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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拔剑。“噌——”“是本王。”时陌出声,蓁蓁的剑刚拔到一半,生生僵在半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长歌:“……”她挣扎了这么久,还是暴露了,心好累,只好默默地拉起被子盖住头。只听外头,时陌的嗓音一如既往从容不惊:“今夜本王在这里照看,天亮以前你都不必再过来了。”蓁蓁顿时只觉万分懊恼,但她的懊恼和长歌还是有些不同。在她心中,这两人既有了两玉城的婚礼,虽无宾客,却也是拜了天地的,两人便是夫妻,此时睡在一处没什么不妥。她懊恼的是,自己方才怎么没有想到床上的男人是秦王殿下……竟然还一门心思的以为是刺客闯入了!以她家姑娘的性子,若不是秦王,旁的男子敢上她床,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做男人了……好在此时见时陌声色如常,蓁蓁方才缓解了尴尬,镇定自若道:“是,奴婢告退。”……蓁蓁退下后,时陌将长歌从被子里拉了起来,笑道:“她知道我们成了亲,你方才直说我在这里便是,有什么害羞的?”长歌望着他,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最后索性闭嘴:“算了,可能你也不在乎……”“什么?”他疑惑地问。长歌沉默了片刻,闷闷道:“我自然不是羞这个……只是如今我都受伤了你还过来,我怕旁人当你……”她说不下去了。不料时陌却很是体贴,轻笑了一声,就替她接道:“急色?”长歌:“……”她望了望帐顶,毫不犹豫换话题:“下这样大的雨,你说若是何氏在雨中跪求,不罢不休,可怎生是好?”时陌深深看着她,良久没说话,并不点破她的转换话题。直到她转过头来看着他,他才淡淡道:“我只怕她不求,她不求,如何为我做嫁衣?”长歌自然懂他的意思,但还是有些担心:“话是这样说不错,但这场雨下得实在有些狠,这人心又微妙,我真怕懿和帝扛不住,最后结果出了偏差。”时陌沉默片刻,轻轻“唔”了一声:“是有些狠,这样大的风雨,易地而处,若是你淋了,我也会心疼。便是你惹我发了天大的怒,见到你被风吹、被雨淋,我也能消气了。”“……”长歌慢慢地转头看向他,“我觉得这个话可能该由我来说比较好,一般来说,都该是你来求我。”“哦,为什么?因为你不会犯错吗?”长歌一本正经道:“不是,因为你比较没脸没皮。”时陌:“……”行吧,没脸没皮就没脸没皮吧。想想自己能在这深夜入她香闺,也确实够没脸没皮的。他索性更没脸没皮地将脸埋进她的脖子里、胸前……低声笑道:“那我们约定,将来若是谁惹了彼此生气,去淋一淋雨,另一人便既往不咎。”长歌的唇角高高扬起,柔声道:“好啊,一言为定。”……还真被长歌说准了,何氏在雨中不过淋了两刻钟,懿和帝脸上便出现了松动的迹象。他转身看向窗外夜空低垂,风雷闪电,很是可怖。袖中的拳头紧了紧,懿和帝唤了夏晖进来:“你去问她,可要对朕说什么?”夏晖应是,连忙恭敬退下,撑着雨伞一路小跑走下汉白玉台阶,到何氏面前,将懿和帝的话传达。何氏满面的雨水,却仍旧腰肢笔直,目空一切地直视前方,轻声道:“烦请公公替妾身问陛下一句话……”夏晖回到温德殿中时,小腿以下已经全湿透了,可以想见外头风雨该是怎样的凄厉,他虽极力小心,但所过之处还是难免留下些水渍。懿和帝静静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夏晖到得他近前,恭声道:“陛下……娘娘说,陛下可曾想过,为何局势刚有对秦王殿下不利,慕家的长宁郡主就恰好出现在了拢慈庵中?为何那毒鸽谁也不砸,偏就砸到她手上?”懿和帝闻言一怔,沉吟片刻后,神情微变。是啊,他一再审问贵妃,怀疑昱王,却险些忽略了,今日午后,自己原本是要拟旨废时陌的。却因为慕长歌忽然受伤,这道旨意便搁置了下来。若说城门刺杀是何氏得益,那更往前推一些,拢慈庵中那一场变故,得益之人却是……时陌。怎么这么巧,慕长歌就去了拢慈庵中?难道慕家与时陌竟也暗中……懿和帝双眸中猛地掠过杀意。“夏晖,你去……”带她进来。懿和帝话还未说完,外头忽然有内侍进来禀报:“陛下,昱王殿下求见。”懿和帝皱眉,冷道:“这大半夜的,风大雨大,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原想让他滚回去,想了想还是作罢,淡道:“罢了,先让他进来吧。”……“母妃,你说父皇会见我们吗?”又是一道惊雷劈下,景王心中开始打鼓。这风雨天的,两人在外头跪着着实吓人,一个不小心若是被雷给劈死了……死了不说,怕身后千百年都要被史书议论纷纷,当他做了什么缺德事,才活生生被雷给劈死了。瓢泼大雨自何氏的头顶淋下,淋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她一时没力气和景王多话。景王便提议道:“不如改日再来跪吧?”若是旁的死法便算了,被雷劈死真的会遗臭万年……不想他这话却将何氏气得不轻,何氏登时低骂道:“富贵险中求,我没有教过你吗?危险越大,机会就越大!你见不得我如此,你父皇更加见不得我如此!”何氏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声音强稳住,道:“夏晖已经进去传话了,你等着吧。他必定会因疑生惧,因惧生怕,他一旦怕了,就会迫不及待见我了。只要让我见到他,今夜我就能扭转局面。”景王在何氏胸有成竹的语气中渐渐镇定下来,眼中亦流露出笃定之色。可惜他这个笃定刚刚出现,还没来得及维持个一时片刻,便见身侧一人匆匆走来。他扭头一看,却见是昱王。昱王冷眼瞧着他笑了一声便大步走了过去。景王神色微变,转头与何氏对视一眼:“母妃,他怎会忽然出现?”何氏亦是满脸惊疑,拿捏不准,她看着昱王大步走上台阶的背影,心中不好的预感刹那间疯狂滋长。那丝预感自懿和帝不肯见她的当时便已经出现了,只是被她强行压下,如今却随着昱王的出现,仿佛被堪堪扑灭的火苗,转眼间绝地反扑发展成了燎原之势,熊熊烈火将她灼得五内俱焚。一定有什么是她不曾料到的,被她忽略了的,所以懿和帝才会这么久不肯见她。否则,若只是毒鸽、只是刺杀,懿和帝就算再恨她欺他、瞒他,再恨她心机算计,也断然不会这么长时间将她晾在风雨里,任她遭风吹雨打,遭惊雷闪电惊吓……可是,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何氏再也稳不住,她的心开始慌乱,尤其是远远看着昱王被带进了温德殿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