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
“大人虽然与两年前模样不同了,可阿泠一眼便能认出。”“那你到说说,你是如何认出我的?”贺清之也是好奇,毕竟他假冒的那个容貌与自己本来面貌相去甚远,看不出一丝相似点。“我娘说了,瞧人是瞧心,不是看表面,大人两次救阿泠与水火之中,便是缘分。”少女想了想又道,“在说大人身上有和爹爹一般的味道。”贺清之一愣,这是说他像她父亲吗?他可不希望这一世,还做她的父亲呀。“是何种味道?”贺清之还是忍不住问道。少女想了想眼神坚定道:“是正气凛然的味道!”贺清之笑出了声,还真没想到他一贯手段毒辣,睚眦必报还能被人夸赞正气,若是让龚丞相等人听见,八成能气成河豚!接着贺清之又见少女,眼神担忧地说道:“还有就是大人的伤,所以阿泠可以确定,两次救我的人就是大人。”贺清之垂下眉眼,轻声道:“不用担心,陈年旧伤了,不碍事。”车厢内一时间有些安静,怕少女误会什么,贺清之不得已又抬起头,只见他的阿泠抿了抿唇,小嘴微微瘪着,看起来伤心极了。贺清之一直都知道,她善良懂事又乖巧,上一世她也是知道了他的伤后心疼得直掉眼泪,重来一世,他真舍不得她为他而哭。“以后留在我身边,但切记不可对任何人提及我的身份,也不能再叫我大人了。”“主人吩咐的,阿泠定会记在心里,做梦都不会说的。”少女坚定地点了点头。贺清之一听,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他不喜欢她如此自贬,更不需要她为奴为婢。“你可以叫我公子,或者……”贺清之微微停顿,才道,“阿湛。”贺清之那么说,连朱桦都有些意外,他知道贺清之表字清湛,清湛公子这个名号便是那么来的。可他们所有的人,大多称他谷主,也就他喜欢叫他公子。他还知道,顾九更乐意叫他主子。少女眼神一亮,显然是受宠若惊,支支吾吾了半响才缓缓道:“我……我真的可以那么叫吗?”贺清之瞧了瞧歪着头,满脸疑惑的朱桦,笑道:“这是唯有你可以叫的称呼。”“阿湛。”少女开心极了,可叫出口后又有些担忧地看着身边的少年。朱桦有些吃味道:“公子!”贺清之垂眉看着少女,口中却对朱桦说道:“好男不与女争。”朱桦睁大了眼,心道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呀。贺清之见唬住了朱桦,心情便更好了,他终于找到他的阿泠了。“对了,你的全名可是叫唐晚泠。”少女的脸上瞬间就露出了喜色:“阿湛记得!”“两年前,仿佛听见有人那么叫。”“父亲和母亲收养我时,见我身上带有一枚刻着泠字的金锁,那日恰巧又是傍晚,便起了这个名字。”贺清之点了点头,这唐大人倒是与他投缘,连起名都一模一样。问清楚来龙去脉,贺清之也觉疲乏了,心头一松便有些晕眩感。瞧见他脸色苍白,唐晚泠心里一揪,两年前她第一次见着他时,便知他身子不好,这两年来,她日日诚心为他祈福,祈祷好人一生平安。只是来了盛京城便听说他受了重伤,从此再也站不起来,她心痛极了。可方才见他飞身而起救她之时,她隐约间觉得,也许这中间有什么隐秘。直到贺清之刚才说的,她似乎才明白了一些。他隐藏身份一定是顶顶重要的大事,她决不能拖累他。马车出了盛京城,约莫又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贺清之的别院,小憩了片刻的贺清之也醒了过来,从新系上了覆眼的缎带,才由朱桦搀扶着下车。“阿泠。”贺清之站稳后,便招了招手。唐晚泠立刻跳下车,紧跟着他。感到少女就在自己很近的位置,贺清之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重生而回没什么比见到她更令他喜悦的。贺清之一直靠着朱桦的搀扶,才勉强走到他的卧房,见贺清之可以依靠着堂与室之间的牖时,朱桦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手。“朱桦,带阿泠去偏房,再安排一个妥帖的婆子替她梳洗更衣。”贺清之微微喘着气,吩咐道。“阿湛……”听少女的声音有着些许不安,贺清之探出手,轻轻抚了抚少女的肩头道:“这些天你受惊了,先好好休息一番,晚间我再来看你。”“好。”贺清之露出浅浅的笑容,脑海中都是他的阿泠乖巧的模样,他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附着牖上,他有些撑不住了。听着两道脚步声渐渐远离,门也被带上了,贺清之才吐出一口浊气,左手按在胸口,才想抬步而行,心房突来一阵剧痛,贺清之猛然呕出一口鲜血,身子也颓然倒下了。神思恍惚之间,他能感受到自己没有倒在地上,而是有人接住了他,熟悉的药味弥漫在他的鼻尖。是医老来了吧。贺清之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了,随之他的意识也沉入了黑暗之中。就在贺清之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死之前的那种感受时,正在全力施救的医老可以说是既生气又心疼。贺清之是他费尽心思医了十年的病人。他是从贺清之才被救出皇宫时,便接手了了当时才十二岁的他。那时的贺清之被虐打的遍体鳞伤,他的腿骨是被分筋挫骨的手法毁得彻底,他的脊骨是被大力的撞击而折断的,长时间的处于惊恐与绝望之中,年少的贺清之更是患了难以治愈的心疾。看着脸色苍白,唇角还有隐隐血迹的贺清之,医老便忍不住痛恨昭仁皇帝,和那个将他打成重伤的大内第一高手。宦官葛福。对医老来说,要不是他打不过,真想把那个老太监的头拧下来,可他在贺清之的面前却不敢提及此事。他怕触及贺清之藏在心底最脆弱的一面。医老施了针,贺清之原本发紫的唇色逐渐恢复了正常,微弱的呼吸和心跳也一点点的有力了起来。吁出一口气,医老才取了一旁的帕子,替贺清之轻轻擦拭唇角的血迹。“还以为你真的能听话,谁知道,我一个不看着你,你就跑去动武,你现在这身子是能动武的人吗?”医老气得吹胡子瞪眼,想到前些日子贺清之还躺了月余,好不容身子好一些了,这会又……不过气归气,可手上却还轻轻按着贺清之的脉门,好在他的脉息在药物和针灸的作用下渐趋平稳,人总算是救回来了。医老叹了一口气才松开了手。“不过就是个丫头,犯得着你亲自出手吗?”医老轻轻掀