奖了。臣也是怕那些不着三四的谣言传到您耳中,污了圣听”闵应不卑不亢的回道。他刚刚与皇上把他自己对此事的所思所想,半真搀着半假,直接了当的说了一遍。“不过你真的没有起过为你父王报仇的念头?”每次来面圣,皇上好像都有批不完的折子,这次也一样。所以偶尔走神的闵应就已经下定决心,做啥也不做皇上。虽然高薪,但是容易猝死。就算不猝死,也容易被人害死;就算不被人害死,也有可能会被自己的崽儿气死。高危行业啊。“嗯?”皇上抬起头,看向正在神游天外的闵应。“皇上,臣并不是不想为父王报仇。”闵应猛然回神,幸亏他还听到了皇上的问话。“只是,臣想到这害人之人是太子,与臣和父王都是姓闵,都是一家人。臣就不会再想报仇之事”“哦?”皇上颇有兴趣的望向闵应。“所有参天大树,巍峨巨山,都不是外力能够轻易损毁消灭的。若是有朝一日,大树朽灭,巨山坍塌,必定是其内部出了差错问题。闵应力薄势微,又早早失怙,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律己而已。”闵应说话时,尽量遂着皇上的心意来。看到缓缓点头的皇上,闵应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那你觉得,这夺了废太子性命的会是谁?”皇上的话,再次让闵应的身子僵住。问他?“臣一直在家中守孝,也不清楚这其中细节,怕是会有失偏颇”“你但说无妨”皇上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谢皇上不治闵应妄议之罪”闵应舔了舔有些拔干的嘴唇,脑中飞速的转着。“皇上,以如今的线索来看,这凶手应该是熟悉宫内情况之人。他知道废太子的起居习惯,知道他内殿中何时无人。”顿了顿,闵应接着道,“而且那人手中还握有害死我父王的那种毒药。这就可以说明,他必定与废太子有比较亲密的关系,很有可能就是他将毒交给的废太子。至于他为何要将自己的盟友害死,只怕是他看到废太子已经被废,失了利用价值;也有可能是想要进行新一波的嫁祸害人也未可知。”闵应将自己先前的一些猜测,稍加润色,道了出来。“你说的颇有道理,要不此案就交由你……”“皇上,臣还在孝期……”闵应面带无奈惋惜的看着皇上,这理由足够正当充分了吧。“也是,皇弟刚走,朕也不能扰了他的清静。”皇上长叹了一口气,“你先下去吧”“那闵应先告退”闵应退出大殿,舒了一口气。这趟是来对了,皇上暂时对他的戒心是可以放下不少了。不然也不会起了让他亲自督办此案的念头。剩下的,他作壁上观就好。废太子虽然被废,但是并没有闵应所说的那般无一点儿利用价值,他母族势力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