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经典小说 - 欲灵天下在线阅读 - 36.生气

36.生气

    

36.生气



    白连岳果然挑了挑眉,“你见到白寄岚了?”

    程如风索性点了点头,“见过呀。三年前在九重山,傲月公子真是太帅了。”她双手捧心,一脸花痴,“可惜映山真人说他正在闭关,要有合适的机会才能带我去见他。”

    她一面补救,一面暗自收起了那些旖旎心思,真正打起精神来。

    这个白连岳跟白寄岚那种百年来潜心修行的宅男真不一样,简直是浑身都是套路的老司机。

    一个不小心就要中招。

    白连岳也不知信没信,只轻轻摇了摇折扇,把问题又转回来,“那么,程姑娘答应我么?”

    程如风已经“休息”好些天了,被他这么一撩,本来的确有点心痒,不然也不会中了美男计。只是……她虽然对白家内部这些恩怨纠纷没什么兴趣,但白连岳这么三番两次地套她话,明显把她当傻子耍呢,她还跟他那啥,是不是犯贱?

    但这个时候要是恼羞成怒,翻脸就走,反而显得心虚,而且还越发坐实了她跟白寄岚有什么。

    反正现在不怕白连岳会要她的命,总要让他也丢丢脸,扳回一局来才甘心。

    程如风眼珠子转了转,便笑道:“你下来呀。”

    白连岳意外地怔了一下,“现在?这里?”

    程如风撩起一串水花泼向他,也飞了个媚眼,娇笑道:“你不下来,又怎么知道……什么叫鱼水之欢?”

    白连岳确定程如风是欲灵宗弟子之后,就起意想跟她试一试,但真没想过她会这么直接。

    而且……月下,露天,水中……他还真是从来没试过,只想一想,就觉得身体有点发热。

    真不愧是欲灵宗的小妖女。

    白连岳阅女无数,程如风在他眼中,也算不上是顶尖绝色。

    然而在这时,却有一种别样的美艳。

    她乌黑柔顺的长发湿漉漉地从脑后垂下,又在水中散开,丝丝缕缕,随着水波漂动,衬着她在清澈的湖水下若隐若现的酥胸长腿,月光下有如羊脂美玉一般的白腻肌肤,简直有一种妖异的诱惑。

    而她还带有些许稚嫩的清秀脸庞,却有如一朵将绽未绽的纯净白莲,黑水晶一般透亮的双眸,映着月光,熠熠生辉。

    这样一个女人,妖精般妩媚,却又孩子般天真。

    白连岳看着她,不由得就吞了口口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朝小腹下面涌去,绸衫的下摆,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顶起了一个小帐篷,他下意识已将手里的折扇一扔,伸手去解自己外衣的系带。

    就在这时,重重的咳嗽声传过来。

    白连岳的动作僵了一下,扭过头去,见白映山正走过来。

    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再晚一点他就得手了,再早一点,他也能找到借口解释,偏偏就是这个要命的当口。

    他下面都翘成那样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这时要解释说他没想做奇怪的事情,只是单纯散个步,鬼才会信。

    白连岳只能讪讪笑了笑,叫了声:“大哥。”

    白映山沉着脸,扫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当场发作,只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

    “这就走了。”白连岳跟他这么多年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当然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也不敢再油嘴滑舌,捡了自己的扇子,姿势别扭地夹着腿一溜烟走了。

    白映山等着他的身影彻底不见,才转过头,看着水里的程如风。

    什么也没说。

    程如风自己倒觉得略有点不好意思。

    她跟白连岳互相调戏没什么,真的你情我愿的话,来一发也没什么。刚刚的情况,哪怕她只是想报复一下,但被人当面撞上,还是挺尴尬的。

    尤其还是被白映山。

    她让他把她从他弟弟那里“救”出来,结果没“休息”几天,又被他抓到跟别的男人调情……虽然她可以解释,但多少还是有点出格。

    程如风乖乖游回岸边,拿了自己的衣衫披上,才跟白映山勉强扯了个笑容,“白真人。”

    想想她刚在叫白连岳也是叫白真人,白映山就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刺耳,冷冷道:“不要这样叫我。”

    程如风眨了眨眼,“那……要怎么叫?”

    怎么叫?

    白映山看着她。

    她这时身体还是湿的,衣服披上去就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反而比没穿更诱人。偏偏大大的眼睛忽闪着,表情又一派天真。这样的反差只让人恨不得将她直接按住,狠狠的cao到她叫不出声音……

    白映山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自己满腔邪念压下去,抬手用个小法术把她弄干,板着脸道:“你跟我来。”

    “哦。”程如风应了一声,乖乖跟上去。

    白映山把她带回自己的书房,这里比湖边多了几重禁制,更方便说话,不必担心被人偷听。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白映山问。

    程如风去游泳的时候,他的神识会刻意避开湖边,以免偷窥到什么。今天是觉察到白连岳在那里呆了挺久,才探过去。

    正见到她叫白连岳下水。

    水波荡漾,她眼中的春意更比水波更浪。

    ……就像个勾魂的妖精。

    白映山这时想起来,还觉得心潮涌动,随即又怒火中烧。

    但他却不太能分辨,这怒火,是因为白连岳,因为程如风,还是因为他自己。

    程如风乖乖把跟白连岳的对话重复了一遍,一个字都没漏。

    白映山这才稍微冷静了一点,仔细思忖起来。

    他沉着脸,好一会没说话。

    程如风忍不住轻声问:“可有什么不对?”

