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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的一句话。她这两天便一直在琢磨着,要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小儿子回家来住。孙氏也就是这两天才突然有了这个念头,且她觉得这法子是再好不过了:“娘知道你心里还有心结,看来老头子如今都已经上了战场了,你还在一个什么劲儿。如今你娘我每天对着这么偌大的一个国公府,每日过的不知道有多扫兴,你就不能回来住一段时间么?就两三个月,或者,一个月也行啊。”唐璟庆幸自己如今该有借口:“娘,我也不是不想回来,可我不是还要种地吗,如今正抽不开身。”孙氏立马道:“可我之前已经打听过了,不是说你的土豆已经种下去了吗?”“土豆是种下去了,可如今还要忙着种棉花?”“还有棉花啊……”孙氏没想到还有东西要种,她也不记得这棉花到底是什么了,一时间都愣住了,“那你这棉花,要挣多长时间,总不能一直在那等着吧?”“那是自然的。圣上竟然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了我,便不能半途而废。等着土豆跟棉花都种下去了,我也依然是不能走的,否则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的话,便不好同圣上交代了。”唐璟说得一本正经。孙氏揪着帕子,有些愤懑。她本以为这回儿子多半会答应的,谁想到还有这一出。真不知圣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东西都已经装下去了,他们还不放过他们家二郎。孙氏埋怨:“你自打当了这个侯爷之后,我冷眼瞧着似乎比从前更忙了。”“能者多劳嘛。”唐璟是个怕吃苦的,因为要留着京外种土豆跟棉花,平常也没少抱怨,可是如今,他却庆幸自己该有这样一个差事了。他是真不想回镇国公府住。心结尚在,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当初,“唐璟”可是殒了一条命的。回来是不大可能的,唐璟又道:“不过,我虽然不能回来,可娘您却能去我的庄子上住一段时日啊。”上回他娘在庄子里头住着的时候,不是还挺高兴的么。孙氏幽幽地看了儿子一眼:“你都不在庄子里头,我去那住着又有什么意思?”唐璟沉默了,这倒也是。今儿出门的时候,唐璟本还想着再抽空去一趟晋王府。可如今看到他娘这般怨天尤人的模样,也就舍了去晋王府的心思了,直接在府里留了一日,直到吃完了晚饭之后,才回去了。唐璟准备回去之前,还让吉祥带个话去庄子上,叫他接张嬷嬷回国公府里头住一段时间,张嬷嬷毕竟伺候了他娘这么多年,有她照看着,唐璟也放心些。孙氏唉声叹气地将儿子给送走了。巴巴地在门口观望了许久,知道看不到人影了,才扫兴地回去了。刚转过身,孙氏便跟自己身边的人叹息道:“二langxin里这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啊?”若是他一辈子都不消的话,那他们国公府,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团圆的机会了?旁边人安抚道:“夫人别担心,不管二少爷怎么想,如今所有的事总在往好处走啊。若是两三年前,您能想到二少爷有朝一日会当侯爷,会深得圣上重用呢?再说了,如今国公爷的性子,不是也已经改了么。”“……也是。”孙氏想着,到底是她太心急了。这隔阂都已经有了快二十年了,总不能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吧。孙氏这边念着唐璟,却不知晋王那边,也念叨唐璟念叨了好几回了。从前唐璟隔三差五往他府上跑的时候,晋王是嫌弃地要命,可如今唐璟压根不来了,晋王却又不习惯了,老是觉得身边好像少了什么人一样。他不仅在家里念,在太后跟前念叨也依旧念叨。别人也就罢了,还会惯着他,可太后却不会。被他实在是念叨得烦了,太后立马骂了一句:“你到底念叨个什么劲儿?烦不烦?”晋王不想自己竟然被骂了,一时间还觉得自己挺委屈:“我念叨,还不是因为皇兄把我家的女婿给弄走了?平常还能时不时看两眼,讨我两声骂的,如今连人都见不着了。一天到晚种土豆种土豆,别等到那时候,他眼里心里就只剩下土豆了。”晋王也是生怕唐璟种土豆种傻了。“你皇兄自有他的主意。”“那我女婿就不是人了?”晋王反驳。“你若是不高兴,自去跟你皇兄说,来这儿烦哀家是个什么道理?哀家就活该听你念叨,听你诉苦?”太后觉得这小儿子真是越来越不是个东西了,简直令人讨厌!晋王讪讪地底下了脑袋:“我这不是不敢去皇兄那边念叨么。”“合着哀家这儿你就敢了?”太后不服气,觉得晋王这是看她好欺负。晋王腆着脸,往太后那儿一靠:“儿子这不是看您对唐璟也挺喜欢的么,所以才多絮叨了几句。您不是挺喜欢他说的那道粉蒸rou的吗?下回我让他再给您想个菜,让您一次性吃个够,成不成?”太后气得一把把他的脸甩到一边:“谁告诉你我喜欢吃粉蒸rou了?哀家喜欢吃的是羊rou跟鹿rou!”晋王愣了:“不对啊,儿子听说您这些日子每天都吃,这还不喜欢?”“……”太后运气,看了这不省心小儿子一眼,吼道,“滚!明儿都别来长乐宫!”晋王麻溜地滚了。他深知,太后发怒的时候,是千万不能得罪的,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晋王滚了,太后心里却还怄着气。她也闹不懂了,这小儿子明明从前也是个贴心的,怎么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呢?哪儿还有一点从前贴心的模样。只是太后压根没想明白,从前晋王贴心却也并非是因为懂事。晋王长这么大,与懂事二字压根扯不上半分关系。他跟太后说得上来话,无非是因为臭味相投,两个人讨厌的都是一样的东西,喜欢的也是一样的东西,所以编排起人来,每每都是同仇敌忾。如今事情不一样了。太后对唐璟还还有些意见,晋王却恨不得对这个女婿掏心掏肺起来,这自然是要起冲突的。晋王不在,太后一个人在那边碎碎念:“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宝贝成这个样子了。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吗,难不成那小子还有什么不同了?若是那小子当真有心的话,早就请了假去看他了,还用得着让他在这儿念叨。”边上一个宫人说了句公道话:“奴才听说,那边的事儿都挺忙的,轻易请不来假。”所以,那位汝阳侯应该也不是故意的不来看王爷的。“事在人为!”太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再说,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不好请假?”“是,奴才确实不该,该张嘴。”那人伸着巴掌往自己嘴上拍了两下。太后心里不大痛苦,这一点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也知道。鉴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