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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只是做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就能够假装最重要的人依旧活在这个世上,只是与自己分离在世界的两端而已。”望着他那稚嫩且苍白的脸庞,我用如同讲睡前故事那般柔且轻的声音说道。“分离在世界的两端就不令人难过了?”阿治更加困惑地问道。“不。”我摇了摇头,说:“只是这样的话...就能够觉得对方还活着、过得很好,并且自己也会因为对方过得好而感到安心与幸福。”如果不是因为芽衣在最后一刻让我回故乡替她和爸爸mama说一声“对不起。”,恐怕我也不会想回来了吧。就这样让美月做着一直等待女儿归来的梦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就这样让美月的梦彻底破碎,陷入女儿已经死掉的痛苦与绝望之中真的好吗?我不由得想到。“无法理解。”阿治摇了摇头,说道。我无奈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说:“无法理解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人类是非常脆弱的,有的时候需要依靠一些信念或心理安慰才能够在世界中挣扎着活下去。”“太愚蠢了。”阿治叹息道。“是啊,的确非常愚蠢。”我有些难过地说:“只是不这样的话就没办法继续活下去。”乌云笼罩着月亮,阿治抬起头来用自己那只漆黑一片的眼睛望着天空,说:“活着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呀。”“嗯。”我说道:“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否认这一点呢。活着本身就是在痛苦之中挣扎着。痛苦又永远比快乐要更加深刻,轻而易举地就能够将人的内心给击碎,使得人坠入更深的深渊,直至彻底死去之时。”“但即使如此...”我看着阿治笑着说道:“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很庆幸自己能过活着。”“正是因为活了下来,我才能够与阿治你相遇。”“哪怕是仅凭着这段记忆,无论今后遇到了怎样痛苦的事情,我也觉得自己能过活下来真的太好了。”我蹲下身来,用自己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阿治,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用柔和的神情说道:“无论分离多久,不管距离多远,哪怕相隔在世界的两端也好,mama和阿治的心也是连在一起的。”他的手小小的、凉凉的,但抓住这只手时,我却觉得自己仿佛因此获得了巨大的力量与信念。我伸出小拇指,笑着对他说道:“拉钩?”阿治静静地看了我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伸手过来时,阿治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搭上了我的小拇指,点点头说道:“拉钩。”第36章“一个亲子房是么?”负责这个“露营旅馆”的人是个身材高大的男性,他的嘴里叼着烟,脸上带着疤。旁边看上去似乎是他妻子的女人有些肥胖,但干活很利索,面容看上去也极为和善。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叫做阿翼。“本来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的。”被其他人喊作江口叔的旅馆老板深吸了一口烟说道。他早些年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身手了得,脸上的疤听说是跟小偷打斗时留下来的。江口叔摇了摇头,说:“我原本待的地方被炸.弹炸了,我就带着家人一起跑,跑的过程中几个小孩没能熬过去。”这么说着,他脸色平静地拍了拍阿翼,说:“就这小子命硬,挺过来了。”阿翼正好奇地打量着阿治,看上去对他很有兴趣,可惜阿治对他并没有什么兴趣,一副“这小鬼到底想做什么”的嫌弃表情。我将准备好的钱递给江口叔,他数也没数就直接塞旁边钱箱子里,问我:“会扎野外的帐篷不?”我愣了一下,没试过自己弄,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好。看我这幅模样,江口叔就知道我是没有经验了,他看向自己妻子阿文,喊道:“阿文,帮这位——”他看向我。我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叫幸子。”“嗯。”江口叔应了一声,说:“帮这位幸子小姐弄一下帐篷。”“哎!”阿文乐呵呵地去帮我和阿治弄帐篷去。“真的非常感谢。”我不停地向江口叔道谢,对方无所谓地挥挥手,说:“反正是收了钱的,收钱就要办事,而且只是弄个帐篷的事,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靠近森林的空地,一个个小小的帐篷里一层外一层地围成一个大圆,空地中央的篝火散发出炙热的光,照映在每个靠近着它的人的脸上。蹲坐在篝火旁的阿治安静地望着那抹燃起的火焰,火光照在他的脸庞上,使得他那张原本显得有些苍白冷漠的脸变得柔和起来。夜里天气还是有些冷的,我问着身旁的阿治:“冷吗?”阿治摇了摇头,说:“不冷。”话是这么说,可他靠着那篝火靠得极近,像是下一秒就会扑入其中那样。我担忧阿治会被烫伤,将他拉远了一点,拿出包裹里我的几件衣服叠在一起盖在他的身上。小小的阿治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那样被裹住了,他垂着眼望着盖着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一个总是很容易安静下来思考事物的孩子,我没办法得知此时的阿治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那大概是我没办法轻易触碰到的内心吧。江口叔看了我一眼,问:“孩子身体不好?”我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嗯,有点体弱多病。”“那你可得看好了,万一哪一天病了那可麻烦了。”江口叔感慨似地说道,他伸手将烟灰弄掉,像是还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到了睡觉的时候,我和阿治一起躺进了帐篷里面,这里面很窄小又闷,还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我以为阿治会不习惯的,毕竟他一直以来过的都是大少爷的生活——事实上,阿治确实也不怎么习惯,露出了有些嫌弃的表情,但阿治连半句抱怨的话也没有说,只是往我这边凑近了点。当然,就算他不想凑也不行,毕竟帐篷就这么大。“明天要做什么呢?”阿治抬起头来问道。“当然是去看樱花了。”我说道:“但在那之前,我想再去芽衣家一趟,果然还是有点放不下心来。”要是美月因为受了刺激而想不开,那我真是一辈子都没办法释怀了。而且芽衣的遗言也还没有传达给他们,必须要说出来才行。阿治应了一声,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大叔看上去不怎么难过呢。”他口中的那个大叔就是江口叔,在说起自己死掉的孩子时他也显得极为平静。别说江口叔,他的妻子阿文也是一副总是乐呵呵的样子,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