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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响着,陆尧端着姿态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好似对这次会面异常不满。这其实是件极小的事,之所以会来,只是给沈林欢一个熟悉工作的机会。IO和风臣影业有很多利益交集,谭惠是真的没有想那么深,只是一个女人被背叛时候怒火攻心的失智之举,今天被父亲一提醒,脊背倏忽发冷,这会儿已经冷静了。谭松鸣最终在利益上让了步,提出下一季度所有的项目让利两个百分点,沈林欢像是一个捕捉到信号的雷达,很快便抓住了重点,扭头低声和谭总的助理确定好内容,然后约定时间和地点,说风臣的律师和负责人,会及时去签订合同。谭总的助理求助似地看了下自己老板,沈林欢简直是个神经病,细致地一字一句和他确认谭总的话,以及一些模糊之处问清楚写在纸上。谭松鸣微微阖了下眼皮,意思是可以。只是人走了,谭松鸣才对谭惠哼了声,“陆尧这个人你别看他年轻,城府极深,手腕毒辣,不可小觑。连他那个助理都精明周到得很。”沈林欢在博盛的时候,就深谙这些老油条嘴上话说得一套一套比谁都好听,涉及到利益就翻脸不认人的道理,白纸黑字的合同签了还各种幺蛾子,别说这种八字还没一撇的口头承诺。这会儿说所有项目,指不定过会儿就再加个限定词。-回去的车上,沈林欢已经联系好谭松鸣的助理,敲定好大致的细则。她现打了一份文稿,发送给了法务部,让他们起草合同。陆尧就一直盯着她看,副驾驶上坐着程凛,沈林欢就坐在了后排,和陆尧挨着。她刚刚在忙,也不觉得怎么样,闲下来这片刻,立马就觉得陆尧在旁边压迫感十足。他一直在看她,沈林欢就微微侧耳,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您有什么吩咐吗?”陆尧:“……”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真让人不爽。于是陆尧狗脾气上来,冷哼一声,“你刚刚有个错别字。”沈林欢立马皱了下眉头,翻开笔记本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又检查一遍,还是没有……陆尧以为她会忍不住问他错别字在哪里,但沈林欢只是合上笔记本,恭敬说:“您看错了。”她大约猜到陆尧故意在逗她,于是觉得他有些幼稚。陆尧乐了,“有你这么跟老板说话的吗?也就是我,换个人早把你开了。”沈林欢抿了抿唇,“换个人我就不这么说了。”她自然知道。陆尧心情终于好了那么一点,“你倒是会看人下菜碟。”沈林欢没吭声,全当是夸奖了。陆尧看她沉默,又不爽了,没话找话,“你很讨厌赵奇然?”沈林欢疑惑看他,“没有。”陆尧哼了声,夸大说,“你厌恶都写在脸上了。”沈林欢确切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表情了,大概率是没有的,但陆尧像是兴师问罪,于是随口保证,“不会有下次。”陆尧“啧”了声,“我又没说你什么。我就问你,为什么讨厌他?”沈林欢:“什么都想要,却哪头都顾不好,愚蠢且自私。”陆尧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说,赵奇然留不住年少恋人徐悠,又为了报复徐悠去攀附谭惠,得到谭惠的人和势力,并借此得了好处,却还不能安分守己,转而去招惹小姑娘。不论对与错,他的任何一步,看起来都愚蠢至极。沈林欢自己就是个极度会审时度势的人,她是个挺倔强的人,但又不是那种宁折不弯的性格,她很愿意为了减少麻烦和少受点儿苦,而暂时隐忍和低头的。比如选择……嫁给他。想到这个,陆尧原本玩味的表情,顿时收敛了起来,沉默看着车窗外,不再发一言。他觉得沈林欢真是个冷血动物。没有心。没有感情。-陆总进公司的时候,整个人寒气四溢,所有人都沉默地缩回头,以免被陆总的冷气波及到。只有Amanda头铁地迎了上去,“陆总请您给我一分钟的时间向您解释孙宛儿的事。”陆尧大步往办公室走,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我对你的心路历程不感兴趣。”她还想追上去,被沈林欢拦了下,沈林欢不爱管闲事,但Amanda这个人有一种和她如出一辙的固执,于是忍不住冲她摇了下头。意思是,你这会儿最好不要凑上去找骂。Amanda和沈林欢对视,眼眶都泛红了,她原本是很骄傲的人,可是沈林欢一来,她就处处出错。陆尧已经进办公室了,总裁办的人偷偷抬头看两个人的热闹,沈林欢看了Amanda一眼,最后只说了句,“冷静点儿。”办公室里文件乱飞,每个人忙碌得像是陀螺,根本停不下来。每天有无数的事,无数的文件。要盯所有的项目进度,要总结汇报。在有限的信息里,错漏一些东西在所难免,Amanda至今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就根据上报的条件,那件事从她的角度来看,确实不值一提。下班的时候,Amanda似乎还是无法释怀地坐在工位上失神,沈林欢突然敲了敲她的桌子,“请你喝杯咖啡。”Amanda抬头,看到沈林欢那张好像永远胜券在握的淡然表情,反感顿时涌上来。但她还是起了身,因为好奇,她不得不承认,沈林欢给她一种无法忽视的危机感。公司楼下的咖啡店是个连锁店,口味大概只比速溶好一点。沈林欢要了一杯美式,却只是小小抿了一口,这个时间点,喝多了容易睡不着。Amanda却早就习惯了,她甚至经常半夜十二点给自己灌茶或者咖啡。她从来不吝啬努力,也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沈林欢和她肩并肩坐着,正对着落地玻璃,玻璃外是街道,下班时间人潮最汹涌的时候,行人匆匆,偶尔还会有人进来叫一杯咖啡带走,多半是等着回家继续加班。Amanda让沈林欢想起以前班上的一个女孩儿,就是初一的时候,她去沈林杰她们班级里帮老师放课件,被沈林杰取笑,替她说话那个女生。后来她和沈林欢做了一段时间朋友,最后分手了。分手的时候,那女孩儿跟她说:“欢欢,你偶尔也可以看看身边人。”她其实到现在也不太能明白她的意思,但总觉得自己伤害过她,从而由衷生出一种没来由的歉疚。沈林欢又抿了一小口咖啡,那歉疚投射到了Amanda身上,她忍不住提点了句,“你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件事不是因为你工作的疏漏。是陆总已经提了这件事,你却没有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