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距离

    “芳兰，我去曦哥哥处练字也不需要伺候，你便忙别的去吧。”听说赵曦刚下课回到府上，桃婉打发了芳兰，便独自一人去了赵曦的书房寻他。

    赵曦也还记得跟桃婉的约，特意为桃婉准备了专属的笔墨纸砚。

    虽然书房里只有桃婉跟赵曦两人，但赵曦心里有杆秤，知道分寸，便敞开着书房的门，免得被府里下人闲话。

    “我还不知道婉儿meimei的功底，便先请婉儿meimei写几个字，我瞧瞧。”赵曦给桃婉递来了笔，诚心教学。

    桃婉接过笔，几乎没有迟疑，在空白的纸上写下了一个曦字，为了师出有名，桃婉故意将字写得歪歪扭扭，如同虫爬一般，扭曲的字体逗笑了赵曦，但桃婉第一次落笔竟是他的名字，赵曦心里有些陌生的滋味。

    “笔要执得端正，势如游龙，落笔要准。”赵曦用言语指导着桃婉，要点分明说得清楚了，也亲身示范了几次，但偏到桃婉落笔时，那字就是出着各种偏差。

    “婉儿真是太笨了，白费了曦哥哥一番心思。”桃婉故意装作懊恼，装作一脸愧疚，果然她的自责引起了赵曦的负责，赵曦走到桃婉的身后，执着她的手一笔一笔的写。

    手把手教学，那几个字写得终于有了进步，桃婉故意装作不谙世事，兴奋在赵曦的怀里雀跃着，柔软的身子在他怀里活泼不已，让人无法轻易察觉主动的屁股摩挲着赵曦的身下，逐渐亲昵的肢体接触迸发着随时可以燎原的星火。

    桃婉貌美，赵曦本以为自己是正人君子给meimei教学自然是心无旁骛，殊不知就在桃婉的亲近下，他渐渐恍惚，他明明在桃婉的身后，瞧不见她的脸才是，可此刻脑海里却浮现的都是她的笑脸，还有鼻间萦绕尽是她身上的香气，那香气比他闻过的所有味道都要更加好闻。

    赵曦被桃婉撩拨的有那么几瞬心神不定，可他毕竟还有几分定力在，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将那些乱七八糟有违伦常的腌臜念头摒除。

    “婉儿meimei天资聪颖，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勤加练习，很快就能写得一手好字。”赵曦松开了桃婉的手，又往她身旁挪步不经意便跟她拉开了距离。

    这会儿跟刚才的亲近截然不同，俨然疏离了不少。

    虽然赵曦什么也没说，但桃婉是个聪明人，当然意会过来，赵曦是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没想到嘛，她这名义上的哥哥竟然还有当柳下惠的潜质。

    只是，冰山如裴善都得在她的手里融化，更何况是纯洁如白莲花的赵曦。

    “哥哥是嫌婉儿笨，不愿教婉儿了么？”桃婉故意歪曲赵曦的意思，一副委屈红了眼眶，眼泪将落未落。

    “婉儿meimei你怎能这么说，为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赵曦以为桃婉误会了他，便着急的想要解释，可究其原因，他却是难以启齿。

    “只是什么？”桃婉寻根问底，表着一副天真单纯，非要赵曦讲原因说清楚。

    “只是婉儿meimei若日日来我这处，不免要招人闲话。”赵曦纠结了半响，又怕说不清楚桃婉会真的以为自己看不起她，只好和盘托出。

    “可我们是兄妹，若是我们问心无愧，又怕什么别人闲话。”桃婉话说得掷地有声，让人无法反驳。

    赵曦怔了怔，神色竟闪过一丝如同被揭穿了心事般的难堪。

    桃婉目不转睛看着赵曦，倏地朝他走近了一步，用一脸天真无邪说着让赵曦无地自容的话：“还是说哥哥问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