    “不,没什么,你……”白映山顿下来。凭心而论,程如风的应对已经算是不错,但他想着她竟然真的答应白连岳——哪怕只是口头答应——“不错”就说不出口。最终只是道,“你既然……不如回去陪寄岚?”

    都被他抓到要跟别人约炮了,继续拖延着不去管白寄岚,好像也说不过去。程如风就点点头,但想想白寄岚之前的疯狂,还是想争取给自己留点后路,“……最多七天,七天后我要再出来。”

    白映山点点头,“好,我会跟寄岚说。七天后,我会去接你。”

    “白真人最好了。”程如风眉开眼笑地撒娇,又想起白连岳说的事来,就顺便关心一下,“白连岳说你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白映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反射性地否认了。

    “那他是在胡说还是在试探白寄岚的事啊?”程如风皱了一下眉,“我要是再碰上他,要怎么说?”

    他不会再让她有碰上白连岳的机会了。白映山这么想着,却又有点犹豫,其实……正好借那种流言来掩饰,似乎也不错。

    白映山这么想着,缓缓道:“以后,如果再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来给我治病的也好。”

    程如风眨眨眼,“什么病?”

    只见白映山脸色红了又青,变幻了好几次,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阳萎。”

    “啥?”程如风惊叫出声,目光下意识就往他胯下看过去,“真的吗?”

    怪不得白连岳说得那么暧昧,又觉得找欲灵宗“解决问题”很正常。欲灵宗在这方面,的确术业有专攻。

    白映山只想把她的眼睛捂上,咬牙道:“当然不是。”

    “哦。”

    程如风觉得也是。修士从筑基开始,就等于在重塑自己的身体,经过灵气的淬练,他们甚至能控制身体的每一块肌rou,更不用说金丹修士了,怎么还会有这种毛病?

    想想他为了掩饰弟弟的事,竟然能牺牲到这种程度,也是用心良苦。

    程如风忍不住道:“你对白寄岚真好。”

    都说修行讲究斩断红尘太上忘情,但总有特别的例子。

    比如方流云。

    比如白映山。

    程如风觉得能见到这样的人真不错。

    她一脸单纯的钦佩慕孺,白映山却想起前些天做的梦。

    他对着侍妾硬不起来,却在梦里对程如风做尽了这样那样的事,还xiele一被子。

    这时看到她这样天真的脸,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禽兽。

    白映山静了静,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寄岚……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他以前,一心修行,别的都不管。所以,一旦上了心,也会比别人更为执着……他……你……”

    他本来就说得很慢,就好像一边说,一边还斟酌着用词,但到了最后,还是停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弟弟,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而且,毕竟是白寄岚的事,他不能完全代表他,也不好说太多,所以其实也没有立场来要求程如风怎么样。

    但程如风还是听明白了。

    “白真人是希望我只守着白寄岚,从一而终?”

    白映山点点头,“你的资质虽然差了一点,但是寄岚应该可以满足你的需求,修行资源也好,那……那方面也好,也不是必须得跟其它人……”

    这真是个很有吸引力的提议。

    简直是所有女修都求之不得的事。

    但程如风却只笑了笑,“白真人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她对白寄岚,喜欢当然是喜欢的。

    但到现在为止,这种喜欢大半只是因为他的颜值。毕竟他也不能动,除了啪啪啪之外,他们的交流甚至都还没她跟白映山多。

    现在说跟他一辈子?

    真是太早了。

    而且她觉得白映山这时说这个,也未必就真的想让她做弟媳,可能大半只是因为看到她勾引白连岳,想替白寄岚抱个不平,警告她一下。

    男人么,真是哪里都一样。

    总觉得做过了就等于盖了章,从此女人就是他们的所有物了。

    程如风忍不住撇了撇唇。

    白映山一开始愣了愣,他也是真的不明白,程如风为什么还能这样理直气壮?

    这时看到她这小动作,才突然明白——她并不在乎白寄岚。

    她对白寄岚没有感情,也没有义务,自然不觉得跟别人怎么样是愧对他。

    白寄岚还是白连岳,在她眼里,根本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只是男人而已。

    能跟白寄岚做,就能跟白连岳做。

    这样坦荡,率直,而……残忍。

    白映山叹了口气。

    欲灵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才能把她教成这样?

    但心底某个地方,却又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梦。

    甚至在想,如果是他开口,她会不会也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