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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啊,”宗越随手往桌上扔把车钥匙,另一手搭在方念椅背上,亲昵地捻了捻她的耳垂,“我睡过了你也不叫我,还生气呢。”郑蓉蓉尖叫了声,“宗越,你怎么来了。”“我不能来?”语气中有三分冷淡三分不悦。从他进来后全体男生就处在懵逼状态,他们纷纷用眼神凌迟李一恒,这家伙只说方念会来,可没说小霸王也会来。李一恒反倒轻松了,他往沙发上靠了靠稍稍松了口气,不是他不厚道,大家都是兄弟嘛,有难同当对不对。立刻有机灵鬼反应过来,殷勤地拎着茶壶给他倒水,“老大,你怎么才来,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我给你点。”宗越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下,在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条弧形的阴影,他往那里一坐就是道靓丽的景,还是那么帅还是那么迷人,这样的盛世美颜不进影视圈,真是太可惜了。“你谁?”“我是黄松,跟你一个班的,你坐在第七排我也坐在第七排。”那人丝毫不觉得被怠慢,反而因为宗越搭理他而升起了几分自豪感。高二(1)班一共七排,第七排就是最后一排。宗越说:“哦,不记得。”“没事没事,”黄松乐呵呵地往他茶杯里倒了些水,又给方念也添了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早说声我去接你,跟方念一起是吧。”宗越意味不明地嗯了声,点开手机开始玩游戏,又是斗地主,高级场的。郑蓉蓉满眼地不敢置信,她把秀发拂至脑后微微往前倾身,露出了一条事业线,“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宗越点了自动,把手机放到一边,凉凉地问了句,“谁说的?”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宗越在西巷的时候上课都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时不时消失一段时间,大家都习惯了。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问方念,“宗越呢?”方念笑笑,“回海城了。”过了一个寒假也没见他回来,高三最后一个学期都忙的不可开交,即便有人察觉到方念有些异样,问也问不出来。方念这个人嘴特别严,不想说的事怎么也问不出来。黄松实时地秀了把存在感,“就是,瞎说什么呢这不是好好的,从高中到大学从校园到婚纱,爱情童话啊是吧,老大。”宗越神色缓和了几分,他把手中的车钥匙递给黄松,“车里有烟酒,拿来给大家分分。”黄松喜上眉头,捧着那把车钥匙如同捧着圣旨般,“谢谢老大。”其她人也纷纷找着由头跟方念聊上几句,一时间谁也没顾得上搭理郑蓉蓉。郑蓉蓉坐在一旁面色扭曲,指甲也狠狠掐进垫子里,宗越就坐在她对面,冷白的灯光落在他身上,他就像那遥不可及的雪莲花。这是她年少时就爱慕的男孩,从未得手。郑蓉蓉没考海大,她去了花城,她在海大有认识的同学,也隐隐约约得知了一些事,宗越这几年根本没和方念联系过,这俩人绝对分手了。得知宗越跟方念分手的时候,郑蓉蓉是相当的开心,如今看到两个人又坐在一起,这一刻嫉妒之心重新攀升至顶峰。“你不说等她到了法定年龄就娶她,怎么还不结婚?”为什么对此事念念不忘,还不是是因为她跟宗越表白,宗越不耐烦地嘲讽她,“我说娶方念,你聋了,啧,想当小三也不照照镜子,又丑又蠢,你哪一点比得过她……”郑蓉蓉当场就被气哭了。宗越用指腹推了推眉头,有些漫不经心,“我说过?”郑蓉蓉挺直脊背,她如今学校比方念好,专业比方念强,打扮也比方念时尚,家境也比方念家优越,身边追她的人也排成了排。“怎么没说过,全班同学可都听到了。”高二春游的时候,宗越的衣服不知道在哪弄脏了,他非要方念陪着他去换,说自己胆小。一帮男生激动的嗷嗷叫,有胆大的取笑他,说他毁人清白。宗越说:“我媳妇看我换衣服,怎么了?我都不怕看,你怕什么,是吧小媳妇?”方念脸红红,“谁是你媳妇,别乱喊。”女生们跟着起哄,“名不正言不顺的,别乱喊。”宗越说:“等着,等你到了法定年龄,咱俩就去领红本本。”让郑蓉蓉这么一搅和,其他人还真回想起来了,毕竟那天发生的事挺令人印象深刻的。众人看了看方念,又看了看宗越,这才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从宗越进来后,俩人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一点也不甜甜蜜蜜,沉闷的过分。有跟方念玩的好的看不下去了,从中打了个圆场,“吃饭吧,再不吃黄花菜都该凉了。”郑蓉蓉一刀没捅够,又来了一刀,状似无辜地说了句,“哎呀,难道是我记错了吗,过年的时候看见方念跟人相亲,还以为你俩分手了呢,”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得意地笑了,“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好奇。”☆、清明(8)方念终于抬头看了郑蓉蓉一眼,突然发现她长得挺丑的,用面目可憎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心脏。她高中时候才和郑蓉蓉一个班的,郑蓉蓉这个人好胜心特别强,总爱处处跟她比。比如她新买双鞋子,郑蓉蓉隔天也会穿双同款的比她的高一个价位;她买个新杯子,郑蓉蓉立马跟风买个新的,当然比她的好一点点。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如果不是再遇见郑蓉蓉,方念还没意识到,自己以前其实挺讨厌她的。“你谁?”宗越伸手搂过方念,微撩眼皮从郑蓉蓉面上扫过,“狗仔?”郑蓉蓉面色僵住,咬了咬唇不甘心地说了句,“我是”话还没说完,被宗越给打断了。他伸手在方念头上揉了几下,声音很温和,“你同学啊?”有女生轻笑,“是跟我们一个班的。”当初郑蓉蓉追宗越的心思路人皆知,被宗越毫不留情地拒绝过,郑蓉蓉高调张扬,讨厌她的人也不少。宗越嗤笑,“又蠢又瞎,你们班还有这号人。”郑蓉蓉被气的不轻,声音尖利刺耳,“你说谁呢?”他怎么可以这样,宗越他怎么能这样,即便当年他从没给过她好脸色,可她还是偷偷地把他放在心中。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难堪,太残忍了。“王炸。”欢乐斗地主胜利的音乐声从宗越手机中传了出来,他伸手点了静音。“说你,”宗越拇指下压,打火机上冒出了一股冷白的火焰,他往那边睨了眼,“我女朋友还需要相亲,建议你看看眼科,顺便也看看脑科。”黄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