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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看看沉默的大嫂、二哥、四哥转回来对着她娘笑:“挺好的,那年去京城遇上流民,我们从马车上掉下里,然后就去泰安那边当兵。”多简单一句话,张大娘心堵的啊,使劲忍住眼泪就问一句:“你们从哪儿掉下来的,离泰安多远?”“伏梁山那一带,离泰安几千里吧,不过我们也不是直接去泰安,还想去京城来着,走到安阳被堵住了,没办法才去的泰安。”麦穗说的轻松,张大娘心却跟撕烂了一样。那些地方听都没听说过,她姑娘是怎么领着十二岁小男人,躲过流民兵匪在乱世求一口吃食?东西南北几千里,张大娘不敢想,大冬天没吃没喝没处住孩子怎么挨下来的,不敢想姑娘见过什么经过什么。麦穗看她娘红着眼睛脸色难看,连忙笑着说:“现在都好了,长庚如今是正六品副粮官,日子好着呢。”环视一周:“大哥他们呢?”大嫂低头不语,二哥别过脸四哥尴尬,张大娘抽下鼻子干脆利落:“家里人都在这儿了,你爷爷命好早些年过去了,你爹和你另外三个哥哥两个嫂子都没逃过兵匪。你大哥留下你大嫂侄儿,娘做主改嫁给你二哥。”爹、大哥、二哥、三哥,麦穗心抽抽痛,最疼爱她的大哥,老领着她玩的三哥,老惹她的五哥……“吃饭了,吃饭了”四媳妇笑着进来“小姑难得来一趟,尝尝嫂子手艺。”张大娘瞥了四媳妇一眼,拉着麦穗坐下,二哥连忙给麦穗递一个白面馒头。家里他和老大年纪大,以前都让着小妹。四媳妇斜一眼没眼力劲儿的老四,笑着给麦穗递一碗蛋花汤:“家里穷,这鸡蛋还是嫂子去村里借的,小姑别嫌弃。”张大娘冷着脸端过来‘砰’放在麦穗面前:“吃饭那么多话。”几个台阶似的萝卜头,瘦的只剩眼睛都盯着麦穗手里馒头。麦穗笑笑把馒头给孩子们一人一个,转头对她娘说:“小时候家里窝头都没多的,我还记的四哥藏给我半块蒸南瓜。”四媳妇总算舒畅些,笑:“他是哥哥让着meimei应该的,兄妹间本来就该互相帮衬”张大娘默默听着,吃完饭麦穗想给爹和哥哥们上坟,张大娘变脸:“去什么去,赶紧回你家去。”“娘?”麦穗疑惑。“娘什么娘,早十年我就把你卖给陈家了,跟我们张家再没半分干系”四媳妇急了,拉住张大娘:“娘怎么说话的,到底是一家子骨血。”“我怎么说话的?要不是麦穗一身光鲜回来,你能这满脸笑,不就是打量她男人有本事想沾光。我把话撂在这儿,麦穗儿是我卖了的,跟张家分毫关系都没有,你们一个个谁敢巴上去,我打断他的腿!”“娘!”麦穗急张大娘挺起弯了许久的背:“麦穗,你记得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你是卖出去给老三换媳妇,早跟张家恩义两清。”“娘!”麦穗心里难受。“老二老四给我把她扔出去!”张大娘厉色。“娘”两个瘦汉子跪下“我们保证以后不去攀亲,就让麦穗儿多待一会儿。”“多待一会儿能干啥,日子不过了?”“不扔是吧,我扔!”张大娘把麦穗往外扯,麦穗终于明白她娘的决心,哭着笑道“娘,我走”环顾已然变得陌生的院子,人到中年的兄嫂不认识的侄儿。麦穗从怀里掏出银子:“我知道自己是卖给人家当媳妇的,我知道好好过日子”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我娘待我跟亲闺女一样。”想起往日陈大娘疼爱,麦穗破泣而笑看着她娘:“比亲娘都好,吃的穿的样样最好。”张大娘心里终于舒服些,不枉她当年私下打听一回:“好就好,婆婆慈爱男人能干,以后老老实实跟人过日子,不许疯小子一样到处野。”麦穗把银子递给她娘:“这钱娘拿着置地,我今天来也没想什么,我知道自己是卖给人家的,从跟着大娘走那一天起就是陈家媳妇陈家人。”五十两银子能给家里置六十多亩地,再加上她家原来二十几亩地,都赶上小地主了麦穗没啥担心的。其实张大娘担心儿媳吸血完全多余,麦穗做事向来有自己一杆秤,她并不是想认回娘家,从被卖那一刻起,她就和张家没关系了。如果不是这一场离乱,麦穗也许永远不会回来看一眼,如今看一眼也就安心放心了。张大娘看麦穗一步步走到皂荚树下,又想起那年傻闺女被人领走,在后边扯着脖子嘱咐:“麦穗儿,记得女儿家草籽命,落在哪里长哪里。”麦穗转过来点头:“嗯”“但是不管落哪儿都得自个儿要强,知道不?”“知道”麦穗扬声。“走吧,好好跟你男人过日子,以后再别来了。”张大娘举举怀里银子“咱们家再不穷了,别扯心扯肺的,好好过你日子。”“嗯”这一次麦穗跪下给她娘磕个头,转身走了。太阳斜在西天,麦穗想起那一年自己拎着小包袱跟大娘家去,陈大娘问她:“麦穗喜不喜欢小弟弟?”“喜欢,弟弟漂亮不?”“漂亮”“弟弟乖不乖?”“乖”清脆的童音仿佛就在昨天,陈大娘夕阳下温柔笑脸似乎就在眼前。麦穗忽然提起裙子往前跑,风猛地烈起来刮过脸颊哨过耳朵。吹吧,使劲吹让风吹冷炙热到疼痛的心。这一刻麦穗无比思念陈大娘,想大娘温暖怀抱,想大娘慈爱笑脸,想她手指掠过额头的温暖,想她笑着揉自己头顶,眼里满满都是亲昵“麦穗儿最能干”最后想的全变成崽崽陈长庚,想他十二岁蒙上自己眼睛,想他法华寺留给自己的稠稠碗底儿,想他碗里好吃的都挑给自己。崽崽,崽崽这世上她唯一剩下的亲人,她相依为命的人。陈长庚坐在案几后,案几正中一摞整整齐齐新棉衣,针脚不很细密却很结实,厚厚叠起看着就知道暖和。棉衣正中一封信,棕色信封红竖道,上边工整四个字‘陈长庚启’。堂兄没这笔迹,陈长庚对着信嘴角挂笑,知道害羞了?心里细细密密小泡泡酥酥跑上来。陈长庚看着信封细细猜测,媳妇会写什么?我也想你,媳妇脸红红,陈长庚眉梢眼角含春带笑。讨厌,别那么rou麻,麦穗娇羞跺脚。陈长庚打了一个哆嗦寒毛竖起,jiejie没那么扭捏。不过……陈长庚停顿一下心想,如果jiejie肯对自己撒娇,也不是不能接受。想到麦穗扑到自己怀里撒娇,少年嘴角咧开一抹傻笑,扑到自己怀里……不知想到什么场景,笑的越来越傻越来越甜。把信放到一边陈长庚手指轻轻抚摸过,结实的针脚,眼里爱意绵绵:jiejie你低头一针一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