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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并非是君王,而是王爷。受大燕爵位,统安南之地。可如今的安南王,显然已经不满足这个身份了,大燕的使臣来了安南之后,竟然听闻,安南君主打算自封为帝,与二月末登基。这害人听闻的事,竟然真就发生了。且这事儿在安南百姓看来,显然还是一桩头等大事,如今都城里头人人都在议论此事。安南民风彪悍,当初大燕可是费了不小的功夫才让他们俯首称臣,可这称臣似乎也只是权宜之计,安南人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心悦诚服过。如今安南王自立为帝,朝野之外都是一片赞颂之声。这位新王本来因为手段暴戾,喜怒无常,惹了不少人不快。可是如今这番野心表露出来之后,反而让旁人对他越发信服了起来。归根究底,如果是因为安南上上下下,自朝臣到民众,对大燕都从未有过归属之心。如今百姓得知新王对手段如此直接,便越发的振奋起来了,想要趁势而上,一举攻陷大燕。想当年,他们也不过就是因为一时大意,所以才输下阵来,如今安南早已经是不同往日了,且众人都听说,如今大燕四地都起天灾,年年歉收,那位大燕皇帝治下的百姓早就已经苦不堪言了。这般看来,这大燕分明就已经不堪一击了。若是再战的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使臣几番打听过后,差点没有吓出一身冷汗。等到了安南王世,看到那位不可一世的新王之后,使臣团都已经两股战战,开始担心自己的脑袋了。以安南这野蛮之风,若是强行将他们扣押下来的话,那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事实上,安南王确实有想过这么做,可他到底没有这般。不是因为心里有什么仁义道德,而是看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大官儿,更不是京城里头来的,打从心底里瞧不起他们,也不愿大费周章做着这样的扣押之事。倘若来的人是大燕的丞相或者皇子,那便不一样了,等到两国开战的时候,还能以此作为要挟。如今这些人,关在牢笼里头,他都嫌费地方。安南王态度不屑地将那几个使臣都丢了出去。令人扒了他们的衣裳,赶出了安南。使臣受辱,可想而知是多大的事了。等到他们回了大燕之后,羞愤之下,转头便让人快马加鞭将这个消息给送到京城里头来了。送信的人到了大明宫之后,又惹出了一番轩然大波。外头的人不知道,可是大明宫里头伺候的太监宫女却看了个清清楚楚,当天大明宫里头的震怒声,可是许久都没有消。他们圣上从来就是个好脾气的人,轻易不会发火。能让圣上如此震怒,想也知道那安南王是有多么不是东西了。两国开战,一触即发。使臣受辱一事,将朝中那些反对开战的声音全都给压了下去。这脸打的实在是太厉害了,此仇不报的话,他们大燕哪儿还有脸再去威慑那些个藩属国?仗,是肯定要打得。几乎是一夜之间,京城里头的方向就变了。前些日子,坊间的人尚且在议论哪家的姑娘又跟哪家的公子定了亲事,哪家有偷纳了几个妾,汝阳侯庄子里头的猪都养得怎么样了……可如今最近议论之声全都没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对安南的讨伐。不管是文人还是武将,俱是一身愤慨,恨不得立马只身奔赴疆场。这里头,被打的最猝不及防的,便是孙氏了。她这阵子太高兴了,也太得意了,满心以为大燕的使臣出马,毕竟能将这件事情漂漂亮亮地解决了,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些使臣这么的不中用,到头来还是要朝廷诉诸武力。孙氏又气又怒,中间还夹杂着无法言语的紧张:“这些人,难不成都是吃白食的?怎么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的夫人,您还是少说两句吧。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了得多得罪人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不中用,难不成还不让别人说。”孙氏坐在凳子上,一边摸着眼泪,一边骂人,“可怜我高兴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竟是空欢喜一场。那老头子这会儿肯定高兴死了,他就盼着打仗,就盼着他能去战场上头耍威风去!”老嬷嬷宽慰道:“国公爷这不是还没定下要去吗?”“肯定是要去的。”孙氏呢喃,“从前两次打仗,他不过去呢?”她起先蹦跶得那么厉害,如今等到事情真定下来的时候,孙氏却连再找镇国公意思都没了。就跟二郎那话说的一样,皇命难为。若是皇上真让他出战的话,她就是再吵,再闹,也是别无他法。孙氏满目悲凉。老嬷嬷看着也心疼,一番搜索枯肠,才终于想起了些能安慰人的话:“夫人,其实您也用不着太担心。国公爷打小就跟在老国公身后,在战场里头摸爬滚打,这战场上的事儿,没人比他更熟悉了。再说,咱们国公爷如今都是什么身份了,说句脸大的话,咱们家可是跟皇家沾亲带故的,跟圣上也沾了亲的。就冲着这一层,旁人也不敢让国公爷去冲锋陷阵。”孙氏悲凉道:“我就怕他自个儿想不开。”老嬷嬷笑了:“这容易,您跟他好好说说,千万别吵,只关起门来哭就是了。国公爷你是个守信儿的人,只要他答应了您别冲在最前头,那咱们也用不着担心什么。”“真的能有用吗?”“怎么没用?”老嬷嬷早就想跟他们夫人说了,与其吵架,还不如直接哭呢。吵架不能解决的事,没准哭一场就成了,“夫人,像国公爷这样的人,你跟他吵架他反而不会搭理你,唯有哭,死命地哭,才能将他捏在手心里头。您在这后头哭,能有什么用啊,他又看不见,您哭都是白哭了。”孙氏眼神闪烁,真的是这样的么?老嬷嬷这话,叫孙氏有些豁然开朗,她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合着自己这么多年,竟然全都做错了。“你怎么从前都没有跟我说起这个?”孙氏怨道。“说了。”老嬷嬷板着一张脸,也觉得挺糟心的,“可是您从来就没有认真听过。”孙氏沉默了起来。当天晚上,镇国公一进正院,就被屋子里的哭声给吓了一跳。他在回来之前,早已经都做好了打算,也知道等他回来的时候要面对什么。原以为等着自己的会是一场恶战,只知道恶战还没开始呢,人就先哭上了。镇国公当即被哭蒙了。他不怕孙氏跟他穷争恶吵,却架不住她一个人在那儿暗暗落泪。哭得让人心里也一揪一揪的。镇国公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你……你怎么了?”孙氏不搭理他,继续哭。镇国公可架不住她这么哭,孙氏还没有说话,他就先着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