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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晌午,江焯都在做数学题,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然而身边的人跟有多动症似的,一会儿窸窸窣窣地翻书,一会儿转笔,一会儿抖腿...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无论是听觉嗅觉...都都在她身上,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领地被另一只野兽占领了。不,不算野兽,顶多就是只大猫,慵懒地趴在他的领地舔毛。偏偏江焯还不能把她赶走。他克制地深呼吸,尽量把注意力抽回来。“江焯,我能不能跟你换个位置。”“不能。”他没有抬头,冷着脸拒绝。温暖说:“我想看窗外的叶子嘛,而且坐里面比较有安全感。”“你他妈又不是姑娘,要什么安全感。”温暖撇嘴,目光挪到他的练习册上,上面规规矩矩每道题都做了。“焯爷也要写作业啊。”说完她又觉得这句话很押韵,重复了一遍。江焯讥讽道:“不像你,生一场病就打通任督二脉,还他妈成了天才。”“那是我命好。”有个伶俐的天才meimei。温暖懒洋洋地趴在桌上,摸出一块巧克力,拆了锡箔纸,伸舌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舔了起来。江焯的视线又被她吸引了,嫣色的舌尖舔着巧克力,姿态神情诱惑力max!他手里的铅笔芯都被杵断了。“笔断了。”温暖叼着巧克力,从包里摸出了自己的眉笔刀:“我给削!”“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江焯“啪”地拍下铅笔,烦躁地说:“大男人涂什么香水,吃什么巧克力。”说这把她嘴边的巧克力抽走,扔了。同学们抱着头,眼睁睁看着巧克力飞过了大半个教室,稳稳地砸进教室后排垃圾桶。这命中率,也是没谁了。温暖气得柳眉一蹙:“吃巧克力碍着你啦!”“碍着了。”“打不过我还敢对我发脾气!你不要太过分哦。”江焯表情依旧冷清从容,俨然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临危不惧的架势:“过分了,又如何。”温暖气得小爪子握了拳头,伸到江焯胸口处,立掌戳着他:“别-逼-我!”后排,叶青坐直了身子,紧盯着他们。方哲翰的手打在他肩膀上,笑着说:“放心,你寒爷就是个纸老虎,嘴上厉害,手软着呢。”果不其然,一分钟过去了,她都还是没有发力。江焯淡定地掰开了她的手,放在桌上,顺势捏住她手腕上的黑色皮筋,弹了一下。温暖:“......”啊啊啊,好气啊!就是舍不得伤害面前这瓷儿似的漂亮男人一根毫毛,没救了她!温暖拿着作业本给自己扇风:“你就吃定我不敢打你!”“就是吃定你了。”江焯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莫名地...溢起一丝甜意。从小到大,他挨过很多欺负,孤儿院的坏男生的拳头,mama的耳光,还有街头巷尾的流氓混混...可她却是第一个舍不得对他动手的人。江焯抽走了她手腕上的皮筋,抓起她脑袋顶上的一撮碎发,系了个小啾啾。温暖目光上移,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给我扎头发。”江焯淡淡道:“如果你是个女孩子,我可以天天给你扎。”“实不相瞒,我有个meimei...嗷!”她话都没说完,头皮一痛,江焯扯了扯她的小啾啾:“我见过了,就那样...”“就那样?”温暖眨眨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就那样!”“嗯,我没看上,以后别提了。”“没看上。”江焯睨了她一眼,眼前人...才是心上人。温暖全然不知,只觉得自己的心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她捂着胸口,别过了头去,恹恹地趴在桌上,不想搭理江焯了。哭死。......班主任张志明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全班最英俊的俩人又坐一块儿去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班上有些男同学啊,成天公不离婆、称不离砣闹在一块儿,关系好也不是这样的好法吧,注意交往尺度!”班上同学一听这话头,就知道在说谁了,纷纷交换了眼神。“成天跟哥们瞎混,也不怕女朋友误会!”他望了温暖一眼:“温寒,收拾东西,换个位置!”温暖赌气地望了江焯一眼,立马开始收拾书本。不过她的手却被江焯按住了:“走一个试试。”温暖压着嗓子说:“这话niq敢不敢大声说。”江焯往后一仰,扬着嗓子对张志明说:“老师,一开始说好了位置是按成绩自己选的,让他换位置,得有个说法吧。”“你还要个什么说法!”江焯嘴角弯了弯:“一开始是不然男的和女的坐一块儿,现在男的和男的也不能坐一块儿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这...”张志明说不出话来,明明知道他在强词夺理,但偏偏无法反驳,气的不行。上次他找江焯谈心,江焯也从来没有隐瞒,与性别无关,喜欢就是喜欢。柿子还是得捡软的捏,张志明对温暖道:“温寒,下课来办公室一趟。”下课后,张志明没有找江焯谈话,反而找了温暖。江焯是个撞南墙的性子,想把他拉回来,除非太阳打北边儿出来,他决定从温寒入手,兴许能有转机。“温寒同学,请坐。”张志明递了一杯热茶到她的手上:“老师有事儿和你聊聊,你听到后千万别害怕,老师没别的意思。”温暖端着茶杯,心里慌的一逼——“老师,您有话就直说。”“你和江焯的绯闻,现在闹得‘满城风雨’,老师很担心,这种风气如果助长下去,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温暖连忙把自己摘干净,生怕老师以为她哥是个弯的——“就是同学之间开玩笑的话,我从来没当真。”“你没当真,但有人当真了。”温暖愣愣地看着他,天真地问:“谁呀?”张志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江焯。”温暖脑子“嗡”的一声,全世界都安静了。“老师,您开玩笑呢吧。”温暖还有些不相信,连忙说道:“您可千万别听网上那些瞎传的,江焯跟我只是哥们,真的!”张志明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睨了温暖一眼:“江焯是什么人,他可不比你们这些富家少爷,出了事儿好歹有家长兜着,这次作弊事件,他本来可以不趟这浑水,为什么要承认,难道他傻么,这事儿说大了,是耽误一辈子前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