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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事儿当做是自己的事儿,特别会设身处地的为别人考虑。你说张老二家里的对着他很一般吧,分家条件那么苦,对着慢慢也不好,整个看慢慢都不能说是赔钱货那么简单了,就跟仇人一样的,极为刻薄。什么也舍不得给儿子,生怕便宜了儿媳妇跟孙女。可是她对着顾青青又比亲闺女还要好,要什么给什么,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对着她娘家的侄子,隔三差五的来打秋风,个顶个的穷,可是只要来了,她就好好的伺候,然后每次二十不嫌少,五十不嫌多的给侄子。这也是她干出来的事儿,张向东心里也知道,可是事情你得想开了。他爹妈养了他,小时候该给的都给了,长大了给盖房子娶媳妇,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年纪大了,自然就有偏疼,而且时候爹妈的东西,他不看着这些,当儿子的,爹妈没对不起自己,他该做什么就要去做什么,做一个儿子该做的事儿。只要是在家里的时候,张老二家里的有事儿喊他,他从来都是给办了,不带着一点拖沓的,这就是儿子。慢慢这一点儿,真有点她爸爸的意思。可是现实是不喜欢这样的人的,张小磊笑的恶劣,一下子就给她的糖全部都抓走了。慢慢一下子就愣住了,“你给我。”眼泪已经在打转了,可是张小磊才不甩她呢,一阵烟就跑了。慢慢追了两步,没追上,气的胸脯一起一起的,眼泪就下来了。张向东就听见慢慢哭,出来了,慢慢哭的就更凶了,拉着张向东的手,“找他算账去。”张向东哪能去为了这个事儿找人家,就是糖的事儿,“还有,我再给你拿,你装好了,谁也不给。”又给慢慢装满了,但是慢慢不是挺委屈的,有些事儿,孩子脑子想不过来,我好心给他糖,他怎么就全抢走了呢?想不明白,一直就记了很久。徐娘娘家里还有两个女儿,都是在家里的,养着三个孩子,确实是累。她每天下午就开始做豆腐,一直到早上起来才去卖豆腐,一直不停的忙着。慢慢会陪着她在做豆腐,在不太明亮的灶房里面。一口大锅在那里,然后煮着豆子,一直一直的煮着。“慢慢,喝不喝豆浆。”慢慢摇摇头,安安稳稳的坐在蒲团上,“我不喝。”然后看着徐娘娘起来,用一个白色的大纱布,然后里面包着豆腐渣,不停的挤压,用了全身力气去把水都弄出来。一直很久,才松开了手,然后把没了水的豆腐渣倒在盆里面,冒着一点儿热气的,散在盆里面。慢慢知道,这个不能吃,她想着老奶生病了,突然就病倒了。又听着奶奶在街上说自己心口不舒服,张老二家里的有个心口疼的毛病,就是胃不舒服,好多年了。张老二家里的坐在石头上,然后跟人家家长里短的说,说自己受着的婆婆的委屈,“从我嫁进来,就没有好脸色,那么矮的小脚老婆,蹦起来三丈高,指着我的鼻子骂。”老奶年轻的时候守寡,是出了名的厉害人,虽然是个子不高,虽然是小脚太太。她的丈夫早些年的时候也能干,只是日本人来了,要家里的壮丁出去,她丈夫就害怕了,不敢出去,躲起来了在瓜井里面去了。这边的人都用瓜井,地上挖很深的地窖,然后冬暖夏凉,储存地瓜用的,不然地瓜就坏了。日本人丧心病狂,就守在瓜井里面,往里面扔了火进去,她丈夫就是这么活活烧死的,到死也没有从瓜井里面爬出来过。她一个人拉扯五个孩子,四个儿子,一个女儿,然后给他们娶了媳妇成了家。年轻的时候是很大的威风,张老二家里的记恨好多年,“我嫁进来的时候,没白没夜的干活儿,跟下面的大嫂一起,半夜里就推碾,磨出来的玉米就赶紧的给做成煎饼,早上起来就得干好了,不然干活的人回来了没饭吃。”说到这里,张老二家里的比划了一下高度,“这么高的一摞煎饼,都是我跟大嫂摊出来的,婆婆不让上桌吃饭,等干活的人吃完了,我们才去吃。”“回回吃不饱,什么菜也没有,有一回做了豆腐,一口都没有剩下来给我们吃,我俩就商量着,去炒豆腐渣吃。”是的,豆腐渣是可以吃的,就是徐娘娘挤压出来的没有水的豆腐渣,说白了也是黄豆,这个大家伙儿加上油盐葱炒出来包在煎饼里面,是一道难得的美味。“我们怕她回来了,就炒了赶紧吃,一人吃了两个煎饼,结果半夜里就肚子疼。我年轻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个不熟吃了肚子疼,胃一下子就坏了。”张老二家里的跟张老大家里的贪吃,背着婆婆开小灶,心里面害怕几赶紧炒出来了,没想到这东西不熟吃了伤人,一下子就留下来了胃病。疼了许多年了,张老二家里的打心底里记恨,这事儿一起怪在了老奶身上去了。她那一代的媳妇儿,没有敢跟婆婆叫板的,你就是再机灵的性格,再能干的人,到了婆婆面前,也得给盘着,不能多说一句话。一大家子,公公婆婆带着儿子去地里干活,儿媳妇就在家里忙,从头到晚的忙着做饭收拾,地里面的豆子拿回来得全都打开了,花生也要人剥开,玉米也要做成玉米粉,没有一天是清闲的。就这样,还不能上桌吃饭,张老二家里的委屈的不行,做那么锅的豆腐啊大家都吃了,婆婆一口都不给吃。所以她跟大嫂两个人,背着婆婆开小灶,就那么一回,结果就没想到,吃出来毛病,胃痛的不行,从此以后,一口吃不着了,就开始疼,隔三差五的疼。所以现在老奶病了,张老二家里的心里面的想法,大家也都知道。老奶的女儿来看,慢慢就站在老奶的床前,老奶恰好在张老二家里住着,住在西屋里面,地面是土的,坑洼不平的,总是阴暗的不行。老奶只有一口大箱子,走到哪一家都带着的,里面放着她所有的东西,到谁家了,哪一家的儿子就给她推着,四个儿子轮流这样搬箱子。“慢慢出去,不要来。”老奶躺在床上,话已经说得有气无力了,看着慢慢就跟老姑说了,不要让慢慢进来。老姑就一个劲的擦眼泪,“娘啊,娘你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就这样了。”老奶九十多岁,快要一百岁的人了,算得上是高寿。老奶就指了指慢慢,她脖子都抬不起来了,慢慢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过,她依然不知道什么叫死亡。老姑就牵着她出去了,她走在张老二家里的院子里,看着磨盘上面有个大碗,天气热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