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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以后注定少不了是非。况且亲王什么的,能上玉牒的侧妃就能娶四个,小姑哪里能应付的过来?看裴青临这张脸,未来也少不了桃花!裴青临略勾了勾唇:“可有婚书定帖?据我所知,顾家连媒人也没派来过沈家一个。空口白牙就算是许亲了吗?”白氏被他挤兑的脸色稍有不快,理了理思绪:“这是我们家里的私事。”裴青临叹一声:“纵然少夫人不愿大娘子嫁我,但她毕竟当初是我学生,我还得劝夫人一句,你还记着当初大郎君反对顾郎君向大娘子提亲吗?”白氏眉心一跳,她对顾家这桩婚事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一时倒是忘了丈夫的态度。他不疾不徐地道:“顾家在京中树大根深,家族子弟众多,人员复杂,规矩亦是极大。哪怕是旁支的儿媳,也要三更眠五更起,立足一整日规矩,无时无刻都要在长辈面前服侍汤水,更别说到婚丧节宴的时候,能合上一时半刻眼就不错,大娘子是清闲性子,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日子?”也是难为他,为了给顾家抹黑,把人家内宅的事儿都打听的清清楚楚。白氏是给人当儿媳的,自然知道他所言非虚,不知不觉就听了进去,慢慢点头。裴青临缓缓道:“况且...圣上早瞧上了顾星帷,想招他为女婿,郦阳公主至今未婚,就是为了等顾小郎。少夫人不会真的以为,你们沈家能抢得过宗室吧?若是让圣上知道此事,又该如何呢?”白氏心头一跳,不觉皱起眉:“我竟不知此事...”裴青临慢条斯理地笑:“这便是顾家的聪明之处了。”他理了理袖口:“少夫人不会不知道娶一位公主的政治价值吧?纵顾小郎如今沉溺于大娘子,但一朝她容颜不再,顾小郎会不会后悔今日所选,后悔没有娶了公主呢?”白氏给他说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就算顾家不合适,也不代表裴青临就合适了。她强笑了一下:“多谢王爷提点。”她又沉吟着推托:“语迟年纪尚小,父亲和夫君都暂不忍她这么早出嫁。”这便是典型的托词了,幸好裴青临今天来,一是为了让他们重新考量顾家,二也是让其他人知道,他来沈家提亲了,绝了旁人的念想。他其实也可以向皇上要求赐婚,但谁让太子也对他的小姑娘表露的倾慕之意,太子毕竟是皇上的嫡长子,他不确定皇上会不会有所偏向,也不打算冒这个险。他并不气馁:“是该慎重着些。”他又笑一笑:“我会耐心等着大娘子的。”说完就起身告辞了。白氏待他走了,才擦了擦掌心的冷汗。她闭目思忖了会儿,突然沉声道:“把大娘子叫过来。”沈语迟不一会儿就过来了,见白氏面色不佳,她疑惑道:“嫂嫂,怎么了?”白氏遣退了下人,深深看着她:“方才襄王来提亲了。”沈语迟惊讶地张大了嘴。白氏焦虑地踱步,低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男子身份?你和他...”她咬了咬牙:“是不是早有私情?!”方才裴青临那模样,实在不像是没点什么的。沈语迟脸色微白,直挺挺地给她跪下了。白氏脸色更是难看,重重叹气:“你好生糊涂啊,遇到这等事,为何不跟我跟你大哥说?你怎么偷偷摸摸的就...哎。”沈语迟苦笑,为什么不往外说?为了保全裴青临的一条狗命呗!白氏瞧她神色,连着叹了好几声,又扶她起来:“罢了罢了,我们这么些人竟没瞧出半点不对来,可见此人心机极深,料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她迟疑了下,面色肃然地问:“你和他有没有...”沈语迟不解地看她,她吸了口气,努力想了个委婉些的词儿:“逾越之事?”沈语迟尴尬地摇头:“没有。”白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正色问她:“襄王提亲这事,你怎么想?我得告诉你,他的身份注定少不了是非,况且他又是亲王之尊,日后侧妃姬妾肯定少不了,你真的想嫁他吗?”沈语迟烦闷地揉了揉额角:“嫂嫂不瞒你说,我和他确实好过,但...自打他假死逃离登州,现在又变成了王爷,一路说都没跟我说一声,就这个,我是再没心思掺和了。”要说她现在完全对裴青临没心思,那自然是不可能,可他远走汴京那段时间,她伤心也是真的。现在用理智想想,或许裴青临真的不是良配吧。白氏见她还算明白,脸色略微和缓:“但...我瞧他势在必得的样子,怕是不好推拒。”沈语迟犹豫道:“我,我不想见他,嫂嫂,我能不能躲上几天?”白氏正要反驳,但转念一想,现在除了暂避也没什么好主意了,反正裴青临身为亲王,自然不可能随意离开汴京的。她素有决断,揉眉想了一时,沉吟道:“我娘家在江南,我同他们去信一封,你暂去江南躲上几个月,他们也能照料一下。现在打听襄王亲事的人不少,你待上几个月回来,他想必已经成亲了。”沈语迟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听嫂嫂的。“白氏转眼理出了头绪来:“这事儿得隐秘着些,你近来不要出门了,父亲那里我去说,过上三五日你就动身。”沈语迟当即应了。白氏是雷厉风行之人,不到三日就备好了马车船只。沈语迟是从角门走的,握住白氏的手歉疚道:“我给嫂嫂添了这么多麻烦,嫂嫂还一直帮我...”白氏拍了拍她的手,一叹:“都是一家人,别说着外道话。”她跟她又把线路细说了一遍:“你这次去江南毕竟隐秘,不好大张旗鼓地调用家里的护卫,幸好我从别处给你调来了车队。你先坐马车出了西城,城外有车队等你,车队载你去码头,上船之后十来日就能到江南了,到那时候白家人会来接你的。”沈语迟郑重点头应了。待出了西城,外面果然停着一溜精悍车队,车夫带着幂篱遮住打半个身子。沈语迟对白氏极为信任,和他们对过彼此取信的凭证之后,便痛快上了马车。别的不说,她其实挺想去江南转转的。她在马车里安静坐了会儿,突然觉着路有些不对,她忙撩起车帘瞧了眼,隐约觉着不是去码头的路。她当即质问:“停车!你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