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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你可听清楚了?多多记一记,千万莫露出马脚。”彩霞一边换上婆子的衣裳,一边道:“虽说她平日与奴婢在家时的伙计差不离,可方才她说的太快,有些许并未听清。”猫儿忖了忖,道:“我掩护你,给你指派新的任命。”婆子的心里满是恐惧,见那名唤彩霞的换上她的衣裳靠近她面前时,她的心中涌上了此生最大的恐惧。一模一样,这是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个同脸妇人将她一扛,便往一间衣柜而去。“小王子”跟在身后,看着她被塞进衣柜里,又用衣裳将她遮掩住。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小王子半蹲在她眼前,正色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担心的。事后再赏你二十两的。”衣柜门一掩,她便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淹没。小院里,猫儿当众宣布道:“本王对……”该死,她竟然忘了问那婆子的姓名。她续道:“本王对这位嬷嬷一见如故的,要挑她来贴身侍候的,掌管本王房中一应之物的。从今日起,除了她,所有人不得进入本王房中的。至于……”她打量着各下人,忖了一忖:“院中旁的事,由克依兰嬷嬷主事,相应月例自动调整。”众人纷纷向克依兰道喜的同时,向彩霞投去同情目光,这简直是明升暗降啊!猫儿向彩霞做个眼色,彩霞忙忙转身锁了房门,主仆双双出了院门。克塔努正在院外等待。他眼底青紫,全毫无疲色,眼中流露的皆是兴奋。他低声同猫儿道:“二掌柜的同伙的,寻出了十一人的,都绑在属下房中的,等着小王子询问的。”猫儿点点头,带着彩霞一路到了克塔努房外。房外站着二十来个汉子,正是昨夜帮着猫儿杀了二掌柜的“自己人”。猫儿点点头,同一人道:“你去报官的,说昨夜本王从朱力府出来,曾遇上人追杀的,随从全没命的。本王怀疑是朱力老爷出手的。”那人忙忙应下,转身去了。克塔努的屋子极其逼仄,十一个被绑成螃蟹的男男女女被帕子塞了嘴,整整齐齐堆放在地上。听见有人撩开帘子进了房里,那些人拼了老命的哼哼哼,令人一时产生了错觉,仿佛进的是个猪圈,眼前的这些都是饿的直哼哼的猪猡。猫儿向克塔努使个眼色,克努瓦立刻上前提起一人,取掉他口中破布。那人立刻连哭带嚎,口中不拉不拉一通乱喊。彩霞蹙眉听了半晌,摇摇头,凑在猫儿耳畔道:“说的都是废话,求饶之类的。”猫儿一脚踢过去,那人立刻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克塔努替她出声:“说大晏话的,莫同小王子作对的。”猫儿四处瞧瞧,拉了把小杌子坐下,从克塔努手中接过一把匕首,一边用刀刃磨着指甲,一边慢悠悠道:“说说的,跟着二管家的,都做了什么的?”那人不知自己何处招惹了小王子,可心里却明白的很,从昨夜二掌柜出门后就未露过面,怕是凶多吉少。他不敢私藏,忙忙将所知吐了个干净。猫儿听来听去,此人所知还没有她知道的多。再拷问过四五人,所说都大差不差。她同克塔努道:“你们守着拷问的,将余下之人所说的供词,记在纸上的。”又招过来一人道:“现下府里的账房是什么人的?喊他过来的。”过了不久,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前来,小心翼翼道:“小的是府上账房的,小王子有何吩咐的?”猫儿正色道:“从今日开始的,克努瓦是府上大管家的。还有这二十四人的,皆是本王亲信的。克塔努月例按照以前大管家的两倍发放,其余人的月例按照二管家的水平发放。”账房苦着脸道:“小王子的,府上账上没剩几个银子的。”猫儿吃惊道:“硕大的府上的,还有那么大的铺子的,怎么会没有银子的?”账房道:“最近两个月,府里做决定的都是二管家的,他早已经把账上银子支了出去。平日府上要用银子的,还要寻他去支的。”猫儿一掌拍在门板上,叱骂道:“岂有此理!”克塔努主动上前,低声道:“属下夜里曾搜过二管家房中,除了搜出来府上各处钥匙,并未瞧见银子。”猫儿眉头一蹙,问道:“铺子呢?他可能藏在铺子里的。快去搜!”她不过是个伪装的假王子,没有理由入戏太深,连府上的日常开支都承担上。待她抬眸望着眼前一排汉子带着兴奋又渴求的眼神,她又不由的暗骂一声,违心同众人道:“你们放心的,便是寻不出来被私吞的银子的,本王……”她咬牙道:“本王出银子发月例的,一文不少你们的。”汉子们面上皆流露出欣慰神色,且继续望着她。猫儿又一咬牙,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交给账房:“先去各处通知的,克塔努今后是大掌柜的。然后去唤裁缝的,先给他们制衣裳的,要威风凛凛的。”这通传之事平日虽不是账房管,但现行有银子比什么都强,高高兴兴的去了。回院里的半途,彩霞见四处无人,小声提醒道:“夫人是在笼络人心?奴婢看着府里家大人多,可是一个无底洞!”猫儿哀叹一声:“我怎会不知,只求事情早早完结,我早早脱身,省的被这一家子拖累成穷光蛋!”她回了小院,想着眼下的难题。关在监牢里的坎坦王爷,还等着她解救。现下她虽然少了那倒霉鬼二管家同她作对,可她却不能大喇喇跑过去,欢天喜地将牢里的人放出来。这阖府,包括归顺了她的克塔努,对那王爷一大家都是恨之入骨。如若她流露出一点点要放人的心思,只怕这些人立刻要将她暴揍一顿,然后将她也关进监牢里,同那发了疯的王爷锁在一处互相伤害。她想着,她还是得再行迂回之策。比如,从婆子克依兰身上下手。***时已到辰时,冬日的日头迟迟躲在云层里,不见露头。风一吹,周遭立时有了肃杀之气。猫儿捧着茶杯,望着眼前的婆子。这个婆子或许曾经遭受了许多人生起落,已炼就谨慎的脾性。她眼皮低垂,嘴唇紧闭,仿佛只要无人主动同她说话,她能保持这个姿势一辈子。猫儿倏地开口:“听闻,你曾在主子身边偷过东西的?”克依兰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抖,面上显出些痛苦的神色,仿佛猫儿戳痛了她深埋于内心深处的耻辱。猫儿不着急。她做的就是点一把火就跑的事。其他煽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