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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无人能发现我的行踪。”顿了顿,补充道:“除了你。”月苓脸红了红,小声反驳:“那将军也要考虑我的名声啊……”终究是未出嫁的闺阁女儿,就算平日里再肆无忌惮,有些时候也该注意分寸才是。陆修凉沉吟片刻,低声道:“理应如此,是我考虑欠佳了。”应该早点把她娶进门。他盯着她娇俏的侧脸看了半晌,又温声开口:“我未曾预料到你会出来,更没料到还发现了我。”“我……睡不着,在屋里闷得很,出来走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回头,好像冥冥之中总能一眼找到他。“将军还是少喝些酒吧。”月苓小声抱怨着,“醉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也就是我知晓将军为人,若是换了旁人,肯定要与你生气的。”他想说他没喝醉,可看着她粉嫩的唇瓣一开一合,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妥协。轻叹了一声,“依你就是。”月苓觉得有些冷,往男人怀里缩了缩,重新抬头看起了月亮。她说了解他的为人。陆修凉的心沉了下去,他自嘲地想着,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他的阿苓就像这月亮一样皎白,他多想亲手在她身上刻上自己的标记,让她永永远远独属于他一个人。他从来不曾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唯有那些用命拼来的军功还有握在手中的权利,可这些令世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在他眼里都一文不值,它们也都是因她而存在的。她此刻乖巧地待在他的身边,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一点也不排斥他?甚至是有些好感的?陆修凉觉得身边的空气都稀薄了几分,喉结滚了滚,眼神越来越温柔。“阿嚏……”月苓吸了吸鼻子,有些赧然。陆修凉脸色不太好看,沉默地把她身上了披风紧了紧,搂着她的腰,脚尖轻点,飞了下去。是他的错,怎么能让她在屋顶吹了这么久的风呢。她身体不好,又是刚刚病愈,若是再生了病……陆修凉眼里凝起风暴,心中的自责越来越强烈。他松开她,沉声道:“快进去吧。”她看着他冷着的脸,心中却十分温暖。以前也是这样,只要她身体有点不适,他就比谁都要不高兴,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待她。月苓眼眶有些热,低声说“好”。房门缓缓关闭,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门板之间。月苓背靠在门上,慢慢笑了。☆、第23章隔日清晨,天色灰败,压抑暗沉,又下起了绵绵细雨。月苓坐在梳妆镜前,心不在焉地任由流月打扮。这雨也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不知他昨夜何时离去的,是否淋了雨……她侧头看了眼窗外,幽幽叹了口气。流月眨着大眼睛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笑道:“姑娘是担心雨下的太大耽误明日去上香吗?”“……嗯。”“姑娘不用担心,看这样子过不了多久就会停的,这个时节的雨都是这样,若是一直这样下着小雨,过不多久便会停,但是一定要小心那种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那种一时半会可是下不完的。”阿念将小厨房的早膳端了上来,稀奇道:“我还以为你平日只知道玩乐打闹,竟不曾想你也有如此学识渊博的时候。”“你不用打趣我!”流月鼓着腮,“这都是我多年观察出来的结果!”崔mama整理好了床铺,甩了她一记眼刀,冷笑道:“我看是你为了偷跑出去玩才观察的吧!”流月自知理亏,闭口不言。月苓却无心和她们说笑,她此刻的一颗心都悬在那人身上。抚了抚胸口,担忧地蹙着眉。不知怎么的,一早起来便心慌的很,希望他平安无事才好。……微微细雨,缠绵朦胧,小雨轻轻落在伞上,无半点声音。到处都是静悄悄的,空气中潮湿的泥土气息混杂着春日的花香,一起裹挟在这绵绵的雨里。压抑、阴沉,让人透不过气。伞下的男子温润文雅,仪表堂堂,但他清秀的面容此刻苍白无色,瞳孔紧缩,唇微微颤抖。脚下仿佛钉了钉子,身形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屋内的交谈声不住地往他耳朵里钻,他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窟。终于,压抑的情绪爆发,手中的伞猛地往旁边一掷,狠狠地推开门冲了进去,屋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姚之骞不可置信地看着屋内的二人,眼睛里全是受伤的神色。姚震很快从诧异中恢复了平静,他给旁边的人递了个眼神,那人会意,转身去关上了门。“父亲……”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声音沙哑不堪。崔荣倒了杯热茶,殷勤道:“公子别急,喝杯茶压压惊,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姚之骞转头,犀利地看着他,对方笑眯眯不躲不闪。咬牙切齿道:“你是何人!”威严的声音响起,“骞儿,你失态了。”姚之骞冷笑了一声,看着父亲失望的神色,内心突然觉得难过。他做这个端方君子做了二十年,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要做别人眼中的楷模,可谁又懂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他也会累,此刻便是。眼前的父亲他从未看透过,刚刚听到的对话,让他心惊,更让他害怕。姚之骞一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陌生人。此人身材瘦小,面容和蔼,但眼睛里却透露着算计与精明。其实也不算陌生,应当是见过的,几年前在傅府。只是此人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家里?那人笑了两声,“看来三公子对在下是有印象的。”他朝姚之骞恭敬地行礼,郑重介绍,“在下崔荣,从前是傅崇的门生,现在是宁王殿下的幕僚。”两句话,把姚之骞震在了原地。他记起来了,此人初时拜在傅大人门下,后来因为人品不端被驱逐出门。众所周知,左相一直辅佐太子萧恒,而宁王殿下虽然面上与世无争,但……姚之骞皱着眉,他知道父亲一直希望宁王上位。“公子聪慧,在下三两句点拨您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崔荣转身向姚震施礼,夸赞道:“姚大人教子有方,在下佩服。”姚震捋了捋胡子,面上却没有一丝笑意,斥责道:“一次两次都这么莽撞,我教你的全都忘了吗!”姚之骞低垂着头,双拳攥得紧紧的,不甘道:“父亲,我刚刚听到您说定亲一事,您原本就没打算让月苓进门的,是吗?”“正是。”姚震并没感觉到有丝毫的不妥。“那您为什么还要去?为什么做这一切!您当知道,我爱她,我是真的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