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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就穿了件烟罗衫出门,仔细着凉。”魏濂压身下来,在她额上贴着,“不打紧,才出外一趟。”他撤回手,柔着话儿,“瞧着揪心,叫韩大夫来看过么?”傅晚凝隐现一点难堪,不愈回话。魏濂便朝外叫香阁。香阁端了杯热茶给他,直着身道,“夫人小腹一直疼,韩大夫过来给看了,让别下地,养几天等胎稳了才好走动,另外……”她断了话,眼朝傅晚凝看,瞧她红脸,自己也烧的慌。女孩儿身子隐秘多,有的话当着男人面真不好说。魏濂便将手里的茶喝完,让她捧杯子出去了。他半身趴到床边,极细声道,“是哪儿不好了?”傅晚凝躲被里,愣是不出声。魏濂踢了鞋,干脆钻进褥子里,撬她的脸起来,用最轻柔的声音道,“不告诉我吗?”“……下边儿见血了,”傅晚凝闭紧了眼逼着自己说出来,过后又加一句道,“韩大夫说是正常的,过几日就不见了。”这是个尴尬事,说与他听好像也解决不了问题,徒添了羞涩。魏濂唔着,略过这话接着问,“旁的呢?”傅晚凝装傻道,“什么旁的?”魏濂的眼珠子在她身上移一遍,好笑道,“还得靠我猜,要不然,我去问韩大夫?”他作势要走,傅晚凝急着伸出手臂拦他,“你别去。”魏濂便靠回去,将她的手臂塞回褥子,道,“你又不说,叫我怎么放下心?老是这么吊着,可不得把我急疯了。”傅晚凝蹙一双眉,脸埋一半在枕头里,蝇声道,“就,就不想说。”魏濂苦恼又无奈,“那我今晚睡不好觉了,熬一宿,明儿还得上朝,你可疼疼我吧。”傅晚凝哪里舍得他受难,他一这么说,便露了脸涩声道,“我有一点胀。”魏濂一头雾水,紧张的看着她,“哪里胀?”傅晚凝有些气,又不能跟他说实在,只润一双眸瞪他。魏濂当即恍然大悟,他眯着眼跟她笑,“就一点?”傅晚凝将床头的帕子照他面上砸,“你还笑!”魏濂将帕子放一边,握住她的手作严肃状道,“我没笑。”傅晚凝目光一转,便有湿润出现,“你一点儿也不想着我。”“我自是头一个想你的,”魏濂抚一抚她的脸,喉音不自觉带了宠溺,“要我替你揉吗?”傅晚凝连摇头,“不用,我歇两天大概会缓一缓。”魏濂憋足了笑,梗着声道,“那等你缓不过来我再帮你。”这个话绕不过去,傅晚凝快无地自容,她抿着粉唇闷气道,“不要你帮。”魏濂咳咳两声,不再追着说,转了其他话道,“往先儿你同我讲,不想呆邺都,却未跟我提想去何地。”他记着傅晚凝说过的话,她的所思所想,他都会铭记在心,只要能使得她欢快,他便会去做。傅晚凝眸子一亮,旋即往下低,落在他的颈上,“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心里去。”魏濂捕捉到她眼中的光亮,视线停在她的眼角处,手就探到她的脸侧,留恋的抚摸着,“我孤身一人,有你才组了一个家,我不想你不快乐,我看着你笑,我才感觉到幸福,你说你被困在这一方城内,我想了很久,我不舍得放你走,那我就为你开辟出更广阔的天地,我想你能在我的苑里活得自在。”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向她吐露着自己的爱意,他的爱自私,自私到后面却又变了,他贪图着她所有的情绪,在这自私里又不得不拓展了心胸,只为博得她一笑,那种爱到深处的小心翼翼能让任何人可怜他。傅晚凝的心脏在剧烈震动,她猛将魏濂的手抱进怀里,哭音就抑制不了的嘣出来,“你能陪我去金陵吗?我想去金陵看看,我娘说,金陵是整个大楚最平和美丽的地方,那里没有争斗,也没有悲伤,男人女人在那里能够一同走在街道上,女人可以随处奔走,不必被世俗的眼光侵蚀,我就想看一眼,瞧瞧是不是真如我娘所说的那般好。”魏濂托起她的头放在胸口上,他将她的全身包住,让她在自己的怀抱里停止住哭泣,他垂下首将唇贴上那颤抖的小口上,吐出一个字来将她安抚住,“好。”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鞠躬。感谢在2020-05-3120:43:59~2020-06-0217:07: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忘忧清乐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haraonkero20瓶;大萍157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4章五十四个串儿平静的表象下,是随时会涌动的乱场。隔几日,宫里有消息传出,孙太后薨了,按照旧例自是满朝披麻戴孝,萧纪凌在灵堂前哭昏过好几回,外人瞧是孝顺到极点,这往深了说,就谁也不敢乱揣测了。孙太后这一去,萧纪凌行事越发乖张了,没过几天,又在早朝时提出另建西厂,累的数位大臣上奏反对,他皆驳回,是一副下了狠心要立西厂的样子。此事一出,更令魏濂心凉,将好宫里来人说萧纪凌要见他,他索性便进宫一趟。“魏濂,这西厂朕要设,你没意见吧,”萧纪凌审视着他的神色道。魏濂扯一下唇,“臣斗胆,想问皇上一句,西厂建来何用?”萧纪凌抓起桌前的纸张揉成一团丢开,漫不经心道,“你们东厂兜的事儿委实多,朕瞧你连轴转也忙不过来,西厂修建是为了帮衬东厂,也好让你们喘口气。”魏濂唇边笑纹映深,“皇上替臣顾虑,臣这里感激,不过千秋节将至,何不等过了,再规划西厂,今年是您的首个千秋节,前朝后宫都一心重视,估摸是无暇再分心到其他上边儿,千秋节过后便也就闲了,到时再立西厂,统筹人员这一块也不嫌麻烦。”千秋节是从前朝延续到今时,以在位皇帝的寿辰为节日,过这节可比正旦节还隆重,从民间到朝堂内宫,个个儿都得喜庆。萧纪凌啊的一声,直往脑门上拍,“把这事儿给忘了,左右就三天,先过完千秋节也不迟,不过,朕倒有句话想跟你说,西厂朕是一定要建成的。”魏濂闲适的点着头,“您说了算。”萧纪凌在魏濂脸上没看出一丁点儿不快,心下存疑,但转而又自得,横竖魏濂没拦着,说到底还是畏惧他这个皇上,就这一点上,他便占尽了上风。萧纪凌撑在桌上,抬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